那些移民美国后的中国人后来都后悔了吗?他们的生活状况又如何?生活君在此分享3个华裔移民的故事,相信这其中你也可以看到你自己。
张卓祖 1988年出生 来美11年
出生于1988年的张卓祖籍辽宁,2007年以学生的身份来美国读书,随后在加州读了一年语言学校。2008年,她认识了同样是东北人的男友,一年后两人登记结婚,因为老公持有美国绿卡,张卓也就获得了美国绿卡。2009年,张卓来到纽约读大学,选择了护士专业,“当时半工半读变得很忙,英文水平也跟不上”,她就只好辍学了。
张卓现在生活在纽约的华人聚居地——法拉盛,这是她去法拉盛的地下美食广场买生煎包。辍学后,张卓做过一段时间的美甲工作,也想过参加美国陆军,“入伍后有各种补贴和保险。”不过由于身体原因,张卓没有通过体检,在部队待了一个多月后她就离开了。
2014年,因为性格不合,又有些财产纠纷,张卓和丈夫离婚了,并搬到了姨家住。这是张卓的姨姨在法拉盛的房子。在法拉盛,像这样一小栋独栋别墅,均价大概在2.6万元人民币一平方米。在姨家住了3年后,张卓又有了新的感情生活,就从这里搬走了。
2015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张卓去到主打东北菜的辽宁饭店吃饭,恰巧店里招人,她就开始在饭店上班。“刚来美国时我就在餐馆打工,那时我才18岁,蹲在地上刷马桶的时候哭了。现在再做这个已经很习惯了。”张卓如今在饭店快工作3年了,也暂时不想换别的工作,“从饭店开张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我已经是经理了。”
张卓负责收银、点单、收信、协调客户等,每周工作六天,只有周六休息,平日里相处的同事们都是大陆来的中国人。因为一直在服务行业,需要经常和人聊天,张卓的英语提升很快,口语也变得流利,“我原先性格内向,现在也变得开朗很多。”
张卓每天的生活几乎是两点一线,早上9点半从家出发,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饭店。工作11个小时,晚上11点多才能到家。起初来美国的时候,张卓觉得“这里阳光、空气都很好,懒洋洋的,生活节奏很慢。”但如今,她每天在地铁或者马路上,都会看到无家可归的人,“为什么在这座条件如此优越的城市,还会有这么多流浪汉呢?”
2016年张卓认识了现在的男友,也是东北人,现在在纽约做厨师。每天晚上男友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到家,经常做夜宵给她吃。张卓和男友交往两年多了,感情很稳定,“没有想回国,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加上回国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张卓坦言到,他们结婚的日子也被提上了议程。
陈凯 贵州人 来美14年
陈凯丰出生在贵州,在欧洲读完金融学博士后,2004年工作调动来到美国,十年前转绿卡。他以前在华尔街工作,后来自己创业,管理着一个宏观对冲基金。陈凯丰主要在曼哈顿的商业区活动,事业有成的他也定居在了纽约,并把家安在了上州富人区。
陈凯丰在哈佛俱乐部约见他的前任老板讨论工作,并且送上中国特色茶叶。哈佛俱乐部的会员必须确认是哈佛校友并提交会员费才能加入,这里只有会员才能消费。陈凯丰的前任老板毕业于哈佛,有他邀请陈凯丰才能进来。陈凯丰是纽约少有的亚裔金融高管,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在他看来“除了高学历加上多元文化的背景,还要归结于领导器重。”
陈凯丰从小在贵州长大,到美国后一直也在关注着贵州的发展。“贵州最有名的除了茅台以外,这几年大数据方面也做得很好,可以成为未来的发展方向。”这是他为贵州省驻美国投资促进代表处成立揭牌。
陈凯丰受邀参加一个投资研讨会,分享投资经验并预测投资前景。他现在担任美中商会金融委员会会长,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会议或者讲座,“我的工作状态很多时候就是去和人协商东西。”
除了本职工作外,陈凯丰还在纽约大学、纽约佩斯大学、西班牙巴塞罗那IESE商学院纽约中心任教。工作之余,陈凯丰很注重体育锻炼,他还加入了纽约大学跑步队,连续好几年参加10公里环纽约中央公园跑。
初到美国时,美国人对体育的热爱让陈凯丰感觉很惊讶,“之前在中国和欧洲,我都没有这样觉得。体育可以说影响了美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在这种环境影响下,即使工作再繁忙,陈凯丰每周也会去健身房三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陈凯丰的夫人是南京人,并且也从事金融行业,2009年两人结婚了,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大女儿今年8岁,陈凯丰每周末都会带她去踢足球,“女儿就是特别喜欢踢球,而且很好动,爬来爬去的。”他还在手机上下了一个APP,关注女儿每场比赛的赛况。
球赛赢了后,女儿摇着陈凯丰的手要吃冰淇淋。女儿所在的球队在纽约少年联赛中常年领先,谈起女儿球队的战绩,他的脸上洋溢着骄傲。对于未来,陈凯丰还没有特别的打算,“现在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着急,也不像在国内那么焦虑,希望一步一步把公司越做越大。”
煜晨 西安人 来美12年
煜晨来自西安,2006年以学生签证来到美国一所艺术院校读设计,随后拿到了工作签证,在一些大公司做过设计师、创意总监等。2013年,煜晨进修了设计与科技方向的研究生,毕业后和几个朋友一起创办了一个公司。最近她和相恋七年的美国男友结婚了,并且拿到了绿卡。
煜晨的工作地点在纽约下东区,这里最早是移民区,随着多元文化的涌入,如今极富时尚艺术气息。煜晨公司现在主要做的是可穿戴设计,“这种服装融入了AR等科技,非常新颖。”这是她们团队设计的新款外套,领子部分装有能感知声音的彩色LED灯,彩灯会根据听到的声音变化颜色。
煜晨公司现在已经加入了由纽约新博物馆成立的创意孵化器,并被法国LVMH创意奖提名为2018前三十个初创公司。不过因为目前公司还在初期,收入都被投入到产品开发设计,两个合伙人都得平时上全职工作来维持经济,她们只有在周末才能聚在一起工作。“有时候觉得当时为什么不找个工作做呢,现在回家看电视都觉得有负罪感。”
在一场女性科技时尚领域的活动中,煜晨介绍她们的公司以及设计,她穿着黑色的裙子,自信又流利,这和刚来美国时的她差别很大。“美国有个词叫‘玻璃天花板’,指在职场上,边缘群体包括有色人种、女性不像白人那样容易晋升。但为了推动公司发展,我慢慢地学习像美国人那样善于表现自己,夸一夸自己,虽然还是忍不住觉得要谦虚。”
下班后,煜晨回家参加邻居在屋顶的聚会。煜晨生活在纽约布鲁克林区,那里是文艺青年的聚居地。自大学起,煜晨就经常参加集体活动,因为学校里中国人很少,她就主动和美国人交流,试图融入美国社会,“美国非常重视个体独立性,不管长相、想法、创意方面都是,不太在乎符合整体审美,大家都非常自信。”
煜晨和丈夫Sam是大学同学,Sam现在在科技公司做码农,平时喜欢画漫画,脑内世界非常丰富。“跨种族跨文化恋爱的确有很多挑战,有时候吵架互相得不到点。”煜晨觉得Sam很爱搞怪,享受当下,注重表达感情,自己则很少表达感情,极其关心家庭,“但是我们都容易被不一样的人吸引,在一起非常开心。”
煜晨在家给自己做睡衣,Sam在订回中国的机票,他们养的猫则蹲在墙上看着他们。今年9月,他们要回中国举办婚礼,“家里非常开明,都很喜欢Sam。父母本来意思让我们出去好好玩一下,办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但煜晨想两家能正式见个面,“Sam的妈妈从来没去过中国,也想带她看看。”
纽约曼哈顿中城是全世界最繁华、摩天大楼密度最高的地区。“世界很大,纽约也就是一小部分。”煜晨觉得“在纽约待了8年也够了”,有打算要搬出纽约。“每次回到中国都觉得自己变傻了,看到国内变化那么大,还挺想回国发展一下。”未来煜晨想带着公司去个更宜居的城市,有科技和艺术的氛围,但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比如深圳等等。”
作者:美移移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