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像我这样年龄的女人,当‘现成妈妈’会不会太委屈自己了?”这是莫莫的开场白,说这话的时候,莫莫突然抬起手,将食指搁在嘴角。正是这个举动让冬尔突然发现,莫莫的打扮精致而入时,可唯独这一双手,十个指甲被啃得凹凸不平,并深深地嵌进肉里。
口述者:莫莫 女 29岁 保险公司内勤
“老实”丈夫,几次惊动了110
一次失败的婚姻,足以让女人一下成熟10岁!
就在3年以前,那时的我对婚姻的看法大概称得上“腐朽”了———只想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不求有钱,只要完全能在我的“掌控”之下。
其实,这种观点完全拜我爸妈所赐。我爸比我妈小3岁,一辈子当个工人,但对妈妈简直“惟命是从”,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对于这点,妈妈一直引以为豪,所以总在我耳边念叨:“找老公嘛,不是评劳动模范也不是找摇钱树,只要真心实意对你好就行。这叫‘实惠’!”
所以,那时的我一心只想找个“实惠”的老公。
一切看来都“天随人愿”,1998年春节,才毕业没几年的我便嫁给了柏。柏是那种最典型的老实男人,学历不高挣钱不多,却能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我俩的婚后生活完全背离了爸妈的轨道———老实男人的“犟脾气”让我吃足了苦头!那时我在一家服装贸易公司当助理,每回公司接到大额订单,所有人都要加班到深夜。于是,柏总是疑心我在外面“不规矩”。起初他还只是玩玩盯梢、往公司打匿名电话的“小把戏”,回家吵两句也就过去了;可谁知他竟越来越过分,有事没事便跑去公司闹,几次把110都给惊动了!
2001年夏天,公司老板终于忍无可忍,“客气”地请我“回家多陪陪老公”。从公司回来的第二天,我便提出了离婚。
“柏说什么也不肯离婚,官司前后打了一年多,我一直没再找工作,折腾得精疲力竭。‘老实人’,直到现在,我听到这3个字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莫莫显然有这么个怪毛病,每次停顿下来,手指便不自觉地搁进嘴里。
见他第一眼,我说自己是老师
离了婚又丢了饭碗,我终日无所事事,一时变得很消沉。没多久,亲戚为我介绍了份不那么“光彩”的工作———给婚介所当“婚托”。
平时不用上班也没有底薪,但见一个“客户”就可以拿到40元提成。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应承了下来。
于是,我有很多机会见些形形色色的男人,而每一次,我都随意为自己编个身份,婚介所根本不管这些,只要不提结过婚就行。我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角色———反正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心里倒也挺轻松的。一星期出去两三个晚上,那些钱,聊胜于无吧。
藤就是“客户”中的一个,不过在那些人里,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很不同———藤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说话不温不火的,专挑些轻松有趣的话题,完全不像其他来征婚的男人那样“急吼吼”。
那晚在见到藤以前,我给自己“设计”的身份是酒店领班,根据以往的“经验”,来征婚的中年男人通常会对这个职业感兴趣;但见到藤第一眼后,我突然很冲动地自我介绍说,我是一个未婚的小学老师———那样才显得更淑女些。
临走的时候,我破天荒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藤,要知道,那可是“婚托”最忌讳的举动。
暑假结束前两天,我“跳槽”了
就这样,我和藤真的谈起了恋爱。
藤的个性与柏截然不同,虽然比我大了整整10岁,居然还会耍几招小男生的浪漫———每天清早发短消息给我当作MorningCall,每次约会总不忘带样小礼物,还常缠着我在网上与他聊天到深夜……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没法不动心。
可我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欺骗这样一个“好男人”,我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藤几次追问我在哪里当老师,都被我胡乱地搪塞过去,好在那时正值暑假,藤才没提出要去学校看看。直到那时我才离开了婚介所,开始拼命找工作,就在暑假结束前两天,总算有家保险公司与我签了合同。于是,我对藤说,我“跳槽”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但随着恋爱的深入,另一块“石头”却愈发沉重起来———我没勇气将自己的婚史向藤坦白。
“其实藤也有很奇怪的举动,比如每次约会他都很早回家,宁愿在网上聊通宵;比如双休日他都不肯出来———只不过当时我没往深处想……”
停顿的片刻,莫莫依然与指甲较劲。直到终于发觉冬尔“怪异”的眼光,莫莫的脸猛然涨得通红,手一下抽了回来,拳头紧握。“只要一紧张,我就是这样的!”莫莫脸上的神情,尴尬得令人不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