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部处长安佰生

2006年12月15日，第八届信息技术领域专利态势发布会暨第三届信息产业知识产权与技术标准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本次会议由信息产业部电子知识产权咨询服务中心和信息产业部电子工业标准化研究所标准化发展研究中心联合主办，会议得到了信息产业部科学技术司的大力支持。新浪科技进行了直播。以下为世界贸易组织司技术法规处安佰生副处长。安佰生：：感谢主办方提供这样宝贵的交流机会。下面的发言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不代表工作单位的官方立场。首先和大家汇报各个方面对标准化中的知识产权问题的关注。美国连邦贸易委员会和美国司法部是主要负责反垄断的部门，他们在2002年的时候就举办过标准制定与竞争、创新和消费者福利的听证会，就知识产权保护、知识产权滥用和消费者福利等各个方面进行了探讨。此后美国连邦贸易委员会主席2005年在斯坦福的录像发言中就标准化中的知识产权许可的原则发表了一些看法，它的观点是鼓励大家在标准化知识产权谈判方向上做了一些积极推进，这时候还没有作出明确规定，但是倾向性是很明确的。包括今年11月份美国司法部对Vita的标准化组织的确认函，business review letter，答复里面也是做出了类似的规定，类似的说明，也就是在法律上尽管没有明确的规定奥，但是大家担心在标准制定过程当中，事先讨论RAND的原则会有反垄断的协议，而美国反垄断部门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以消除大家在这个方面不必要的担心。

最近美国标准化组织IEEE就相关的问题向美国司法部提交了一个文件，请求美国司法部的标准化评估。IEEE的文件里主要是说我要修改标准中的专利政策，这些内容做一个评估。比如说鼓励企业单方面披露，在标准制定过程当中，IEEE的标准组织了一年，制定标准的时候，鼓励企业单方面披露其许可一项专利费将收取的最高标准，因为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第二，增加相关机制，确保专利人作出的承诺有效和充分的约束专利的持有者。增加相关机制，加强约束专利持有者附属机构也遵守IEEE标准中的专利政策。它害怕反垄断潜在的威胁，所以请求司法部做一些评估。这个结果目前还没有出来。

日本对这个问题一直非常关注。日本的专利与技术许可协定指南，规定政府组织制定的标准中专利技术持有人不得通过专利进行排斥或控制性活动。2005年，日本的宫廷贸易委员会还发布了标准化与专利池指导意见，大家可以到网上检索。

在发达国家标准化机构往往不是一个立法部门。发展中国家立法职能是比较强一些。南非标准局向WTO提交了一个文件，这里面他就专利做了一个规定，如果事后发现标准中存在一些技术，这些技术没有按照RAND原则进行许可，将会把这个标准发回标准化机构重新考虑。南非的标准局采用了国际标准化组织的做法，但是有一个很大不同，国际标准化组织只是一种建议，没有约束力，南非是国家标准局做了规范性规定，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参考意义。

目前在标准化组织当中，对这个问题还进行了非常激烈的讨论，区域的标准化组织、国家的一些标准化组织都进行了讨论，这方面网上的相关资料很多。一会儿李文文也会介绍这个情况，这里我不多说了。

目前国际上，ITU还继续做这方面的工作，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每半年召开一次会议，进展很不错。但是目前有一个问题，中国的参与很少。今年开始有人参与了，应该说中国应该积极参与。ISO在今年召开了专门的研讨。WIPO对这个问题越来越关注，06年的ISO的研讨会，WIPO的总干事、副总干事八个人参加了研讨。今年11月份它自己也组织了一次研讨。一些非政府很努力的要求WIPO考虑这个问题，当时中国政府把这个问题提到WTO，所以非政府组织找我，说你能不能把这个问题提交到WIPO，因为我们对这个工作回来也做了一些汇报，正在考虑中。但是没有想到后来WIPO自己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日本将国际标准化组织的信息提交了APEC，请APEC关注这个事情。中国2005年向WTO提交了相关的文件，2006年11月，从谈判两三年的时间，最后形成WTO报告的时候，中国、巴西，还有另外一些成员的观点形成了激烈的争论，我们进行的磋商非常密集，非常乱，最后中国提出的标准化的知识产权问题，应该在WTO文件给予体现，最后我们这个要求得到了所有成员的认可。标准化中的知识产权问题，在WTO历史上第一次写入了WTO官方文件。

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我想大家比较清楚，我这里简单提一下。图)这个划分不是很准确的。标准化、知识产权、反垄断，只是提供一个大家思考的路径而已。在标准化过程中应该披露知识产权信息。标准制定的人是技术专家，可能更多专著技术实现，我们应该方式上标准化组织了解这些信息。另外了解这些信息对采用标准、专利使用者获得这些信息也是有必要的。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标准制定过程中，披露信息可以让具有相互替代性的技术相互竞争，这样标准化组织可以进行一个选择。你的技术优劣，市场的价值、专利费有多少、许可条件是怎么样，大家做一个平衡，有可能技术条件非常好，可是专利要求的特别高，相对来说技术差一点，专利许可条件非常低，这时候大家可以做一个权衡，前提一定是要了解标准化组织的知识产权信息，这样做是有利于鉴证的。

知识产权保护问题。知识产权进入标准仍然是知识产权，必须得到知识产权保护。我们还应该关注知识产权法的更上位的目标就是科技进步、福利的增长。这里面就遇到了私人权利和公共利益的平衡问题。同时这里面还是非常复杂的反垄断问题。标准制定本身就是一个联合，这种联合本身就有潜在的反垄断的嫌疑。标准制定过程中，有相关的人通过大量的塞进去投票也是有的。但是标准制定作为社会生活必须的工作，原则上可以获得反垄断的豁免。标准知识涉及的反垄断问题与事先的RAND的联合讨论相关，大家进行RAND就联合价格进行讨论，也有一种反垄断的可能性，我们不能想当然的认为进行世界的RAND讨论就是垄断。有些人说实现了RAND就是垄断，这种观点是值得斟酌的。如果你事先就确定实现RAND的原则就是不行，这是应该考虑的。因为很多反垄断原则是合理原则不是当然原则。

专利池管理，专利池从便利交易的角度来说有很大的优势，美国在司法的过程当中也曾经给予了专利池，认可了专利池主要是便利交易的，没有反垄断的问题，但是对这个问题不能完全认同。美国在司法的过程中，包括一些层次比较高的讨论，讨论过程中对这些问题是很有争论的。我个人认为这个问题上不能完全认同或者百分之百遵循美国的一些做法。我们一般认为美国确实是比较先进的，但是实际情况是，包括美国也在讨论当中，因为数字经济确实很复杂，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更有必要从根本上进行讨论。就专利池而言，我们要关心的是里面有没有无效专利，核心专利和次要专利放在一个池里打包销售有没有捆绑销售的问题。当然这是个案分析，现在做结论为时尚早，但是我们应该做开放式的、多方面的深入讨论，不能先入为主的形成一种观点，也不能被一些所谓这个东西是垄断的说法所阻止，我们应该进行积极的探索。

再一个就是知识产权所有人拒绝许可的问题。拒绝许可问题也比较复杂，美国专利法里对专利作为一种私人权利做了相应规定，就拒绝许可甚至做了非常明确的说明。在司法判决当中，开始的时候对专利人这个权利是给予了肯定，这是我的东西，就好象我的房子一样我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不卖。但是美国反垄断法又从反垄断角度进行了规定。此外一些新的情况，我看到一些资料就这个问题也进行了讨论。

知识产权是一种合法的垄断，这是知识产权法授予的，但是这个知识产权一旦进入标准之后，它获得的市场控制力就大了。这个市场控制力与原有的专利法给它的合法是不是一样，这个问题也值得大家关注。从学术上，我建议大家从关键实施原则思索，这个问题在美国讨论很激烈，但是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借鉴的。

刚才蒋庭长也提到生产力在先、法律在后。目前在数字领域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数字实践发展很快，可是我们在工作当中，在法律方面却相对滞后，这样出现了大量诉讼以及关于诉讼判决争论不休，这个案子已经判了，判的对不对大家还在讨论。

相关的案例很多，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最新的案例，无线局域网标准。中国有WAP，国外有一个WiFi，我们现在就说WiFi标准，现在出现的问题是澳大利亚一家公司拥有WiFi标准里的专利，澳大利亚公司在美国起诉一些公司侵权专利，而戴尔、Intel、惠普、Microsoft这些公司则在挑战、质疑这些专利的有效性，因为这些公司是WiFi标准的采用者。这个案例在美国正在审判中，大家可以在网站检索一些这样的信息。

我们总的感觉实践的发展，法律的不确定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不可预见性。这样大的投资都是在不确定中进行的，确实让利益相关各方很不安。我们有必要做一些工作明确一些内容。这些相关工作首先都有一个原则，就是私人权利和公共利益的平衡。作为具体的技术路径可以从反垄断、知识产权、标准化等各个方面探讨。权衡各种利弊，这些方法应该是从不同角度解决问题，都是非常必要的。

考虑现在一个情况，我们建议从标准化角度做一些探讨，当然如果资源充分，这几个方面都应该齐头并进。作为立法的具体内容，这些问题都比较复杂，也比较敏感，不能期望一蹴而就，但是我们应该开始做一些工作，必须起步，我们愿意就此与各个方面继续开展积极的探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