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有什么奢求,我只想让她知道,我会仍然爱着她,她留下的花经过5个月的时间,已经干枯了,但是花瓣一片都没有少;那只玩具沙皮狗在我的床上每夜陪我,我也会给它盖被子,也会定期送它去洗澡;她的相册放在我的枕边,扉页上“这里珍藏着我一生的至爱——丹”的字迹依然清晰;我想让她知道,我的音箱里每天放着的是同一个旋律:“我想我不够爱你,我不曾忘了自己,没那么全心投入,所以会一败涂地……我失去了——我不够爱的你。”
和丹的相识我认为是上帝的安排。2004年春节后,我准备从白山赶回长春。在车站拥挤的队伍里,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我是否去长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问我是否可以帮她代买一张票。我答应了,于是我们乘上了同一班车。一路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只是看到她一直在睡,睡得很甜,很美。到长春后,她要倒车去白城,分别时我留下了名片。
在我心里,能和丹进一步地交往是上帝的恩赐。分开后我们之间偶尔发个信息聊聊天,我知道她家在白山,工作在白城,长春是她每次回家的中转站。随着时间的推移,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心底有了一丝喜欢。3月,她回家的时候路过长春,我们有了再次见面的机会。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微妙的,见到她的时候,我深深地被她的长发和清秀的面容所吸引。那天我们都很开心,晚上去跳舞。灯光下,我悄悄地牵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她……
在上帝的祝福中,我与丹相爱了。没有丹的日子很难过,在思念的煎熬中我努力地工作着。休息的时间基本上都贡献给了发信息。转眼到了4月,我们又有了相见的机会,晚上我们去了五月花,坐在高高的吧椅上,听着怎么听也不太懂,但是旋律很美的英文歌曲,看着她那依然清秀的脸庞,我真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整个夏天我都沉醉在这份爱情中,当我调转岗位后,工作变得很忙,时间更少了,但是我们之间的信息一直在继续着。望着长长的一串同一个号码的信息清单,心里莫名的高兴。
酷热的八月,让人的心里很烦闷,上帝也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有一天丹突然打电话来说我们只能做朋友,不能再进一步发展。我很惊异,不相信这是真的。数次挽回无效之时,我猛然醒悟到,手机毕竟是机器,信息毕竟是文字。我应该去一下白城了。经过5个小时的煎熬,我终于踏上了那陌生的土地。见到丹,依然那么清秀,可脸上已经有了悲伤。她说她要照顾家里,她说她要工作,她说不想连累我,她说了很多不是理由的理由……临走时,她交给我一封信,让我车开以后再读。我很听话,直到车启动以后才打开信。原来是因为她做过美容手术,害怕我会介意。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容貌。急忙叫司机停了车,一路狂奔追上了她,让她的头深深埋在我的肩膀上,任由她哭泣,我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抚摩她的头发,不停地说她是傻丫头。虽然挽回了,但却是暂时的。
可能没有波折的爱情不算完美吧。爱情和事业一直是我怎么分也分不出轻重的东西。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一切的计划都是以我为中心,以我的工作为圆点。应公司的安排,我又去了延吉。异地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在钢筋混凝土和密密麻麻的数字之间忙碌。十月三日,同事说有人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工地,当我看到她的一刹那,我顾不得同事们的表情,冲上去紧紧地拥她入怀。也许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对待工作多于对待她,即使我有一千万个珍惜这份工作的理由。她乘了5个小时的火车,加上飞机,都没换来我陪她逛次街。每次很晚回到住处,虽然手里拿着送她的花,虽然一次次地说忙,说对不起,虽然她没有丝毫责怪我的意思,可是我的内心却有无限的愧疚。三天后,她走了,没有告诉我,乘上了车才打来电话。
女孩子是需要关心和宠爱的,这是我经历了惨痛的教训得出的结论。她走以后,我又继续了我所谓的工作。信息数量的减少使她感到了冷落。当她再次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十月二十七日,匆匆地赶去白城。下了车,买了一束鲜花,又见到她是兴奋的,我只有一上午的时间,我没办法做更多的解释,只是一味地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可她的眼神已经掩盖不住对我的失望。
之后我们不像是情人,更像是普通朋友。一晚,我和她都醉了,电话的两端是两个人的抽泣。我正走在桥上,听着她的哭声,我恨不得纵入河中,可当我爬过了栏杆,望着漆黑的河面,我怕了。第三天,她来了,抱着我称作是我们儿子的玩具沙皮狗。看着她尚未消肿的眼睛,我心如刀割。我想和她一起去她的城市,可最终我还是没有做到。丹失望地走了,把“儿子”留给了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寓意着我们已走到尽头。圣诞节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哭着问我她是不是很残忍,我无语,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做错的是我。
在那之后,我已经不敢再提出继续发展下去,我怕再次失去与她联络的机会,能偶尔听到她的声音,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这份我心中的感情,偶尔的信息,偶尔的电话,最起码能给我那一丝甜蜜的感觉。好景不长,春节过后,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电话中传来的总是“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下个月19日就是她的生日了,我想在那时亲口给她送上一句祝福——“丹,生日快乐,我依然爱你!”
主持人大林:前一阵和几个朋友去外地,我们刻意把一对情侣分在了两辆车上,在公路上,他们一直用SMS聊着,偶尔过收费站的时候才会有短暂的会面,他们都渴望快些到达目的地。我不禁想到丹与沙皮,他们不正像这对情侣一样吗?坐在行驶在各自人生路上的车内,用SMS和偶尔的交会来维系着爱情,但他们却不知道相互的终点会不会重合。无休止的旅途让丹感到疲惫和无望,所以她选择了放弃;而沙皮虽然深爱着丹,却无法离开自己的轨道,当他说出那句“我想我不够爱你”时,我想他已明白了一切: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希望,给她关心和呵护,直至给她一个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