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治 病



白火石下了岗，家里就塌了天，老婆怨他，儿子笑他，他一气之下，祸不单行，就生了病。到医院看过，医生给开了几样药，一划价竟要几百元，把白火石吓一大跳。他几把撕了处方签，头重脚轻地来到街上。

大街上车如织，人如流，但都好像与他不相干。他浑身无力地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喘气，头脑昏沉沉的似要睡去，突被一阵“砰砰砰”的敲击声惊觉，转头一看，旁边是个玻璃安装的造型优美的IC卡电话亭，有个头发火红，穿露脐装，登五寸高厚底鞋的摩登女郎正打电话，她嗲声“喂”一阵，见无回音，就把话筒往话机上“砰砰砰”地砸，砸一阵又“喂”一阵，又砸一阵，然后又转到另一边去打，依然是“喂”一阵砸一阵话机……

白火石忽然血冲脑壳，他怒喝一声：“你干啥子？”

女郎先吃一吓，继而斜白火石一睛，不屑地说：“你吼啥子？胀多了，关你屁事！”

白火石更火了：“你损坏公共财物，我今天就要管！”

女郎说：“好！你管！你管！”说着又把话筒砸几下话机。

白火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准砸！”

女郎挣了几下挣不脱，就尖叫起来：“有人耍流氓！”这一喊引来许多人，有人喊道：“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居心不良，快打110送他去派出所！”立刻冲上来几个人，扭住白火石，白火石急得冷汗直冒，大吼：“你们放开我，听我把事说清楚。”

等他说了经过，那些人就放了他，指责起女郎来，女郎见不好，要溜，却被人挡住。片刻，110巡警来了，听了情况，就当众表扬了白火石，然后把女郎弄去教育了。

白火石一身轻快地回到家里，猛然发现：他的病好了！

三、应 聘



白火石看到报上有个叫“宇宙公司”的招聘业务经理，许诺薪水很高，便按地址去应聘。在一个七弯八拐的巷子里，打到两间破旧的小屋，挂着一块“宇宙公司”的小牌子，一个刚出门送另一应聘者的瘸子接待了他。

瘸子自称“总经理”，一听白火石说明来意，立刻就说：“行，你被录取了！”

白火石欣喜莫名，激动地说：“那我几时上班？”

瘸子说：“马上办了手续就可以上班！”说着就找表让白火石登记。

“你们这宇宙公司是干啥的？”白火石忽然想起问。

“我们是高级化妆品销售公司，看——”瘸子指着屋桌上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神气十足地说，“现今女人的钱就好赚，女人最怕老，最舍得花钱买青春的尾巴，所以，你到我们公司来干没错，跟我们大干一场吧，保你成未来的百万富翁！”

白火石便有些动心，说：“那我这……业务经理干啥呢？”

“业务经理当然是经理业务，搞推销了！”

“工资怎么定呢？”

“没有工资，按销售额的百分之五提成，多销多得——忘了告诉你，你要先交二万元压金，一次只能提一万元的货，销完结帐再提。”

白火石没听完，扔了表就跑，瘸子还追着他的背影喊：“经理都不当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