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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
网友【dreamer】 2005-06-12 08:42:2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15    1
第一章回秦寻父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随着日子的消逝,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十年前通过时空机器送到古秦的项少龙。 周香媚神色恍惚的站在窗前,外面正是阳春三月的清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一个十七八岁青年正在窗外的院子里练习散打功夫,他看上去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因长期习武的关系,他的眼睛露出一种坚毅的光芒,又让人觉着他有无限的心事。 周香媚看着窗外的爱子,眼前又不禁迷茫的想起往事来。 项少龙高大的身形,那坚实的肌肉,和他那双使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魔鬼般的双手,以及使她消魂缠绵的那个夜晚。都使她遇想之后就又黯然神伤。 她虽是一个吧台的三陪女郎,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不知有几,但自从她相识项少龙后,那放浪的形迹就收敛了起来。 她爱项少龙,甚至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 望着窗外那坚实的身影,就让她仿佛看到了项少龙的影子。 现在她已人老珠黄,昔日的浪荡本钱已经不在了。 唯一能让她在这人到中年时感到安慰的就是眼前的儿子。 她和项少龙所生的儿子。 唉,少龙,你在哪儿? “妈,你又在想什么?”周思龙正拿着条毛巾边擦身上的汗水边朝正在遐想的周香媚走来。 “噢,没,没想什么。” 周香媚从回忆中惊觉过来,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爱子。 周思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母亲这样的神情了,他知道她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谁呢? 因为他从出生那日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有人说他是个野种,因为他母亲曾是个吧女。 他很是气愤和自卑,在学校里经常和同学打架,他要用武力维护自己空虚的尊严。 或许是继承了顶少龙的个性吧,他也立志要当一个特种部队的队员。因此他从小就勤奋练习自由散打和中国硬气功。现在他的功夫在学校里人皆晓知。 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周思龙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谁呢?这在他心中还是一个带着伤痕的结。 周思龙想到这里,不由的突然急切的道: “妈,我父亲到底是谁呢?” 周香妮最害怕周思龙向她提这个问题。 自从科学研究院的时空机器因送项少龙回古秦而爆炸后,中央国防部就封锁了这个消息,作为国家的高度机密,只有几个国防部的要员知道。 郑翠芝现在就是中央国防部的高级女秘书,她自然知道这个秘密。 但周香媚呢?她只能从项少龙和她最令人消魂的那夜,那个项少龙的神秘电话中推测出些什么来。 郑翠芝肯定有鬼。 但又有谁相信顶少龙是思龙的父亲呢?她曾经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啊。 周香媚心如刀割般看着眼前已经逐渐长大的爱子,她知道他从小就受了万般的委屈,可幸的是思龙从小就发奋学习,各科成绩皆是优秀。 但是叫她怎么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呢?她也不知道项少龙现在在哪儿啊。 看着周思龙急切而又痛苦的目光,香媚的心都在滴血,咬了嘴唇,沉重的道: “思龙,你相信我吗?” 周思龙看着因抚育自己而绞尽心血逐渐哀老且憔悴的母亲,点了点头道: “妈,我绝对的相信你。告诉我,我爹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周香媚的秀目突地射出两束仇恨的光芒,恨声道: “这些郑翠芝这个贱人应该全都知道。你爹的失踪我想和她有关。” 接着又温柔的道: “你爹呢,叫做项少龙,他是个英雄,是前国家特种部队队长,特种部队里没有几个是他的敌手。” 说到这里双眼又迷糊起来! 郑——翠——芝! 现在该叫作项思龙的目光射出仇恨的光芒来。 我一定要找到你,问出我爹的下落。如果是你害了他,那我就势必报这个仇。 但是现在怎样去寻找她呢? 项思龙在放学的路上边走边神思着。 “碰”的一声,项思龙因额角的疼痛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四五个个头比自己略矮少许的同学,其中一个正揉着额头,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瞪着自己吼道: “你她妈的野小子,没长眼睛吗?” 其他的几个也是一副凶相。 项思龙最是痛恨别人喊他“野小子”,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想也没想的横直冲出一拳,正中那叫骂自己的那个身材魁梧,但一副浪荡样儿的哥儿的嘴巴。 鲜血顿时从嘴角流出,其他几个人一见,立把他围在中心。 一个长发披肩,脸上长着许多凸凸凹凹的红肉痘的家伙凶声道:“好小子,竟敢给我出手伤人?兄弟们,给我上,为我们王杰兄弟报仇。” 其他几人一听,立时从四方向他猛扑过来。 项思龙虽有一股怨气,但对付此等几个混混亦还是提醒自己小心。 只见他身形一蹬,避过对方的恶攻,接着伸出右腿,围地一扫,立时有三人跌地。 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身来后,又朝着那见机得早尚未跌倒的家伙,身体一个横冲,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肚腹,使他连连退后,这余势撞到先前那喝骂自己的小子身上。 众人想不到他如此勇猛,站定后,瞪视着他,那“长发”又怒又惊道: “好小子,无礼在先,竟还敢出手伤人。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中央国防部高级女秘书郑翠芝的公子。” 说到这里,众人皆都神气起来。 “郑翠芝的儿子?”项思龙一听,身躯禁不住震颤起来,惊喜的道。 众人看到他的怪异神色,以为他畏惧了。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笑了!”项思龙猛吼道,然后一步步向那被自己打伤嘴巴的王杰走去。 看到他那凶狂的气势,王杰不由的退了一步,惧道: “你想怎么样?” 项思龙看到他那害怕的神态,鄙视的笑道: “你真是郑翠芝的儿子?” 王杰己被他的气势所迫,有点惊疑的道: “是又怎样?你敢打伤我,我妈定会饶不了你。” 项思龙看他内茬外厉的神色,真觉好笑,道: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见你的母亲郑翠芝。” 从热闹喧哗的城市穿过,来到一条两旁都是林荫道的路上。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夕阳的余光从树缝里照射下来,间或有几声鸟儿快要归巢前的鸣叫。 项思龙的心情是异常的紧张和兴奋。 就快可以知道爹的消息了! 这是他多年所盼的梦想,也是他勤奋努力学习知识和武功的动力。 只要爹一天没死,我就一定要找到他!项思龙的决心从来就是这么坚定的。 正寻思着,不觉已来到一座别墅似的房子跟前。 只见在那花园似的院子里,一看上去只有三十几许的少妇正在练着太极拳。她的皮肤看上去还很白嫩,只是额角那浅浅的皱纹仍是掩不去她的哀老。 王杰一见到那少妇,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委屈且撤娇的道: “妈,那小子欺负我。”说完朝着项思龙一指。 那少妇眼里寒芒一闪,转过头来向项思龙望去。 “啊?少龙?”郑翠芝一见项思龙,心里猛地一阵震颤,又惊又喜又疑又惧又悲的颤声道。 “你果然认识我父亲!” 项思龙掩去内心的激动,缓缓的走到了郑翠芝的对面。 郑翠芝又是一阵惊颤,语气有些幽怨的道: “你是顶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身形一正冷笑道: “是的,伯母。你可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哪?” 郑翠芝看着眼前酷似项少龙的青年,禁不住双眼有点模糊的回忆起往事来。 那晚项少龙与黑面神打架,其实她心下里还是喜欢项少龙的,但气项少龙平时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傲态,且他和酒吧皇后的亲热劲,一怒之下把他推荐给了科学院做试验品,但事后的结果也是她所料不及的,现在她虽嫁给了黑面神王猛,但在她的私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项少龙,且有着深深的悔恨不已。 现在见到项少龙的儿子,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只觉着心中异常的沉重。 “伯母!我问你呢。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项思龙再次催问道。 郑翠芝惊觉过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细细打量着项思龙。 正象他的父亲项少龙! 接近两米的身高,宽肩窄腰长腿,匀称坚实突起的肌肉,灵活多智的眼睛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愁,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国字形的脸,配合着一种能使任何女性垂青的傲然气质。 郑翠芝的心禁不住心思神怕起来。 她多想这样强健的男性来拥抱自己啊。黑面神王猛己对她失去了往昔的兴趣,而现在她又身居要职,不能象常人般放浪形骸,虽有些露水姻缘,但那都是官场上的相互利用而付出的条件罢了。 其实她在性欲这方面已是没有感情而只有欲望,但现在面对着顶少龙的影子项思龙面前,他那令人陶醉的气质不觉让她沉睡的心有点飘飘然了。 她似乎回复了昔日的神彩照人,用迷人的微微一笑对项思龙道: “孩子,到屋里去说吧。” 王杰似已看出些什么来,狠狠的望了项思龙一眼,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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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沉声道:“唉!我原本打算把这地道挖到这泅水郡城郊区,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我这么多年来忍辱吞声活下来的意愿也实现了。所以现在我们就在这顶上挖个出口,也没有多厚的,只有二米左右,我们还有七八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也可挖通这个出口了,只是不知这上面是什么地方,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唉!”说完拿了块瓷片给项思龙。 时间就在这种沉重劳累而又紧张的气氛中过去,二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觉着浑身精神亢奋。 突地一丝刺眼的光亮射入洞内,二人均是欣喜若狂。 李牧按住项思龙冲动的身体低声道:“慢着!先探听一下上面虚实!” 项思龙闻言一惊,忙又缩下身子,凝神听起上面的声音来。 听得涓涓流水之声,还有各种鸟儿的鸣叫声,看来上面是一处山林之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二人赶忙挖开只有尺寸厚的泥土,露出一个可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李牧率先爬了出去,项思龙紧跟着也跃了上来。 李牧似被外面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来,也难怪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着阳光了,只听他激动得硬咽的道:“想不到我李牧还有重见天日之日!哈哈!”一阵大笑之后流下了英雄末路的热泪。 项思龙的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自己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也全仗这眼前李牧的十多年辛苦劳累的功劳。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和那黑白间杂的胡须以及那枯骨伤楼的瘦高身形,项思龙的心情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谁会想得到眼前这个猥琐老者会是当年在疆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呢? 项思龙的心中尽是感慨,倏又想起张方曾盈张碧莹他们,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那叛徒韩自成会不会连他们也……项思龙不敢再想下去了,心乱如麻。 李牧这时倒平静下来,看着项思龙道:“龙儿,天下间事事都有个劫数,就象你被石申这狗官抓起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劫,但是古人自有天相,总有办法逃过劫难的!你现在自身无力,为何必去操那份烦恼的心事呢?” 项思龙虽也明知如此,但心情始终是不能平静下来,处在这种境况之下,他真想痛快的大哭一场。 李牧这时忽然道:“龙儿,你懂使剑吗?” 项思龙自是点头。 李牧淡淡一笑,去一边找了两根三尺来长的木棒,扔了一根给项思龙,道:“好,现在你把木棒当剑,向我攻两剑看看。” 项思龙接过木棒舞了两下,看了一眼老态龙钟的李牧,目中露出迟疑之色。 李牧眼中射出赞赏之色,笑道:“尽管尽全力向我攻来,我想考教考教你的武功。” 项思龙闻言一愕,倏记起他在地牢里说过的话,心中大喜,知这一代风云人物有意收自己为徒。当下一个箭步标前,到了离李牧五步许处,使了个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一捧横打过去,以硬碰硬,想凭臂力震开李牧手中的木棒。 岂知李牧一动不动,手腕一翻,木捧后发先至,斜劈在他木棒上,接着棒尖斜指,似欲刺项思龙面门。 项思龙大吃一惊,退了一步,李牧剑术之精妙,竟使自己有力难施,心中不忿,一声大喝,快捷扑去,一连七棒,狂风扫落叶般迎头照脸,忽上忽下,横扫直砍,往他攻去。 李牧嘴角含笑,凝立不动,可是无论他由哪一个角度劈去,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他的剑挡开,而接着的剑势又偏能将他追退,不用和他硬拼斗力,虽只守不攻,却是无懈可击。 “卜卜”之声不绝于耳。 劈到第七十二剑时,项思龙终于力竭,退后喘气,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牧。 虽然他在特种部队时没有练过剑法,但自从他来这古秦后他就一直向他身边所接触的武士虚心求教,再把现代的自由搏击剑术和一些散打功夫溶入其中,剑法自创成一派,自信一般高手非自己之敌。 李牧似有些惊异的道:“原来,你并不懂击剑之术,但有如此功夫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嗯,你这样散乱的剑术也有些新意,象击剑时还可用腿用拳,这些都是常人所始不及的。” 项思龙虽然得他赞赏,但仍是一脸气馁之色,想着自己原本还想凭着这点功夫去驰骋疆场,真是有点自不量力的味道。不过还好,现在有李牧传授自己这高超的剑法,不由的又精神大振。 李牧这思道:“好了,我们去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二人东转西转,终于在一山峭壁上发现一个岩洞,约有十丈见方,里面落满鸟粪,看来是个山鸟栖息之所。 二人缓了一口气,再下得山来到溪边把那破烂脏极的衣服以及满是泥污的头脸梳洗了一番,随后去树木茂密点的地方,猎得了几只山兔和野鸡之类,并采了些草药回到山洞。 拾了些干柴用火石点燃,二人均觉着几许暖意。对于这几天饱受那石申折磨的项思龙来说更是觉着这一刻是来秦以来最舒适的享受了。 人就是这么一种怪样的动物,当生活的环境太过安逸时,反会生出什么内心空虚生活乏味等的感觉来。但当你落魄逃亡,饥饿寒冷时,那怕是一堆火光,一碗剩饭菜,也会觉着一种满足,一种舒适。 唉,但是这是多么辛酸多么痛苦的充满无助无奈的自我安慰啊。 项思龙的目光中充满了泪水,他在想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们现在在哪儿呢?又都怎么样了呢? 李牧没有去惊扰他,他知道这坚强的项思龙的内心现在是多么的脆弱,他需要宁静去平衡去振作内心的创伤。 扑鼻的香气扰乱了项思龙的沉思,顿记起自己已经有一整天没有进食了,肚子已‘咕咕’作响的在这刻向他提出了‘抗议’。 李牧这时也正手里拿着一只烤好的野兔向他走来,看着这满面风尘饱受创伤但仍有处事泰然的老者,项思龙的心又不禁思潮汹涌起来。 唉,自己受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竟然如此的灰心丧气,那将来还如何去成就大事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凄然的脸色平静了些,他终究是一个心性坚毅的铁血男儿,看待问题比一般人敏锐和豪放了许多。 当下接过李牧推过的烤兔,坦然一笑道: “肚子可真是饿极了!牧伯伯,你自己也吃吧!” 李牧看着项思龙,目中尽是惊喜之色,当下走近拍了拍项思龙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果然有着男儿本色!不愧为项少龙的儿子!也将不愧为我李牧的得意门生!” 项思龙一听喜极下拜,连叩三个响头,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牧见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慈爱的看着项思龙。 吃完后,李牧又把采来草药替项思龙数上,看着英俊威武的项思龙,油然道:“思龙,你说你想成就一番事业,不知你所说的事业又是指的什么呢?” 项思龙沉思了一翻道:“今天下苦秦久矣! 秦二世逆反民心,众所叛而反之,农民大众将是反秦的主导力量,其中就需要一个爱民如子,胸怀大志的人来领导他们,推翻秦二世政权,再建新政,这也就是要以战争止杀暴政,给人民带来和平欢乐,我就是要去辅佐这位圣明君主成就不世基业。” 李牧一听,拍掌叫好道:“大丈夫理当如此是也:创造时势的人算真豪杰!思龙,有志气!不负为师对你的期望!”、顿了一顿又道:“那么你对领兵作战有什么看法呢?” 项思龙知师父李牧是想考考自己,想着自己有较着他多二千多年的文化知识,况且他也熟知当今各国微妙的战争利害关系,当下豪然一笑道: “兵贵神速而不利久战,久战,士气必挫。所谓‘一鼓作气’就是要趁着己方连胜之势,声势夺人,士气高涨之时,杀敌于惊俱之中,必胜。再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之最,兵法有基本原则五条,其一为‘度’,即敌我双方地域大小不同; 其二为‘量’,即敌我双方物质资源丰瘠不同;其三为‘数’,即敌我双方兵将多寡不同;其四为‘称’,即敌我军事实力强弱不同;其五为‘胜’,即综上四条最终决定胜利。再有就是出奇制胜,制造有利态势,给敌人料所不及的痛袭。” 李牧听得项思龙这一番粗略的兵法见解,高兴的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爹领兵出战,奇计异略百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看来你也不逊你爹啊!” 接着补充道:“还有所谓兵法不厌诈,什么设伏、诱敌、包围、腰击、避实击虚,以逸待劳等等。总之为了克敌制胜,要做到无所不用其极。” 接着喟然一声叹道:“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王以战,杀人盈国。唉,战争的杀戮,实在是太重了!” 项思龙从他最后的这句话里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位纵横一世的大将对战争的恐惧和厌倦。 于是二人就在这山上住了下来,每天鸡鸣前就起来跟着李牧练剑,又与他谈论兵法之道。 李牧教他的这套剑法叫作“云龙八式”,剑法中有守有攻,但大般大都是杀着,除了第一式‘守剑式’,第二式‘破箭式’为主守不攻外,其他六式皆是守中有攻,攻势为主,且招招至人于死地。但最厉害的是每一式中都有无穷变化,随时可由攻变守,由守变攻。每剑挥出,或砍或劈,或刺或削,又却以砍劈为多,其中都隐含着剑道的至理。 当年李牧南征东战,在无数次的战役之中逐渐的磨练创新自己的剑法,方自创出了这套“云龙八式”,但因他在战场上以杀敌为主,所以式式皆含杀气,主攻兼守。 项思龙初次正式练习古代剑法精华,醉心不已,全部身心都溶入了这套玄妙的剑法之中,一时也忘了去想曾盈张碧莹等众人。 看着项思龙的勤奋刻苦进步神速,连李牧亦是大为叹服,称赞不己,一个月后,他的造诣便能和李牧一样有攻有守,打个不相上下了。 这时李牧又传给了他一套“玄阴心法”,教项思龙每日早晚安心法打坐练习养气之道。 三个月就这样在这山林洞中匆匆过去了,项思龙每天都沉迷在奇奥玄妙的剑法之中,浑忘了一切,只见木棒在项思龙手中展开的‘云龙八式’的剑法,忽轻巧忽凝重,忽又变成惊天怒涛,声势呼啸,让人心寒胆落;动中有静,静中有动,静时苍海潮平息,动时苍狂风卷沙,变化莫测,大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 这天,李牧把项思龙叫到跟前,语气伤感而又凝重的说道:“龙儿,你现在武功已有小成,日后只要勤加练习,必成气候。为师在你练剑的这段时日里,已把自己毕生战略精华写入这本《太公兵法》之中,现在交给你,定要想着为民造福,不可为虎作张啊!现在外面局势动乱,你也要凭己之力去为民尽忠了。还有你也要去寻找你朋友的下落了。” 项思龙一听,心神一敛,悲声道:“师父,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李牧淡然一笑道:“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何况功名利禄在我眼中都己只是过眼烟云,为师就打算留在此谷。你去吧,有空可回来看看师父。 项思龙听得神伤魂断,黯然与这可敬师父挥泪洒别,结束了他这段在他一生中最有影响的历程,又重新奔赴到滚滚红尘,去寻找他那希望中的理想。
 0   2005-06-12 08:47:3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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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险中求胜 --------------------------------------------------------------------------------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 项思龙在李牧这一代名将高手的短短四个多月的教导之下,己然是脱胎换骨。 他坚毅冷漠的脸上更显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凛然正气,却也透出一份隐隐淡淡的哀伤。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项思龙思潮难息。他现在心中让他烦恼的事太多了——父亲项少龙的下落,张良临行前的嘱托,还有张方曾盈诸人亦也不知所踪。 这些都在项思龙心中形成一个忧郁沉重的结。想起自己初抵古秦时,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觉着眼时代是多么的遥远和陌生,除了一心想着寻找自己的父亲项少龙外,对其他的事从来没有感着沉重的压力,就连杀死石猛时也没有。 现在他虽然知道了父亲项少龙真的来到了这古秦,但他亦是感到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现在在这古秦里经过饱受创伤和流浪的苦痛后,他突地觉得这梦幻般的世界变得的真实和有血有肉起来,无论在感情上还是精神上他都不知不觉的投入到了这个神秘的古代世界里去,并且愈陷愈深。 他亦也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这古秦世界中的一份子了,对他身边和周围的人也有了相应的爱和恨,但也正是这种爱和恨的心理负累,使他觉着自己在拥有了一种感情充实之余却又失却了一份在这古代世界里所没有的民主和自由。 或许这就是封建思想的束缚吧!项思龙就这样矛盾的想着,走出山谷时已是天色即近黄昏。 望着远方苍茫的苍弯,项思龙顿时有着一种慌乱失神的感觉。 唉,要是师父在身边就好了,自己也就有了一种依靠,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孤独无助。 项思龙叹了一口长气,定下心神。 看来只有再进泅水郡城,探听一下那石申狗官的虚实。此着虽是冒险了点,但亦也是现在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喂,险中求胜,为了救得曾盈张碧莹还有张方他们,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它一闯。他妈的,也刚好可以印证一自己新习的‘云龙八式’的威力如何! 以下暗定主意后,辨定方向,趁着夜色朝泅水郡城走去。 午夜时分,泅水郡城在望。 却见城楼之上火把通明,岗哨密布,城门亦是紧闭。 项思龙见着此况,心下暗想,看来现在是进不了城去了,得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项思龙心下想来,就四下里在城外方面半里之内转了几圈,亦是不见一个人影,家家屋门紧关,见不着一线灯火。 心中不觉大感惊奇。 怎么?这泅水郡城难道又发生了什么重大战事?自己已经将近四个多月足不出户,自是不知现今天下风云变幻之局。 那盈妹她们……项思龙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心乱如麻。 难道那石申老贼没有反秦?这里发生过战事?那么按史书上记载陈胜义军应该攻下了泅水。 项思龙忽地脸色大变,他略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史书上说过陈胜、吴广所领义军从大泽乡起义到陈胜兵败被手下叛贼庄贾所杀历时只有七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了,那么只有两个来月的工夫这位中国第一位农民起义的伟大领袖就要兵败身亡了,此时亦是周文被章邯击败,义军开始节节败退的时候了。 项思龙只觉着浑身冷然,心中一片空白。 自己如果赶去陈胜身边保护,那历史将会如何发展?项思龙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是自己奉命来秦亦是要阻止父亲项少龙去改变历史,自己又怎可以身犯科呢? 项思龙第一次感觉着自己来秦后为着政事的痛苦。 不!我不能那么做! 不!我不能袖手旁观! 项思龙的内心此时如汹涌的怒涛,让他不能平静。 忽又望着眼前这朦朦胧胧的泅水郡城,项思龙似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暗捏了一把拳头。 历史我不能去改变!但曾盈、张碧莹她们一定要救!项思龙似做了什么槐心事似的神色黯然。 过了一刻,他又冷静的分析起眼前的形势来。 石申定然是倒戈反秦了,象他那等野心勃勃的人绝对不会错失义军势旺秦政摇摇欲坠这等良机。 但是现在秦军在章邯、王离、苏角等大将的统领之下,击得义军节节败退,所以现在泅水郡城里人人自危,被吓得四周以为草木皆兵,而石良此时则是进退两难,所以只好尽力誓死一拼,令将士守备深严。 项思龙想到那石申这自食苦果之举,以下不觉快慰了些。 继而又想到韩自成,不觉怒火中烧。 哼!这等叛徒,害得我项思龙阴沟里翻船。 他妈的,给我碰上,非宰了他不可! 这晚项思龙找了处偏僻的破屋住下,盘起双腿进入‘玄阴心法’之中…… 醒来时不觉已是天色大明,项少龙觉着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困意,这就是‘玄阴心法’的妙着,在睡觉时也可修练。 来到城下时,已是正午时分,却还见着些疏疏落落的人群挑着或用车拉着些东西进城赶集。 项思龙想起当初和曾盈、曾范二人进城惩治石猛时所见着的赶集的热闹场面,以及和曾盈当时谈笑风生的情景,心下一片黯然。 当下走到那群赶集的人群中间,项思龙心下又是有点兴奋和忐忑不安。 兴奋的是自己或许可以寻着张方一行,忐忑不安的是自己可是个通缉犯。 轮到检查他时,那守门军官看到项思龙满脸胡腮,衣脏且烂,一副穷困潦倒模样,眉头一皱,语气轻蔑的冲他喝道:“穷小子,哪里来的?进城去干什么?是不是秦军派来的奸细?” 项思龙脸上毫不变色,沉着的答道:“草民胡一刀,从大泽乡来,乃陈胜王手下的兵丁,进城有要事禀告石申将军。” 那军官似是有点惊异的再次打量了一番项思龙,讥讽的道:“什么?陈胜王手下兵丁?嘿!我看你倒象个路边乞丐。还想见我们石申将军?他妈的,滚!” 项思龙心下暗喜,见众人认不出他来,便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因衣衫不整,胡须没剪,形貌已是大变,这可方便了自己行事。 当下假装发怒的瞪了那军官一眼,喝道: “难道你连陈胜王也没放在眼里吗?要是延误军情你担当得起吗?”.那军官似想不到项思龙会冲他发火,当下楞了一楞,语气放缓了些冷淡的道“那么你有没有陈胜王的信函?” 项思龙索性装到底,冷声道:“这乃军事机密,泄露出去,谁敢负责?要证明一下我的身份是吗?”边说边走到一兵士面前,拔下他腰中佩剑,冲着那兵士面前抖起一片剑影,倏地把剑收回,只吓得他双腿发抖,双目紧闭,额上亦冒出冷汗。 那军官走上前去一看,以下一片骇然。 原来那兵士眉毛己被项思龙用剑剃光,真是失之毫厘,他的双目便被刺瞎。 当下态度顿然恭敬起来,口中连连道:“对不起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谅过末将,此也是职责所在,我们方才……” 项思龙心下窃笑,但装出长者姿态,淡淡的道:“刚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不得再以貌取人,现下我身份暴露,得尽快见着石将军。” 那军官奉承的道:“待小人这就为胡大人带路。” 看着这家伙那鞠躬卑膝的丑态,项思龙心中一片大爽,觉着大泄胸中刚才所受的怨气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竞可以这样轻松的找着石申。 二人穿过一排平民房,好一会才到了石申府第。 石家大宅是这泅水城中最宏伟的府第,不过若称它为城堡更为妥当点。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成护河,唯一来往的通道是座大呆桥,附近全是园林,不见民居,气势磅礴,胜比王候。 那军官在大门报上姓名,立时有个自称是管家石正的中年男人,亲自为他们引路入府。 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的小石板道,一座巍峨府第赫然矗立眼前。 哈,他妈的,这老小于可真懂享受。项思龙心中暗咒道。 进得府内,便见到一广阔的园林,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 先无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石申这老小子还确实有品味和雅致。 主宅在园林的衬托下,更是气象万千,比之一般王候之家也不逞多让。乃坐北朝南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宅前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相信。 项思龙第一次见到古代这种宏伟建筑,心下更觉诧异,凑到那军官耳边低声道: “石大人的府第可比陈胜王的还要华丽!” 那军官似是有点引以为荣,语带自豪的道: “石大人在泅水城里可是可以让泅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府宅自是非一般人能比。” 倏又觉着说错了话,脸色一变,见项思龙正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忙恐声道: “当然比起陈胜王府又是差远了。” 项思龙见他如此会见风使舵,暗付此人定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那石正突在一大厅式门前停下,转身来对项思龙二人淡淡的笑道: “二位请稍等一下,待在下进去禀告石大人。” 二人默然无语的站在门外,好一会那石正才领着他们到了大厅。 大厅布置豪华,以红地毯铺地,屋顶扣有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正中处是两张虎皮太师椅,两旁摆有古色古香的红木长椅和茶几。 那石申此时从堂后迈着八字方步缓缓走出。 见到二人神情冷漠,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乎,坐在了虎皮椅上。 那军官似是很惧石申,颤魏魏的走上前去卑声道: “小人参见石大人!”顿了一顿又道: “这位胡一刀将军说是陈胜王派来有要事禀告大人,小人斗胆为他领路。” 石申目光掠过项思龙身上,冷冷道: “好了,你退下!”接着盯着项思龙道: “你真是陈胜王派来?我看阁下身材有点眼熟。” 项思龙心下一紧,知是自己这高大的身材在这古代人中少之又少,石申有点怀疑自己了,看来要先下手为强,当下哈哈一阵大笑,站起来朝石申走去道: “石大人觉得在下像谁呢?不会是什么反贼吧?” 石申听出他语中带刺,脸色一变,喝道: “站住!嘿嘿,不管你是什么?待会我就知道了。” 说完把手一摆,大门和后堂处涌出一批手持弯箭的武士。 项思龙心下大惊,暗想这石申果然是老奸巨滑,明明已经怀疑自己了,还是让得自己跳进他陷阱时才露出狰狞面目。当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 “石大人向来以此为待客之道吗?胡某冒死前来告知大人章邯大军己挥军南下,攻我军势如破竹,正乘胜追击,已经快兵临泗水城下。” 石申虽老奸巨滑但还是被项思龙这番话唬住,脸色阴晴不定,冷冷的道: “此情我己知晓,何必你来告之?你来此到底有何居心?” 项思龙佯装叹了一口气道: “我本是来告知大人,陈胜王己派宋留将军带领十万援兵来助大人守城,谁知郡守竟如此对待在下。” 石申似被诱惑,将信将疑的道: “此话当真?怎么大军还没有到来?” 项思龙此时己知眼前危机己暂缓过来,心下暗松了一口气,悠慢的道: “宋将军现在驻军大泽乡,特令在下来禀大人,待在下回去告之这边情况后才会率军前来。” 石申这时突地一阵大笑道: “好,算我信过大人!但现在还得得罪一下,待我派人前去大泽乡探听一下,若果有援兵到来,那时卑人将恭送将军前去迎接。” 项思龙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奸诈,恨得咬呀切齿,但也实在设法,当下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全由大人定夺好了。” 项思龙被软禁在一间厢房里,里面环境还不错,有床有桌有茶水且还有人送饭菜过来。只是这厢房四周却有重兵把守,让人感觉危机四伏。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虽随机应急之下暂骗得石申,但过不了三天自己这西洋镜将会被折穿,若在这三日之内还救不出曾盈他们,那情况可就危险了。 得想个法子溜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可是怎么才能避开这重守呢? 项思龙又感觉头痛了,虽然自己是抱着冒险心里来闯一闯的,但自他与石申第一次较量后便知道如果硬来那只会把事情弄糟,因为这石申为人太过阴险了。 项思龙沉思了好一会,似想到了什么办法似的紧锁的眉头松了开来。 入夜,项思龙推开门来,立有两名武士把他阻住。 项思龙叹道:“兄弟,我想去方便一下也不行吗?你们要是放心不下就跟着我好了。” 那两名武士果然把他领到一茅厕旁,正身道:“对不起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便吧!” 项思龙察看了一下周围形势,见这里灯光昏暗,树影重重,远处有着人影晃动。暗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武士肩头一下,道:“兄弟,可不可以去给我拿些手纸来?我忘了带,现在……”作了个古怪的手势趁那武士一楞之下猛按了一下他的昏穴,另一手则抵住站着那武士的后背,低喝道:“别动!要不然我就一刀刺死你!” 那武士果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中又怒又惊的望着项思龙。 项思龙诡异一笑,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丸粒递给那武士,冷声道:“把它给吞下去,我就放了你!” 那武士骇异的望着项思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为了保命还是乖乖的把那怪丸吞了下去。 项思龙微微一笑,把手缩回,又走到那昏倒的武士跟前,扮开他的嘴巴把丸子塞了进去,弄醒后,低声道:“你们两个都吃了我特制的毒丸,二十四个时辰之内若无我的解药,你们就会毒发身亡,但是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就会把解药给你们。否则,哼!”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们不得把今晚这里的事给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那两个武士惊若寒颤,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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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还有什么能不答应的呢? 项思龙心下暗暗窃笑,想不到自己此计果也如此轻松成功,更妙的是那两粒什么“毒丸”是他用送来的饭菜做成。 项思龙随二人回到房里,命他们去找些攀沿的铁钩绳索和钢锯细铁丝等什么来。并要了一把佩剑,准备妥当后夜半时分,命二人守住房门,自己则往石申的住处走去。 众卫士见他身着武士服也没有在意他,不久便来到一偏僻处,扔上铁钩绳索,爬上了屋顶。 这些他在特种部队军训时都是家常便饭,现在派上用场自是易如反掌。 幸好这房顶是厚实的红瓦盖成,一个人的体重还禁受得住。 项思龙俯下身体,慢慢的向石申住处爬去,突地听得下面传来异样的呻吟。 只听得一女人声息娇喘的道:“小莲,舒服吗?”另一个女人娇吟一声,没有声息。 先前那女人忽又叹道:“唉,这些天来那韩公子也不来奴家这里了。” 项思龙听得一惊,韩公子?莫不是韩自成? 原来这小子果然投靠了石申。 耳中却听得那小莲道:“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秦兵势如猛虎,打得义军节节败退。老爷这几天都与韩爷急得团团转,整天的都在密商大事呢?” 听得那夫人又道:“哼,密商大事?这是自作自受!还有那韩自成整天都只知道去缠那张碧莹和曾盈那两个丫头,可人家却不理睬他。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却又怕人家自杀,真是蠢蛋,不知道用迷药吗?” 那小莲接口道:“这事可也是不能太过张扬,要是传到陈胜王耳中,知道韩爷作下此等丑事,不杀了他才怪。” 那夫人道:“其实他还不是怕项思龙和那张良?现在项思龙逃了出去定要来找这二女,要是他联合他岳父张良,那老爷和韩自成可有得苦头吃。 听说那张良可是韩国名将重臣之后,暗暗培训了一批武士,势力挺大呢!老爷之所以没有动他们,还不是想借这两张王牌逼那张良向他就范?但不知怎么过了这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见那项思龙的影子,莫不是死了?我看韩自成那色迷迷的样子,可能是想对二个丫头动手了。唉,管他那么多呢,咱们来取乐吧!” 项思龙听得心下暗暗大惊,冷汗直冒。 自己要是再来迟一步,那可就糟了。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项思龙己无心再听下去,知道室内二女又是在虚凤假凰,颠凤倒莺了。 项思龙轻手轻脚的朝石申住处走去,刚到得那屋顶,只听得石申道:“今天来的这个自称陈胜王身边武士来传信息的人肯定有诈,想对我们意图不轨,幸好我留了一后着,把他制住。” 另一个声音道: “我在侧旁看过这个人,觉得他的身影很熟悉,像他那么高大的人甚是少见。”听声音果然是韩自成。 石申道: “你是说他像项思龙?可样子变得太大了,我也不敢肯定。再说他所传来的消息也确诱人,据探子回报大泽乡果有义军驻扎,但现在还不知统领是谁?” 韩自成道: “我们还是不得不防。若果真是项思龙,张良或也就来了。” 石申道: “张良果真就那么厉害?” 韩自成似有余悸的道: “这人貌不出众,但却智谋过人,手下能人异士不少,我虽是跟随了他四五年,还是不清楚他私下里有多少势力。他是韩国将王之家,号召力也挺大,若隐在各处的旧日韩余势与他会合,其势更壮,那我们就有得麻烦了。” 石申一听奸笑道: “我们还有张王牌在手呢!” 二人当下又不知在喃咕些什么,项思龙再也听不清楚,暗暗猜想可能是对二女不利的奸谋,当下心中大急,忙起身准备转身离去,谁知却不小心拌了一跤,顿时弄出响声来。 室内二人大惊。同声暴喝道:“谁?”接着石申又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顿时各处火把人影晃动,宁静的夜顿给搅闹起来。 项思龙知道无处可匿,顿从屋顶跳下,刚好石、韩二人也提剑纵出。一见项思龙,那石申脸色微变,候又狞笑道: “哼,你果然是项思龙!你杀死我儿子,现在我要与你旧帐新帐一起算,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项思龙听得这话一阵哈哈大笑,冷声道: “项某既来得就也去得,不过去时要带上你们二个人头上之物!” 项思龙此时是艺高人胆大,全豁出去了。 石申想起独生儿子被项思龙所杀,就己恨不得把项思龙给吞了下去,以泄心头之恨,亦想引张良出来为己所用。现见项思龙如此狂态,怒极反笑道:“好胆色!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狂话,好!你有本事就来取吧!今天我石申若不教你死无全尸,我就自动把头献上!” 这时门前己站满了闻声赶来的兵士,都架着弯箭对着项思龙。 场中此时是寂静非常。 那石申缓缓的走到离项思龙四五尺远处站定,目中射出阴冷的怒火,让人感觉杀气四溢。 如此浓重的杀气,项思龙对敌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到,忙收敛心神,凝神戒备。 那石申解下腰中佩剑,拿在手中,缓缓拔出,把剑鞘仍在地上。 项思龙亦在杀气涌生时展开“云龙八式”中的第一式“守剑式”的起手式。 双方就这样对恃起来。 空气凝重的象灌了铅般的沉重。 突地石申猛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抖,发动攻势,身前忽地爆起一团剑芒。 项思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只见对方手微微一动,剑气立即迫体而来,忙也展开剑式迎敌。 只听得“铛、铛、铛”,二人手中长剑连连磕碰,均感对方剑势力道沉重如山,不由各退半步。 石申收剑卓立,双目异色一闪道:“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傲。” 原来石申刚才想猛出一奇招,让项思龙失却先机,再出快捷剑法,让项思龙没得机会出手攻击,谁知对方剑法精妙,臂力亦强,自己丝毫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其实不要小看这“守剑式”,使起来虽是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却沉稳之极,对手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招,皆可守中有攻,迫得对方有无从进手之感。 想当年李牧身经百战,阅尽剑中高手无数,吸他们剑法之精华,始才自创出这一套“云龙八式”自是厉匹无常。 不过项思龙亦感对方剑式凌厉无匹,奥妙精奇,若换在自己以前,现在必已是身首异处,含恨九泉了。 想到这里愈发觉着“云龙八式”确是剑法中精华中的精华了。 石申忽地又猛喝道:“第二剑!” “唰”的一声,对方长剑照面削来。 项思龙正全神戒备,可是石申这一剑仍让他泛起一种无从架招的感觉,倒颇象他“云龙八式”中的“守剑式”,但其中隐含的杀着却又象主攻不守的“旋风式”。 项思龙猛的一惊,忙施展“云龙八式”中最具杀伤力的第八式“坎坤式”。 旁人顿觉漫天剑影把二人重重围住。 厉剑相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突地听得一声轻哼,剑影顿消,却见项思龙手臂鲜血直流,但手中长剑却己抵至石申咽喉。 石申此时面如死灰,提剑的手腕处亦也见着血迹,只听他长叹一声悲哀的道:“我输了!” 这一声中所含的凄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来石申乃是齐国当年有号称“剑圣”曹秋道的关门弟子,尽得曹秋道真传,后来齐被秦灭,秦始皇下令辑杀他们,师徒两人逃散,石申逃到这泅水郡城住下,隐名埋姓,终日躲躲藏藏,后来他救了这泅水郡城守一命,被他收留。凭着他的高超剑术,屡建奇功,被郡守提拔并将女儿许给他,后郡守病死,因他此时手撑兵权,势力庞大,所以接任了郡守一职。有权有势后,他野心暴长,私下里暗培私力,等待机会阴谋复齐,谁知项思龙杀死他独生子石猛,顿时气极败坏,誓要缉拿项思龙。然抓到项思龙后,又觉得一刀杀了他,难泄心头之恨,想慢慢折磨死,亦听韩自成之言,把曾盈、张碧莹、张方诸人抓了起来,想引出张良,谁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十年前他废尽心血抓来的李牧和项思龙一起逃走,使他想得到李牧神妙剑法和那纵横沙场的兵法的梦想成空。现在又想不到被项思龙击败,他一向自负剑法天下无敌的幻想也皆成空,顿觉万念俱寂,心如纸灰。 项思龙此时亦也是面色苍白,手中长剑虽然指着石申,但却知道自己已是力不从心,此时若再有人向他突袭,他是必败无疑。 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那韩自成此时却也是面如纸灰,目光骇异的望着项思龙。 而就这时却见那上次带兵提拿项思龙的武将押着两个女人出来。 项思龙听到身后有响声,转目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之余又是惊喜之极,原来押来的两人是曾盈和石碧莹二女。 二女显己憔悴了许多,面带纸色,想是这几个月来担心着项思龙而心神绞碎之故。 二人见着场中的项思龙,喜极而泪下挣扎的同声道:“思龙!” 韩自成这时见着二女,精神顿时大振,走了过去,又转过身来神气的冲项思龙喝道:“你不要乱来!千万不要伤着了石大人!否则,哼,你两个妻子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项思龙恨透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目中朝他闪过一阵厉芒,只吓得那韩自成不由自主的心神一惊。 这时却听得石申冲那武将摆了摆手,伤感的低声道,“放了她们两个!”那样子象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项思龙和众人均是一楞,只是那武将依言放开了二女,静站一旁。 曾盈和张碧莹一阵欢喜而又悲伤的娇呼,奔上前来扑在项思龙身上。 项思龙此时亦也放下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这二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爱妻。 那石申突地又长叹一声,打破项思龙与二女久别后的欢聚道: “项少快,你走吧!我石申败在李牧手中,亦是心服口服!” 原来石申自项思龙一发动剑势就己看出项思龙是李牧之徒,并尽得其真传。 想当年他与李牧一战,二人相斗了有百余回合后才败给他一剑,后回去精研李牧剑招破解之法,谁知李牧在这十年牢狱之中亦也创也了如此神妙的剑法呢?自己竟然连人家徒弟两招也接不下。 这些思想都已经让他心灰意冷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这一刻里化作了泡影。 自己终非天下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何谈成就大事呢? 忽听得他又喃喃说道: “想我陈平,一生总想复我齐国,谁知一切都只是空想。秦兵己兵临城下,我时日不多矣!” 突地又叫那武将过来道: “周昌,你领项少侠去把张方他们放出来,让他带走吧!” 项思龙听得这番话,只觉猛地一惊,失声道: “你是陈平?那不是刘……”项思龙候地住口,模样古怪的看着他。 因为他突地记起史书中说过陈平和周昌两人都是刘邦手下的得力助手,尤其是陈平更是功业卓著,被刘邦任命为相,而周昌却被封为赵相,谁知在此地此等情况下与两人相见呢? 陈平听得项思龙欲言又止,似是相识自己,不由的大惊道:“难道项少侠认识陈某?”不过在他心中想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自己的真正来历在这里除了自己知道外绝无第二人知晓,连夫人也不例外,看这项思龙只有二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来历呢?何况当年齐国未亡时知晓自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但是他怎知道项思龙是来自他们这个时代后二千多年人的,当然熟知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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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尽释前疑 -------------------------------------------------------------------------------- 项思龙知是自己说漏了嘴,幸好止住得快,但现下也不知怎么回答陈平,唯唯唠唠的道: 嘿!我当然认识陈大人,自我们较量之日起我就在勾画陈先生模样,何况我们已是久战沙场了呢?” 陈平虽是觉着项思龙此语说了也是白说,并没有真正回答他的问题,心下大异,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坦然一笑道: “项少侠开得什么玩笑来?不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若项少侠能不计前嫌,陈某倒想邀请项少侠到府上去喝杯水酒。” 项思龙想不到陈平前后竟转变这么大,自己杀了他儿子,但现在似也不计较,觉着有点怪异,但想起这陈平到时是刘邦手下重臣,想也不会是太坏之人,或许是自己今日一战才改变了他一生呢! 想到这里哈哈一阵大笑道: “重英雄惜英雄,今日与陈先生相识实乃项某平生最快之事。好,难得陈先生如此大量。项某今日就大有打搅了。” 陈平听他说似是大喜,走上前来握住项思龙的手道: “好!难得项兄弟有如此胆色,竟然不怕陈某将会暗算你。就凭你那句新意的重英雄识英雄,陈某今日也就交定了项兄弟这个朋友,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尽显心中欣喜。 众人却是看得面面相觑,只有那周昌嘴角显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使得一向冷冰冰的脸上象着了春意。 项思龙就在这陈平府住了下来。 曾范、张方等人见着项思龙就是又有一番别后欣喜畅谈。 张方伤感的道: “唉,张某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项少侠了!” 此话一语双意,一为自己认为项思龙很难有逃生的机会;一为感觉自己或许己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谁知事情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项思龙和陈平竟握手言欢呢? 项思龙也是感慨一番道: “现在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曾范这时道: “你就是喜欢相信别人。昔日你仗义想救下我们一行,谁知竟失算了呢?还好,古人自有天相,大家都能安然无恙。” 张方一阵朗然大笑道: “我们都是托了项少侠的福。” 然后又诡笑道: “我想现在韩自成定被思龙你吓破了胆了吧!” —项思龙恨声道: “这叛贼我饶不了他!” 张方沉默了一阵,突然道: “你想陈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你杀死了他儿子,现在又剑术远超过他,像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不嫉妒才怪呢。” 曾范接口道: “会不会是想笼络思龙?像思龙这样的人才任何一个想成大事的人都想据为己用。如若不成,定会杀之而免留后患。” 项思龙此时被二人一说,心中禁不住矛盾起来。 难道这个陈平不是史书中记载的陈平?若果是这样,那自己一行可就危险了。但是怎么会那么巧合,还有个周昌呢? 再者,陈平那晚虽是败了,但他亦也会看出自己己经力竭,何况当曾盈、张碧莹二女向他扑来时,他已经是毫无抵抗之力了,那时陈平若要擒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难道他真的是想笼络自己,为他所用?那这人演戏的技巧当可得影视之尊了。 但看他被自己打败后的那副神态,可不象做作啊! 唉,无论怎样,自己也得防备一下,为以后留条后路,不过若他真是想利用自己,近段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自己要趁这段时间,把曾范、张方他们安全送走,留自己一个人静观其变。那时若真发生变故,要逃走自己也无后顾之忧。 何况自己等人或许是杞人忧天,人家根本是一副诚意呢?那岂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样想来,项思龙心下已有了打算,坦然笑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何用去想那些还属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烦恼自呢?人生得意顺尽欢,走,咱们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张方和曾范三人均是面显诧色,对项思龙这从来没有听过的连珠妙语感到惊奇不己,而对方又似信口拾来,毫不费心。都对项思龙的才思敏捷感到钦佩非常,但更主要的还是他这种乐观的人生胸襟。 项思龙一见二人神色,顿知自己又盗用了“前人”的文化遗产,不觉暗然一笑。 项思龙正在房内与二女尽缠别后柔情,忽闻石正来报陈平请他去赴宴,顿感兴趣索然,搂着二女,一人亲了一下道: “持会回来再来索取我这几个月来寂寞的温柔乡。” 在二女娇羞的嗔怒中,项思龙随石正去见陈平。 这是一个大型的会客厅,大约有二百个平方,一张大圆几摆在厅心,团布了十多个位子。 在出席的这些人中,除了陈平和周昌外其他的人对项思龙来说都是生面孔。 陈平一见项思龙进来,忙站起迎上,拉过项思龙的手,哈哈大笑道:“打搅了项兄弟与二位夫人的好事了吧?” 项思龙尴尬的一笑道:“哪里?小弟与陈大人颇有知遇之感,也正想去找大人聊聊呢。” 陈平拉着项思龙坐在他下首,对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当年名震七国李牧将军的得意门生项思龙。嘿嘿,在下在项兄弟手下也难敌过两招。” 这时坐在项思龙对面的一四十许开外,身材瘦,鼻梁高起若鹰嘴,浓眉锐目的中年汉子目光异光一闪,狠狠的盯了项思龙几眼。 项思龙虽觉他的目光令人心寒,但也毫不在意,只是在猜想着陈平请他来赴宴的用意。 陈平忽然说道:“英雄配美人,宝剑赠烈士。项兄弟年少英雄,武艺超凡。陈某现有二样东西想转赠思龙,还请万勿推辞。” 项思龙心下一突。 来了,看来陈平果然对自己心怀叵测,想收买自己。不觉心中一种异样感觉。 这时只见陈平拍了两下手撑,立有一个翩翩起舞的绝色少女来到跟前向两个请安后,楚楚怜人的退站一旁,一双秀目却不时往项思龙偷飘过来。 项思龙看得心神不由一荡。 看这少女年龄绝计不会超过十八,身材凹凸有致,樱桃小口,秀眉如弯月,白皙柔嫩的脸蛋显出两个浅浅酒窝,一笑时别有一番让人怦然心动的风情。 陈平看得项思龙脸上神色,哈哈笑道:“这第一件礼物就是美姬玉贞,她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琴棋舞曲无一不精。项兄弟若心烦时亦可让她给你解气消闷啊!” 说完招手叫过那美女玉贞,对她道:“以后你就是项爷的人了,可得好好侍候项爷。” 项思龙正想推辞,陈平又道:“第二件礼物呢就是这把寻龙剑。” 只见他从桌底拿出一个约五尺来长的红木精美长盒,打开来,拿出一柄剑鞘乌黑的长剑,剑柄有颗豌豆般的钻石镶上,拔出剑时,只觉一阵寒光逼人。 项思龙不由的叫了声:“好剑!” 陈平微微一笑道:“项兄弟真是慧眼识珠啊,这柄寻龙剑乃当年李牧将军之物,在下把它暂借过来一用,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顿了一顿又道:“希望项兄弟不要计较,我陈平当年确是做过不少恶事,望此能略解前仇。” 项思龙心知肚明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但既是师父李牧之物,自己接收过来也是收之无愧,当下微微一揖道:“那就多谢陈大人。” 说罢接过佩剑挂在腰间,而这时那玉贞美女则过来给项思龙斟酒,且站在身旁侍候,果真是个体贴可爱人儿,但想着等回收她回去后,曾盈、张碧莹那将阴沉的脸,项思龙又没得了那份风流劲儿。 这时项思龙对面那阴沉的中年汉子站起,对他冷漠的道:“在下田横,久仰李将军大名。今日得遇其高徒,想请教一下项少侠神妙剑法。” 原来这田横却是当年齐相田单的大儿子,秦灭齐时也被他逃出,知晓陈平思谋复齐之后,来投靠他,因其武功深不可测,连陈平亦也不知他造诣有多深,所以颇得陈平器重。 现今见项思龙在陈平面前如此得宠,心生妒意,便想出面杀杀项思龙威风,亦也不相信项思龙剑术真如陈平所说那么厉害。 陈平一笑接口道:“难得田兄有如此雅兴,那么二位就比试一下来助酒兴吧。不过此乃相互切磋技艺,决不可猛下重手伤了和气,只可点到即止。” 项思龙听得陈平如此说来,知己推辞不得。 况又新得宝刃,也是意气风发,想试试宝剑威力到低如何。 自从与陈平一战以来,他就对自己剑术信心大增。不过这田横既有胆色向自己挑战,手底下自有些真功夫,自己倒也不可疏意轻敌。 当下也缓缓站起,走出席中到田横对面站定道:“请教了!”随即平静下来进入“云龙八式”第一式“守剑式”养性状态。 田横侧身面对项思龙,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灯火下烁芒闪闪的金光剑遥指二十步外的项思龙,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隐藏着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项思龙亦也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却比陈平剑法中的杀气更让人紧张。 双目直盯对方,寻龙剑斜指地面。 两人虽然未动手,但场中气氛却是沉重起来。 陈平似也感到有些意外,在他心目中项思龙能二招胜他,对付这田横应是举手之劳,但项思龙此时对田横的神色似比与他比剑时更是凝重。 其实陈平一向认为自己剑法天下无敌,那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的空想。自认为自己是威振六国“剑圣”曹秋道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悟性较高,对见过的剑法能过目不忘,且能从中举一反三自创剑法,在所对敌的敌手中除当年李牧胜他一剑外就罕有敌手,再加上他这么多年来对剑术的浸淫,所以自负得很。 这也正应了古时七国所论的“齐人好幻想”这句话来。 蓦地田横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出,带着啸啸风声,疾刺项思龙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观者顿时爆出震天喝采声。 项思龙神色平静,一声不响,往后侧斜退一步,扭身,寻龙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 “铛”两剑相互交击,金光剑顿被荡开。 田横面色微变,想不到项思龙剑法藏巧于拙,如此神妙,但只稍怔一怔,连忙变招,只听“哩”的一声,举剑直劈,倒颇象现代东洋刀之势。 项思龙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剑法看似剑招简单,实侧招招隐藏着逼人的气势,且暗含杀着实是到了化拙为巧的剑法高峰。 看来田横剑法略高于陈平。 项思龙收摄心神,展开“破剑式”。 但见剑芒点点,顿时漫天剑影把项思龙裹在中心,使人看不清剑招虚实,只见四面八方都会有利剑袭来,田横自是猛吃一惊,忙身体一个右侧,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横扫,挡住对方虚实不定的利剑。 项思龙岂会放过此等良机,倏地剑影猛收,寻龙剑由左侧自下而上成斜面击来。 这也就是“破剑式”的精妙所在,通过剑影使敌方迷惑于剑身虚实,成守势时亦不知防守何处,而后从对方最薄弱防守处出其不意的一击。 田横此时己吓得亡魂大冒,忙晃身疾退,但项思龙剑锋己削掉了他的一片衣角。 众人看得脸色大变,只有田横知道项思龙手中长剑在他腰间顿了一刻,手下留情了。 不由的收剑卓立,向项思龙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平亦是在惊讶中觉醒过来,哈哈大笑的走到两人中间道,“如此惊心动魄的剑术比试,陈某还是第一次大开眼界,项少侠剑术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这话已是明显的说是项思龙胜了,田横面色复杂的老脸一红,退回席中,默坐无语。 再次坐定后,众人频频向项思龙敬酒。 这时陈平忽又道: “陈某有一事相求项少侠,不知能应允乎?” 项思龙虽是酒醉意乱,但还是保持着清醒,正色道,“项某承请陈大人看得起,尽释前嫌,若有能力帮得上忙之处,小弟自当效劳。但若项某爱莫能助,倒请陈大人见谅一二。” 陈平目中似是异光一闪,笑道: “我自是不会强项兄弟所难的了,其实也是小事一件,那就是请项兄弟高抬贵手,放过韩自成一马。” 原来韩自成不知何时已到了陈平身旁,目中尽是惊惧的望着项思龙。 也难怪,心中有愧,又见项思龙连挫陈平和田横两大高手,怎叫韩自成不对项思龙惊若寒蝉呢?其实若论箭法,项思龙自是望尘莫及,上次他只是施小计用金钗飞针神技把他唬住罢了。 项思龙见着被自己己吓破了胆的韩自成,心中虽是愤恨不已,但想着自己若不是他,怎可学得那李牧的绝世剑法,何况自己又是“夺”他所爱,在张良面前抢尽他的风头,也难怪他恨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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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项思龙的气消了大半。 他终究是个心肠慈软的人,既然己方也无什么损伤,那就暂且放过他吧,若他日再犯自己手中,定是再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了。 当下迟疑一番后略略点头道: “既然陈大人如此说来,在下就此作罢了。” 韩自成一听脸露喜色,走过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面现愧色的道: “小弟以前多有得罪之处,幸得项兄能不计前嫌,这下以酒陪罪了。” 项思龙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 “韩兄何罪之有?只是张公看错人了罢。” 韩自成脸色一红,低下头去,默然无语。 陈平又是一阵大笑道: “今日项兄弟携宝剑美人回归,我们为他干一杯以示祝贺。” 众人纷纷举杯,连韩自成和田横亦也起杯轻尝。 项思龙领着美姬玉贞往自己厢房走去,心下却是诚惶诚恐起来。 玉贞却也乖巧的跟着他,一路含羞无语。 来到房门前,项思龙迟疑了半晌,回头看了身后这美女玉贞,见她一双秀目正楚楚动人的望着自己,心下更是慌乱,猛一咬牙,推开房门。 曾盈、张碧莹二女和衣斜靠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听得响声,顿都醒了过来,见着项思龙身后跟着一个绝色少女,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俩。 项思龙只觉脸颊通红,唯唯喏喏也不知怎么开口说起这事。 玉贞则垂下俏脸,五指不安地扭弄着衣角,模样儿动人极了。 张碧莹这时绷着脸站起身来,走到项思龙面前,冷冷的气道: “我和盈妹都等着你回来,谁知你……”双眼竟红了起来。 项思龙知道此时先要哄着她们,然后再向她们解释。 当下装作嘻皮笑脸的道: “等着我回来向你们索取赔偿吗?好,那今晚我就来个一箭双雕。” 张碧莹没有理睬他,指着他身后的玉贞悲声道: “你不是和她已经干过好事了吗?你说她是谁?”’项思龙心想女人吃起醋来可真是什么道理也难得讲,叹了一声道: “她是陈平派来服持我的婢子。” 那玉贞此时虽是吓得泪珠盈盈,但仍是乖巧的上前来拂了拂身道: “奴婢玉贞叩见两位夫人。” 曾盈见着这怜人的美婢,不禁心中一软,脸色虽是难过之极,但仍走上前来把玉贞扶起,轻柔的道: “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玉贞不由感动的扑进她怀里轻泣起来。 一时气氛变得沉默非常。 张碧莹似乎气也消了些似的,嗔了项思龙一眼,走去拉过曾盈的手,气恨道: “我们到隔壁房睡去!” 项思龙一把把她们拦住,低声下气的道: “两位姐姐饶了思龙好吗?” 语意说不尽的柔和委屈。 张碧莹“扑哧”一声笑出,赌气道: “等我们想通了再来找你!” 说完拉着曾盈推开项思龙的双手,扬长而去。 项思龙心下叫苦,自己苦熬了四个多月到今天才有机会一亲温柔之乡,谁知…… 不过见着二女最后离去的神色,知是对自己擅自收留婢女玉贞一事已是不再计较了,不由心中大乐。 那玉贞这时忽娇声道: “公子还没有淋浴吧?让妾身来侍候公子。” 接着低声道: “那是小女子最大的荣幸。” 项思龙不由心中一荡,问道: “你侍候过多少男人入浴?” 玉贞俏脸羞若桃花,垂首道: “小女子此身非己所有,陈大人吩咐贱妾怎样就怎样,不过,贱妄以后是公子所有,只听公子一个人的。” 项思龙听得欲火顿起,抱了玉贞娇柔的身体往浴室走去。 两人赤裸地站在及腰的大浴盆里,由玉贞浇水为项思龙洗身,舒服得他差点要唤娘。 玉贞则已是俏脸红霞如烧,秀目放光,欣赏着他强壮有力的肌肉,纤手轻扶着他比一般男人宽阔得多的胸膛,细细磨擦。 这么动人的男子,她还是首次见到,禁不住春心荡漾,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 项思龙完全沉醉在与这美女全无间隔的接触里,感到她丰满的酥胸不住揩擦着自己的虎背,更是欲火焚身,哪还忍受得住,把她拦腰抱了起,痛吻香唇。 玉贞则是娇躯发颤,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小口微张,以香舌热烈的反应着,不住喘息娇吟,挺耸的酥胸急促起伏,情动如潮,诱人至极点。 灯影摇红下他们都以最炽烈的动作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情欲。 在这一刻,每一寸肌肤全属对方,没有任何的保留。 项思龙肆意邀游着她凝脂白玉般的服体,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性感迷人的玉贞把她的美丽完全开放,承受着这狂暴而醉人的攻势。 深入的快乐把她的灵魂都提升到欢娱的至境,神魂颠倒中,她狂嘶喘叫,用尽身心去迎逢和讨好这让她飘然若仙的男人。 两人缠绵了个多时辰,说不尽的郎情妾意,才返回厢房,玉贞则也去了邻间独睡。 翌晨,项思龙在玉贞的侍候下漱洗完毕,往曾、张二女房里走去。 二人都是双眼通红,定是昨夜没有睡好。 项思龙只觉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走上前去轻楼二人纤腰,温柔的道: “二位爱妻不要生气了,算我错了好吗?我投降了!” 二女娇咳一笑,张碧莹道: “谁怪你了呢?人家只是心里一下子难以接受罢了,看你对那小妮子那般的姿态,心里就觉失落了什么。” 项思龙轻扶着她柔嫩的娇脸,轻声认真的道: “我项思龙此生若是有负我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定叫我生儿子没屁眼。” 二女听他说得如此话,娇笑怒骂一阵,都驯柔的靠在他的怀里。 曾盈幽幽的说道: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妄呢?我们只是希望能多得到你的些怜爱罢。” 项思龙看着这柔弱的爱妻,想起她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那段日子,心中不禁一酸,把她紧紧抱住,轻吻了一下她的脸蛋,正色的道: “盈儿,你放心吧,我会爱你们一生一世。” 三人皆都沉默了起来,只是紧抱在一起。 敲门声把三人从沉浸中惊醒开来,二女慌忙整了整衣衫发髻,项思龙望着她们笑了一下,前去把门开了。 却见玉贞俏生生的朝三人拂了拂,脸红如烧,又惊若寒蝉,低声道: “请公子和二位夫人去用早膳。” 张碧莹这时似想通了似的,上前去扶起她娇笑道: “好妹子,以后不必如此多礼。”继而又低声道:“帮我看着公子,不要让他再出去拈花惹草。” 玉贞似惊且喜,脸上惊诧莫名的看着张碧莹。 张碧莹似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一红道: “……好了,没什么事了,肚子饿了,用早膳去吧。” 项思龙和曾盈二人看她那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项思龙转过身去对羞惊不安的玉贞道: “前嫌尽释,现在是雨过天晴了。” 饭后,张方、曾范二人来找项思龙。.项思龙正陪着三女戏笑,见二人进来,忙站了起来。 张方访笑道: “项少侠可真是偎红依翠啊!”’项思龙俊脸一红,请二人坐下。 张方似已知道陈平昨晚宴会笼络项思龙之事,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你看陈平下步会怎么样呢?” 项思龙沉吟一番后道: “我看他会接着试探我,同时会暗中布置控制住你们进而要胁。如若都不成,就会实施杀着。” 曾范脸色沉重道: “我们该怎么应付呢?” 张碧莹道: “我看我们入夜就逃走算了。” 张方苦笑道: “逃得了吗?以陈平的智谋,他早就防了我们这一手。” 项思龙道: “他主要是想针对我,所以我思量了一下,趁他现在还需要获得我信任,戒备放松的情况下,我想骗住他,说我打算跟他合作,先让你们出城去接张公,我就留在这里拖住他们。” 众人齐声惊叫: “这怎么行呢?” 项思龙沉声道: “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办法,我留在这里也会待机逃跑的。” 张方突然道: “即便这样,你能确保陈平不会跟踪我们,中途把我们截住吗?” 众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玉贞脸色古怪,阴晴不定。 项思龙叹了一口长气道: “看来我们又处在进退两难的位置了。” 玉贞突然插口道: “只要项公子暂且故作愿被所用,等他日秦军兵临城下时,趁乱之中就可逃掉了。” 众人惊惜的都往玉贞望来,只看得她脸色羞红苍白。 项思龙叹了口气,冷声道: “你是陈平派来监视我们的?” 玉贞吓得泪如雨下,泣声道: “陈大人派我来确是让我探听你们的动静,但是昨夜自从与公子……回房后,我心里乱得要命,我……我……”说到这里竟大哭起来,显是这妮子对项思龙动了真情,连陈平也敢背叛了。 项思龙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陈平却也厉害,送自己一个歌姬,在不提防下可悉探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就可以布下相应策略对付。 唉,他当初又何必放了自己一马呢?为了收用自己?项思龙真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但一想着陈平将是刘邦的得力助手,他就不愿意把他想成是那么坏的人。 项思龙走上前去拍了拍玉贞的酥肩,安慰道: “好了,不要哭了。你说的也不失为当前的一个良策。” 顿了顿又道: “以后在陈平面前迷惑住他,让他相信我们不会逃跑。这还要全靠你的帮助呢。” 玉贞破涕为笑道: “真的?你不怪我了?” 项思龙道: “怪你有什么用呢?你也是身不由己的罢,好了,大家振作点,准备应付以后的困难吧!” 果然下午陈平就椒来找项思龙,说是有要事相商。 项思龙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仍想看看他葫芦卖的什么药。 这次出席的除周昌、田横、韩自成等上次晚宴到的人外,还有两个义军将领似的人物。 陈平向项思龙介绍道: “这两位是吴广将军和田藏将军。” 项思龙闻言一惊,举目向吴广望去,打量这位大泽乡起义的历史风云人物。 他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气势慑人,年纪在三十许之间,脸骨阔大,带着难掩的风尘之色,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深的眼神仍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让人感到他确是个值得敬重的汉子。 吴广这时也正打量着他,二人目光相触都均被对方神采所吸。 陈平接着又道: “方才我向吴将军推荐了项少侠,想让你作我手下副将,不知意下如何?” 项思龙知道自己此时是推脱不行的了,但看陈平似也没料到吴广到来,有点措不及手。当下装作欣然道: “多谢二位大人抬爱!” 陈平以为项思龙被自己收买想通了,高兴的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来,我们为项副将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只有吴广和田藏脸上毫无表情。 项思龙感觉他们和陈平关系微妙,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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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兵临城下 -------------------------------------------------------------------------------- 项思龙回房后把吴广、田藏到来的消息告诉了张方、曾范二人。 张方吃了一惊道: “如此看来秦兵逼近泅水,一场大战迫在眉捷了!” 曾范笑道: “我们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呢。” 项思龙则沉默了一阵才道: “陈胜王兵败时日不久矣!” 想着自己虽明知道陈胜、吴广都将被自己手下所杀,而自己又不能去改变历史,爱莫能助,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张方、曾范二人脸色也都沉了下去,各怀心事。 项思龙突道: “吴广的到来对我们无害有利。我看他们面和心不和,陈平似一点也不惧吴广,他们之间定有矛盾。我们可以利用吴广牵制陈平,乘机逃跑。” 想来历史是不容改变的,吴广要到荣阳才会被田藏所谋杀,那么他现在是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了,否则历史不会那么写。倒是自己一行危在旦夕,那就不如利用不可改变的历史来拯救自己。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兵丁来报吴广来拜见项思龙。 项思龙一楞,叫张方、曾范二人回房,自己则迎了出去。 吴广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随从。 项思龙在这一代历史风云人物面前,虽是有点不自在,但还是镇定自若。 吴广两眼闪起精光道: “项少侠以区区一介草民,被陈郡守提为副将,今日一见风采,果然有胆有色,进来见到我后仍能保持冷若止水的心境,举动间流露出剑手风范,毫无缺点可寻,更是难得。但我最欣赏你的还是明知秦兵攻来,亦没有露出怯意,闻奉赏而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才,实是陈平之福。” 项思龙心里苦笑。 唉,你哪知我现在处境,我是没得办法才接受陈平之意。 不过看这吴广凭一眼之见便可看出这许多问题来,心中还是大为叹服,暗想人的名树的影,吴广还是很会识才。 连忙谦让一番,问道: “不知吴将军今日来见卑职有何要事?” 吴广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我义军被秦兵打得节节败退,皆是因军中无得良才。各人又是心怀鬼胎,尔谀我诈,不能团结一致对敌。唉,我方危矣。” 项思龙从这话中也大致听出了吴广的话意,看来他是想拉笼自己。 吴广又压低声音道: “陈平这人可靠不住。他先前见我义军势猛,倒戈叛秦,但现又见秦军浩大,我看他又是难以靠得住,项少侠乃明白之人,我吴广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但看你一般的凛然正气,所以就特别信任。” 顿了顿又道: “实话说,我是陈胜王派来监视陈平的,我们早就看出他心怀异义。但我这次来势力单薄,也想不到陈平竟然实力远超我想象,所以想与项兄弟联手除去陈平,当然以后这泅水郡守就由你来接职。” 项思龙听了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内中情况还如此复杂,但一想起陈平现在是不会死的,否则他怎么成得了刘邦的得力谋士?自己若真与吴广联手杀了陈平,那岂不就违背了历史。 吴广见项思龙迟疑不决,以为被自己说动了心,接道: “我领了五万大军驻军大泽乡,到时秦兵攻来,我们也可以抗衡一段时间,那时援军迅速赶来,我们定可守住泅水。” 原来吴广认为项思龙迟疑的原因是因害怕秦军,所以又出言相慰。 项思龙却想着大泽乡援军被自己不幸而言中,心下不觉好笑。 吴广又道: “还不知项兄弟意下如何?” 项思龙一时心下也拿不定主意,颇感为难。 答应吧,又违背历史;不答应吧,想来这也确实是自己一行脱身的大好机会。 沉吟了一番后道: “吴将军让我考虑考虑吧!” 吴广目光似要看穿他的心情似的盯着项思龙,好一会才沉声道: “好,我不逼项兄弟。但还请斟酌三思。” 项思龙知道自己的处境是更加危险了,若稍出一点差错便将三方受敌。 陈平、吴广、秦兵! 吴广刚刚离去不久,陈平就又来了。 项思龙甚感头痛,自己还没有想好什么对策,这冤大头又来找自己,真不知怎么应付。 无论如何,自己若能逃过此劫,就一定要去找刘邦,能见他一面也好。若是没有见过这一手建造中国汉朝的伟大人物,真是不甘心。 “思龙,在想些什么?”陈平见项思龙眉头紧锁,试探的问道。 项思龙知道他定是来追问吴广来找他的情况,索性自己说出来道: “吴广刚刚来找过我。” 陈平装作吃了一惊,道: “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项思龙故作神秘的道: “你猜呢?” 陈平摇了摇头,笑道: “我怎么猜得出来呢?别卖关子了。我现在可是把你当作自己人。” 自己人?项思龙暗暗冷笑,你背后里可一点也不信任我,要不是看你将来是刘邦手下,我可真会与吴广合作,杀你个灰头土脸。 心下虽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当下凝色道: “吴广怀疑你有异心,叫我与他联手一起对付你。” 陈平猛吃了—惊,额冒冷汗道: “真的?这消息太重要了!” 当下又一笑道:“思龙把这话都跟我说了,自是不会与他合作了。” 项思龙慢条斯理的道: “可是我觉得陈大人可不大信任我。” 陈平心下有鬼,嘿嘿于笑两声道: “思龙真是精明,是不是玉贞那丫头告诉你的?哈,不过思龙既然是真正的帮我陈平,我陈某自是不会再猜度你了。其实,我是真心的欣赏你。 虽然你杀了猛儿,我心里气恨,但这小子也太不成气候了,整天不学无术,在外面胡作非为,此果也是他自己所种下的,怨不得谁来。” 说完又走过来拍了拍项思龙的肩头,沉声道: “思龙,跟着我好好干吧,你是个人才,我担保你会出人头地。” 说到这里两眼射出两缕逼人的寒光。 项思龙心下一惊,知道他对吴广动了杀机,忙道: “吴广在大泽乡里有五万兵马,我们现在不可以对他轻举妄动。” 陈平显是又吃一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项思龙道: “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并要稳住他,而我则又故意与他合谋;从他那里探听消息,那我们自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且把他的兵力收为己用。” 陈平吃了一惊,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妙计!思龙的精明真是让我佩服己啊!””二人当下又密议了一番,项思龙从中知道不少陈平暗中的势力和布置。 项思龙这两天来的心情很坏。 曾盈、张碧莹和玉贞三女都不敢去招惹他。 曾范和张方二人亦是心情沉重。 表面看来项思龙一行现在无风无浪,但却实质是火药味愈来愈浓。 他不但卷入了与秦兵相抗的圈子里去,还涉及了陈平与吴广的政治斗争中。 秦军现在步步逼近泅水,而陈平和吴广暗地里又围绕着他勾心斗角。 情况实在不妙。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溜之大吉?陈平和吴广都把他盯得很紧。 项思龙真的是感觉痛苦了。 “想什么哩!” 张碧莹的娇声把项思龙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中苦笑,自己心中的事儿可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 张碧莹这时走过来,伸出玉臂,从背后紧紧搂着他,把头贴紧他坚实的脊梁,柔声道:“思龙,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和盈妹都好难过。” 顿了一顿又道: “无论是生是死,我和盈妹都在你身边的。” 项思龙一震,转过身来紧抱住她。痛吻一番后强笑道: “你们可不要给我胡思乱想,要是失去了你们,我的生命将会毫无意义。” 张碧莹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情,紧挨在他怀里,好像在这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和温暖的地方,幽幽的道: “一切都听你的!” 嗅着她动人的体香,感受着肉体的接触,项思龙禁不住心中一荡,双手忍不住在她丰腴的背肌搓摸揉捏起来。 张碧莹温驯的享受着他的受抚,梦呓般道: “思龙,要是我们能找一个没有战争杀代的地方住下来,那种日子该是多么美好啊!” 项思龙不禁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这世上真有那种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吗?项思龙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那些都是梦幻般不真实的空想。 现在最真实的时候;就是在这与美女温存的一刻。 项思龙的欲念不禁大涨起来。 在与这美女抵死缠绵的刺激中,项思龙暂且忘记了心中的一切烦恼。 现实终究是现实。 敢于面对现实才方显男儿本色。 项思龙今天的精神似振作了许多。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我项思龙都要在这乱世中奋力求存,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我绝不能对任何人作愚信。只会为自己的理想尽忠。 项思龙似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目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曾范、张方二人都在他房中。 项思龙沉着的道: “现在陈平、吴广两人都很信任我,所以我想向他们提出让你们去接张公,他们都定会答应的,谁不想充实自己的实力?这样你们就可以趁机逃出这里,只要我不走,他们不会怀疑。” 张方沉默了一会道: “我留下来陪项少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项思龙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道: “不!你们全部撤走,这样我可以放手与他们搏,没有什么顾虑。再说曾盈他们也需要人照顾。” 曾范痛苦的道: “但是思龙你叫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呢?我们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张老爷子呢?” 项思龙内心感动,但还是斥道: “你想叫我们全部把命送这里吗?” 曾、张二人默然无语。 项思龙缓和语气道: “我会看准时机逃的,你们不要为我太过担心,何况这世上还有许多值得我留恋和追求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放心吧,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到时候我们在张公那里举杯畅饮。” 听着项思龙强作欢颜的话语,曾范、张方二人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但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人算不如天算,当日出谷时若是没有韩自成同行,当不会落致今日这般局面。 项思龙心中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吴广派人把项思龙叫来,面色沉重的道: “秦军来势凶猛,我看要不了几天就会打到泗水来了,陈平看似表面不动声色,但我感觉暗地里他想阴谋对我们不利。所以在这几天里,我们要准备行动,我暗地里派来了一批百中挑一的精兵理伏在城里,看来现在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了。” 项思龙心下暗惊,仍平静的道: “那我们准备怎么行动呢?” 吴广双目透出杀气,狠声道: “准备刺杀陈平!只要他一死,他们那方的人就会阵脚大乱,我们就乘机夺得兵权,同时大泽乡潜伏的五万援兵将到,那时他们不得不服。等我们稳定之后,再把他们一个一个诛除。” 项思龙只觉心中大惊,想不到吴广竟这么有心机且这么狠毒。 吴广这时双目紧盯着项思龙道:“现在也是思龙出力的时候了,陈平、田横乃你手下败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项思龙只觉大感头痛,但知道这也是吴广笼络自己的重要原因,就是看中自己高超的剑术去刺杀陈平。 但是推卸可不成,那他就会怀疑自己,或许过刻就要被抬着走出这大门了,目下唯一可用的是缓兵之计,当下硬着头皮道: “将军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但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将军批准。” 吴广听他答应刺杀陈平,心下高兴,微笑道: “有什么事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应允。” 项思龙道:“我想请将军允许在下一些伙伴出城去接张公到来,那样也就多些抗秦力量呢!” 吴广只要项思龙留下就行了,别的人他可不放在心上,当下道: “这个没问题,明天就送他们出城。” 项思龙大喜道: “那就多谢将军了。” 项思龙从吴广那里出来,没有回房。径直去了陈平那里。 陈平见到他很是高兴.,走过来握着他的手道: “思龙,又探得什么消息没有?” 项思龙脸色凝重的道: “吴广安排了一批杀手潜伏在城里,他这次派我统领他们来刺杀你。” 陈平听得脸色大变,怒道: “好贼子!我没动他,他竟然想来杀我: 哼!没有那么容易!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倏又冷笑道:“他做梦也想不道思龙是我这边的人,跟他只是虚与委蛇。我要让他连死也不知自己是怎死的。” 项思龙心下苦笑,做这样的身份使他良心上大受责备,感觉厌倦之极。 但历史上写着吴广被田横所杀,在这里他是不会死的,心下不觉安然了些。 不过看陈平似乎很有把握杀死吴广似的,心中又不禁有些怪怪的感觉。 唉,历史的命运是既定的,既然自己不能改变历史,就任由它自行发展去吧。 倒是自己的命运一无所测,现在只得明哲保身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口中却道: “原来陈大人早有布置,。那我也就放心了。” 陈平道: “此事还得仰仗思龙你出马呢。” 项思龙自是应允,随后提出张方一行出城之事,陈平此时已把项思龙看作心腹,当下自然答应。 次日项思龙送张方、曾盈和张碧莹一行出城,一路上曾盈和张碧莹自是哭哭啼啼,张方和曾范二人则是心情沉重。 项思龙却是没有多大精神去理会这些了。只催他们快走,叫他们不要担心。 送走他们,项思龙顿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充满生机、斗志和信心的样子。 这几天来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和精神上的沉重负担,在这一刻都暂且解放出来,灵台一片澄明空澈,全无半丝杂念。 就像立地成佛的顿悟般。 陈平和吴广二人都尔虞我诈,现在弄到快兵戈相见的地步。 而秦兵在章邯的带领下又步步逼近,是象他们这般互相猜度不合作,与强大的秦兵相抵抗,那是必败无疑。 现在怎么样的才能让他们放弃勾心斗角,团结合作,一致对敌呢? 自己是他们二人所看重的一颗棋子,不若找个借口把他们骤在一起,到时把话都向他们挑明,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厉害关系和目前情况的危急之势,不得不表面上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敌。 这样做自己虽是一下子全都失去了他们的信任,处境危险了许多,但也不失为一个可解他们两败俱伤的好办法。 对,孤注一掷,赌他一把! 项思龙谎称吴广找陈平有要事相商。 陈平一楞,疑惑的道: “他与我这些天来都是互不往来,突地找我会有什么事呢?会不会有诈?” 项思龙道: “难道大人连卑职也信不过吗?” 陈平连说: “哪里,哪里!”跟着项思龙去了吴广那儿。 吴广见到他俩倏地一惊,见项思龙朝他眨了眨眼,心下大喜,以为项思龙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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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诱到这里刺杀,当下站起迎上笑道: “陈大人这几日可真忙啊,想找你聊聊天也不见你的踪影。” 陈平干笑几声道: “吴将军不也是一样吗?” 项思龙见二人一见面就词锋相对,毫不相让,更感他们的势成水火之势,挥退了室内武士,转身来看了两人一眼,单膝脆地,行了个大礼道: “今日让二位大人相处一室,乃卑职的主意。” 二人脸色同时大变,一双厉目狠狠的盯着项思龙,心里盘算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项思龙面对二人厉芒,脸上毫不变色,镇定自若的诚声道: “我想二位大人都很清楚我们的目前处境,秦军如洪水猛兽般向我们扑来,我们现在已是危在旦夕了。但是我们内部还在闹矛盾,还在明争暗斗,这岂不是更陷于我们于危难之境吗?” 说到这里项思龙顿了下来,却见陈吴二人脸色阴晴不定隐含杀机,显是都觉得他背叛了自己。 项思龙已经决定全豁出去了,继续道: “我们现在面临的大敌是秦军,不是争权夺势。这就需要我们内部团结起来,一致对敌。团结就是力量,只要我们军民一心,又何惧秦军呢?何况我们还有义军援兵,只要他们一到,我们泅水城更是稳固下来,但是二位大人都对对方心存顾忌,现在竞搞到要互相残杀的地步,那岂不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无论哪方胜败,都只会让我们元气大伤,继而得不偿失,我项思龙处在二位大人都对我推心置腹中间,甚感左右为难,今日斗胆向二位大人进言,自是抱着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心理,还望二位大人能从大局着想,三思而后行!” 陈平和吴广听了项思龙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都沉默了下来。心下各有思量。 项思龙此时只觉心情舒畅了许多,把终日都闷在心里的话一下子都说了出来,自是感觉别有一番轻松快慰。 吴广这时突然哈哈笑道: “项少侠这番话如一剂苦口良药,给了我一声当头棒喝,真是金玉良言啊。不过不知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平淡淡的道: “我陈某一向是佩服吴将军的,哪敢对将军心存不恭呢?将军可不要听信谗言啊?我一直都是想与将军合作,可是将军却有点把人拒之门外的味道,所以一直没得机会与将军谈心,外人还以为我们面和心不和呢,现在,既然将军愿与我共同抗敌,我自是高兴非常,怎么会不愿意呢?” 二人皆是一阵干笑。 项思龙却知道自己这么一来虽是破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目前的明争暗斗会告一段落,但更加加深了双方的戒备之心,自己辛辛苦苦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则是完全告吹了。 唉,管她妈的呢,只要能挨到秦军兵临城下,他们能携手抗敌,自己的一番心血也就不致白废了,那时也可趁乱逃之天天了。 唉,有一得必有一失啊! 这两天都是风平浪静,陈平和吴广都没有找项思龙去商量什么事情。 项思龙倒也落得个静净,现在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曾盈、张方一行了。 不知他们回到了峡谷没有?现在外面兵慌马乱的可千万不要碰着什么战事。 至于自己,陈平和吴广现在都定觉得自己已没有多大利用价值了,才没得心神来理会呢。但是,难保他们不顾忌自己的剑术,说不定会联手除去自己而后快呢。 项思龙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突,若他们真联手对付自己,那自己可真是更加险境重重了。 怎么办呢?说不定他们已经向自己撒开天罗地网。 周昌?项思龙心中突然一亮,历史书上说他是一个直言敢谏,忠贞质厚的人,自己可以去说服他,请他帮助自己呢?现在他虽然是陈平的人,但看他似有点看不愤陈平的作风,自己何不利用这点,去挑拔他和陈平之间的关系呢?历史上他可不是被陈平或吴广害死,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不可改变的历史来保护自己。 但是去他说些什么才能使他信任自己呢? 项思龙陷入了沉思中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全城的人都陷入了对秦兵的惶惶恐慌中。 周昌领着一队亲兵在城楼上徘徊巡逻。 项思龙看着满城萧杀的凄凉景象,心中自是一番悲壮的感慨。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但是若没有战争又哪来和平?又怎能造就出一代又一代名垂千古的风流人物呢? 乱世出英雄。 想着刘邦就是在这浓云密布的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号令天下群雄,而拔开这满天的乌云,话造了伟大的汉朝基业,项思龙的心感觉了一些安慰。 这就是希望,天下人民的希望。 只有有了希望才会有拼搏奋斗的动力。 项思龙边走边想,不觉己登上了城楼来。 周昌老远的见着他,赶着迎了过来,冷漠而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热情的道;“项少侠怎么有闲心到这里来?” 项思龙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好感,微笑道: “闲来无事,随便溜达溜达,我看周将军尽职尽责,确是让人感动。” 周昌苦笑道: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身为义军将领,在大敌当前,自是应当以身作责,鼓励士气。” 项思龙赞道: “要是我军军将人人都像你这样,何愁大秦不灭?更何谈秦军来攻我呢?周将军实是我军楷模。” 周昌叹道: “项少侠过奖了,唉,只有象你那样的人才才是国家之栋梁,众望之所归世,我周昌跟你比来是星火与皓月争光。” 项思龙听得出他话中所隐含的无奈,惋惜和苦闷,知道他知晓陈平和吴广联手来对付自己,但又感到自己爱莫能助而心中苦恼,当下改变话题,道: “周兄对陈吴二位大人有何看法?” 周昌沉默了一阵,幽幽的道: “项少侠此言暗指何意?” 项思龙叹了一口气,道: “周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陈胜王义军兴是骤,但是其败必也速也。” 周昌一震,不悦问道: “项少侠何出此言?” 项思龙淡然道: “陈胜王趁天下时势而起兵确一时为众望之所归,其势力大涨,捷战频频。但是有其利必有其弊,义军队伍的内部势力混杂,稍有小成,则彼此就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再加上骄傲轻敌,对秦军实力缺乏清醒估计,以致予敌以可乘之计,弄致今日之局面。” 周昌呆了半晌,轻轻一叹道: “吾等只有以死尽忠,奋力相抗罢了。” 项思龙爽然一笑道: “周兄此言差矣。今天下群雄异地纷起,秦亡是势成定局。只是当今明主还尚未起势罢,像周兄这等忠烈之士,若是能得以投靠。必成大器。” 周昌听得心下猛震,觉悟出项思龙话中有弦外之音,低声问道: “项少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吧,我周昌不是那种见义忘义,口不择言的人。” 项思龙知他己被自己说得心动,当下又道: “周兄难道还听不出我的话意吗?陈平和吴广虽然也算一代胸怀大志的人,但是他们个人都必难以成就大业,他们的才华也只有投靠他人才能一展所长。目前,二人都定己看出义军败事成定局,又怎么会舍命在此城固守呢?我看他们都必会找出几个替死鬼来作挡箭牌,而自己却暗下撤走。唉,像周兄和我都只是他们此次所安排的炮灰。” 周昌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 “陈平真的会连我一起出卖?” 项思龙轻叹道: “无毒不丈夫,陈平为了顾全自己,也只得狠下心肠了,像周兄这种心性耿直之人,不会对他动疑,正是适合的人选,至于我嘛,得罪了陈平、吴广二人,他们不杀我已是怜惜我了。” 周昌听得冷汗直冒,目中透出杀气,狠声道: “好一句‘无毒不丈夫’,项兄此语真是把陈平个性描画得入木三分,但是我周昌也岂是好惹的!”顿了顿又道:“对了,不知项兄对此有何防身妙计?” 项思龙沉声道: “这就需要周兄跟我合作,我才可以施展计谋。” 周昌坦然道:“项兄弟有何派遣,尽管吩咐好了。我周昌自打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项兄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 项思龙大喜道: “有你跟我合作,那我们至少可以立于自保之地。” 周昌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行动呢?” 项思龙道: “周兄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周昌道: “五千左右,是陈平倒戈反秦时,我领来投奔他的兄弟。” 项思龙道: “这太好了,我们就明日张胆的跟他摊牌,现在秦兵即将兵临城下,陈平和吴广都不敢跟我们硬来,那么只要我们提高警惕,防止他们来暗杀,就会安然无事,何况他们还想利用我们来拖住秦兵后腿,好让他们有时间撤走呢。” 周昌听得精神大振道: “我们就斗胆与他们周旋一番,逼得他们没得机会溜走,也只得联合起来抗秦。” 项思龙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等待其他援军一到,我们就偷偷撤走。” 周昌听了大笑道: “那周某就把一生的命运,交给项兄手里了。” 项思龙听得一阵感动,禁不住脱口而出泄露天机道: “周兄他日必是一国之相也。” 周昌听了又惊又喜道: “那就全托项兄弟吉言了。” 看来周昌倒是把项思龙看成了这个时代的‘大圣人’了。 项思龙心下苦笑,自己这可是在借历史拿周昌和陈平、吴广大赌一场呢。 现在泅水城里正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周昌与陈平脱裂,和项思龙站在一起,领兵五千占据南城门。 吴广与己把驻扎大泽乡的五万兵马调来泅水城,占据北城门。 陈平则占据泅水城中腹,有兵力二万。 三派势力因秦军即将来临,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下。 陈平恨周昌背叛他,但又忌吴广监视他。 吴广则忌秦军将临,起内哄与自身实在不利。 项思龙和周昌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只要拖住则也就乐得安逸。 这天黄昏时分,天下的云霞缓缓下降,地上的水气则往上升腾,两下相遇,在大地积成凝聚的雾气,一片氤氲朦胧。 项思龙和周昌二人正在大谈天下之势时,有兵士来报说陈平请他们急往陈府商量大事。 项思龙和周昌心下迷惑,不知他弄什么玄虚。 项思龙忽然心里猛地一震,急声道: “可能是章邯领秦军攻到泅水来了!” 周昌听得也是脸色大变,二人速往陈平府驰去。 到得陈府,却见吴广带着田藏等十几个随身从将也己来了。 室内空气沉闷,众人都是默然不语。 陈平望了项思龙和吴广一眼后道: “今次把诸位聚来,我想大家也都猜着了是什么事,虽然我们内部矛盾重重,但现在大敌当前,我希望大家能暂且放开一切纠纷,齐心协力起来对敌,否则给敌军可乘之机,对我们各个击破,那我们就发发可危了。” 顿了一顿又道: “今天下午我们据探子回报,章邯统领着二十万大军己向我们泅水逼进,现驻军在我们东南方向二十余里的一个山谷中,我想等得他们援一口气过来,明晚就会向我们发动攻势,所以我把大家请来,共同商量一下对策。” 众人虽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都禁不住脸色大变。 章邯竟领了二十万大军来攻泅水,那泅水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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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得遇刘邦 -------------------------------------------------------------------------------- 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兵兵临泅水城下的阴云都笼盖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项思龙亦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紧张。 吴广这时沉重而冷静的道: “章邯统领秦军连战连捷,气陷器张。他们一路乘胜追击,虽士气高涨,但却久战必疲。我们只需坚筑工事,困守城池,持到援兵到来,再作作战计议。 周昌反驳道: “现在敌我力量分差太大,再加上章邯乃秦军猛将,我们能固守多久呢?等援兵到时,我们泅水早就被秦军攻下了。” 田横这时突然道: “如今之战,只有以奇兵袭之,攻其不备,或可有得胜算。章邯久战必疲,我们可以不给他喘息机会,今晚就出兵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平道: “此计虽不失为良策,但章邯乃用兵名将,岂会对我们没有设防?若我们冒然出兵,或许正中他速战速决的下怀。” 众人又都沉默了下来。 吴广这时走到项思龙面前道: “不知项少侠对此时情况有何见解呢?” 项思龙沉吟了一番后道: “要败敌实比登天还难,要退敌则是不难。” 众人大讶。 陈平问道: “若不败敌,如何退敌?” 项思龙谈然道: “战争胜败,首要是将领问题,将军必须能号令兵士,统一作战,否则乱必败?” 陈平、吴广知他暗讽他们互相勾心斗角之事,心中虽恨,但还是只好强作欢颜。 周昌道:“项少侠这番话不无道理;所谓军无二帅,必须有得一人全权指挥作战。” 吴广一听周昌提议,微怒道:“项少侠还未说出如何退敌呢?” 项思龙见状笑道:“吴将军何必心急呢?争战之道,千变万化,总离不开‘出奇制胜’这四字真言。现在敌军连战皆捷,军将齐心,气势如虹,若我冒然与敌决战,必败无疑,唯一之法就是先令敌人生出自大之心,再诱之深入,兼以焦土之法,把城内所有粮草都运出城去,再诈败弃城,把沿途乡县的人完全撤离战线,待敌人补给线无限地拉长,远离后勤基地,再利用险峻的山地密林,以奇兵突袭,胜则穷追猛打,败则迂回撤走,藉此摧毁敌人锐气,待时机成熟时,再会合援军与敌人主力展开决战,则这一仗就至少有九成胜利把握,那时我们再集中优势兵力,不予敌人以喘息之机,必能夺回失去城池。” 众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陈平击掌道: “果然是绝妙好计。项少侠不傀为后起之秀,只听到你所说的战术,便知你深谐兵书。好,这次我举荐项少侠作为我们三军的统帅。” 吴广亦也赞叹不己道: “原来项少侠不但剑术盖世,连兵法也是如此高明。” 项思龙这时不禁想起了师父李牧,要不是他传给了自己《太公兵法》,何能在临阵时想出如此妙计呢? 候又想起张良,历史书上可说《太公兵法》乃张良所有,也不知自己哪一天可碰到他,把这本书给他。 还有刘邦,现在也不知他领兵起义了没有? 曾盈、碧莹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项少侠,众人都推举你为此次义军统领了。”周昌兴奋的走到项思龙跟前说道,打断了他的神思。 项思龙回醒过来,有点不知所措的道: “嘿,领兵打仗,我可没有经验,还是请吴将军主使好了。” 吴广哈哈一笑道: “项兄弟哪里话来。我吴广自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是个不凡之人,现在我们大家都这么信任你,把希望寄托于你身上,你怎么可以推辞呢?” 项思龙可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翻话竞弄出如此结果来,心下想陈平、吴广于紧要关头却也是个明理之人,他们亦也会选人,把自己这悉知他们这个时代历史,比他们多了二千多年历史文化的人推出来主持大局,自己虽然也是没有什么把握打胜仗,但担保他们不会被战死沙场却是肯定的,因为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嘛,如果他们死了,则怎会有他们以后的历史呢?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变幻无常。 项思龙想起昨天陈平和吴广或许还想置诸自己于死地,但是今天却又推举他为三军统帅,真觉着人生有如游戏般的感觉。 可又想起这推给自己的领军抗秦的重任,真是头大如斗了。 自己虽在现代特种部队中成绩优秀,但还从未领兵作过战,如今怎么去统领这十来万大军与秦军抗衡呢?难道要像当年赵国大将赵括一样只会口中谈兵而无实战之能力,弄得全军覆灭那可就成为千古的笑话了…… 项思龙的心真是凌乱如麻,陈平和吴广会不会有诈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感觉精神更加沉重了。 因为直到现在自己手中可还没有真正的兵权,若是陈平和吴广趁撤退之际逃之天天,那自己可定是一败涂地。 怎么办呢?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还是孤注一掷!此时思龙脑中向时也在不停的思索作战地点和所退路线,忽然他想到一个丰邑的地名时,脑中灵光一现。 对,刘邦的故乡不是在丰邑吗?秦朝时也属泅水郡市县。这里是泅水郡城,那不离刘邦的故乡很近吗?自己何不撤军沛县去投靠刘邦呢? 只要能在这时代找到刘邦,还管他妈的其他事情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舒了口气,可他根本意想不到初见他那心目中人物时的惊讶…… 义军的兵种,主要分为陆军和水军。 陆军又细分为步兵、骑兵和车兵三种。 项思龙针对泅水城至沛县一带以山地为主的形势,从七万多兵力中选拔出了骑兵二万,步兵三万,作为这次作战的主力。 其中一些老弱病残者和新兵由韩自成带领,首批撤走。 陈平则给予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押送粮草。 陈平自也乐得个不用在前线作战,当下欣然应承。 至于步兵则又有轻装步兵和重装步兵两种。 轻装步兵不穿销甲,持弓、驽等武器,战时居前,专事远距离杀敌之责。 重装步兵身着铠甲,以戈、矛等长兵器与敌人近身搏杀。 在项思龙选拔的这三万步兵中,轻装步兵占一万人,而重装步兵则占二万。 在这时代里,战争的优劣胜败,除整体的策略运用外,就看将帅如何发挥出各个兵种的特长和相互间的协调。 项思龙的军事知识,主要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熟读了《太公兵法》,却不墨守成规。 他把混合兵种分了开来,吴广和田横领骑兵先行,周昌则率步兵在后,自己和田藏领一队混合兵在泅水城先压一下敌军阵脚。 安排诸事完毕,已是鸡叫三更了。 到天明时分,该撤走的人基本上都离城了。 现在只有项思龙与田藏领三万较精壮的队伍,守在泅水城。 项思龙与田藏到处巡视,登到高处极目细看,却见秦军己如虫蚁般向泅水城快速逼近过来,声势骇人。 项思龙鼓励了一番守城将士,虽然人人都感自危,但却也所到之处欢呼如雷,士气陡增。 项思龙也禁不住心怀激动,他在这一刻忽然是明白了人民力量的伟大,明白了他们对秦二世暴政的极度憎恨。 那种远远超越死亡的憎恨! 在古代的战争里,这种士气的确让人心怀膨湃,难以平静。 敌军于中午时分终于到达离泅水只有二里远处停住。 只见五色帅旗高起,摆开攻势,可以想象章邯正在其中指挥。 项思龙身边十几个将领人人脸色发白,显是被秦军威势所震慑。 项思龙看着敌军逼近,算定时间,镇静自若的下令道: “立刻召集一批万人的盾牌和弓箭手,预备投石车,待敌兵到得城下四五米处就发动攻击。” 军令如山,当下领命之人匆忙而去…… 过得半个多时辰,敌兵终于到了城下,发动第一次攻势。 义军立时箭石齐发,抵挡敌人。 形势惨烈之极,只听得到处是喝喊声和惨叫声。 原本明净的天空也被战火映得一片血红。 项思龙还是初次身历古代的这种大型防攻战,既热血沸腾,又是心中怆然,但他那种感觉都己不能在笔下作出形容。 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城上箭如雨下,漫天巨石向下袭去。 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攻防战就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情况下进行着。 撑持到黄昏时分,城门城墙终于被敌军攻破,全面撤离的时间终于来了。 项思龙领着五六千官兵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整座泅水城陷进了火海里。 项思龙等快速向已安排的险恶山地撤退,但边退边向退过的山头放光,沿途更设以陷井尖椿遍布道路,教敌人先锋快骑难以全速追击。 此后途中又数次伏敌接战,引敌入围。 但因敌我兵力悬殊太大,项思龙这一行到达沛县境内已是兵疲马困,只剩下连伤带病一千多人马了。 正当他们在这发发可危之际,还好让他们及时赶上了在此等候的周昌,总合兵力一下子又有了二万左右。 众人都稍松了一口气,但想着身后那十几万追兵,让人心底都觉害怕。 虽然秦军在项思龙等的阻击之下,兵员死伤惨重,但他们主力还是毫发无伤,因此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 若是还没有和义军援军会合,得到各种帮助,项思龙等必会全军覆没。 项思龙一想着这点就感浑身冰凉。 自己的计划或许将完全失败。陈平会来援助自己吗?吴广会去派请援兵吗? 这些在项思龙的心里都是一个未知的因素。 同时他也低估了章邯,想不到他的兵力在进攻泅水就已经养精蓄锐,所以追赶他们时还是士气如虹。 如此残酷的现实顿让项思龙感觉自己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现在该怎么办呢? 前无援兵,而后面追兵则如狼似虎。那章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为逢战毕胜的他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说不定现在正暴跳如雷呢? 而自己虽说还有投靠刘邦一计,但象现在这样的事态,还没找到他,自己就或许全军覆没了。 项思龙猛吸了一口气,对周昌道: “周兄,我们来赌一赌自己的命运吧。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领一万人马向西逃,我负责引开章邯主力。” 周昌激动的道: “项兄弟,要死就死在一块吧!如果天真要亡我们,我们逃也逃不掉。” 项思龙凄然一笑道: “这一仗我们是一败涂地。陈平和吴广他们不见影踪,说不定早就逃之天天了。难得周兄与我项思龙肝胆相照,但是我们何必作无谓的牺牲呢? 周兄还是听我之言走吧!” 周昌感激涕怜,在项思龙的再三归劝之下无奈带兵离去。 项思龙忽然感到一种解脱似的,历史上不该死的人都走了,自己现在虽然身栽险境,但是至少自己没有改变历史,自己虽死但也在这时代里轰轰烈烈的活过。 想到这里项思龙忽然生起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身后的马嘶声证明敌军愈来愈近了,项思龙收拾了一下心情,观察起地形来。 身后一边是密林,一边是一望无涯的湖泊。 项思龙不再犹豫,下令全军退往右方密林全力阻敌。 箭如飞蝗般往敌人射去。 对方的骑兵一排一排的倒下,但尚未挽上另一批箭矢时,敌人己杀入林中。 瞬间前方尽是敌人。 项思龙一声大喊,拔出寻龙剑,带头冲杀出去,一时间广阔的山林中,尽是喊杀之声。 项思龙知道此次难以幸免,抛开一切,连砍数十名敌人,深深的杀入敌众中去。 数百名敌兵如狼似虎的向他狂攻不舍。 项思龙看着义军纷纷倒下,胸中义愤填膺,杀机大盛,决心豁了出去,逢人便砍,气势陡盛,这时他身上已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处伤口都淌出血来,但如此残酷的场面和自心底深处所散发的杀气,己令他丝毫不觉肉体的痛苦,因为他整个人己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杀机之中。而身边伏满的死尸,也令人不忍卒睹。 蓦地肩胛处传来一阵锥心剧痛,也不知给什么东西刺中。 项思龙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在战场何处,但身体所受的感觉己超越体能极限,刺骨之痛让他再也支持不住。往前一扑,只觉得浑身湿透冰冷,接着就被一阵瀑布或河流急水似物卷入其中,失去了知觉。—— 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浑身疼痛俗裂,口渴得要命。 不由得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阳光从窗外射进,柔和而又温暖。 一时问,项思龙不但不知身在何地,更不清楚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勉力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身边环境。 这是一间颇为舒适的茅屋,室内宽敞而又洁净,他所躺着的坑对面是一个女人的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柄木梳和一面铜镜外,别无他物。左侧是一个烧饭用的炉灶,上面放满了钵、碗、等等食器。 项思龙深吸了一口气,想撑起身体起床,但觉伤口钻心疼痛,一阵天旋地转,不觉从坑上摔了下来。 屋外的人似听到响声,忙推门进来。 项思龙眼中余光却见一位俊俏农妇向自己奔来。 她的脸形也算得上是极美,与曾盈、张碧莹不相上下,眉目如画,略显黝黑的肌肤倒却还白里透红。 最使人迷醉的却是她那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以及那成熟迷人的风姿,比之玉贞又是另一种绝不逊色的抚媚美艳。 而她的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岁月。 项思龙虽是在伤重之中,仍不禁是看得食指微动,意乱神迷起来。 那少妇上前把项思龙挽起,语音清脆的道: “公子伤势这般严重,就不要乱动了。是不是想喝水?” 项思龙心中又是一荡,乘机半挨半倚靠在她芳香的身体处。 那少妇俏脸一红,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低头去倒了杯茶水给他。 项思龙稍稍回过些神来了,想起自己这次惨败,不禁默然伤神。 少妇看到项思龙哀容满面,一声不吭的把茶水递给他,秀目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项思龙。 她是个寡妇,嫁到这刘家二年,丈夫就病死了,守了五年的独身,其中孤寂像她这种正当青春年华的女人自是难以述尽。 现在见到项思龙这般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魁梧的男子,也难勉不春心大动。 项思龙把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顿觉口舌舒服了好多,候见少妇一双秀目灼热的盯着自己,不禁欲念大起,目光也不由的落在那高高耸起的酥胸之上。 少妇似乎觉察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心慌意乱,而眼神里却还是一片火辣辣的柔情。 项思龙只感心念大动,朝那女人招了招手,没想她果也坐近了过来。 项思龙伸出还满带伤势的手轻揉她的纤腰,低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项思龙没齿难忘。” 顿时那妇人粉脸能红,佯装挣扎,嗔他一眼,无奈的娇声道:“项公子……” 项思龙搂着她的纤腰,心中一阵一阵的兴奋刺激,连伤势也忘却了疼痛,把她身子拉倒,对着她的小嘴热吻起来。 二嘴相碰,那夫人却也不再挣扎,嘤咛一声,微闭秀眸,一双手把他颈部紧紧抱住,口舌与他交缠起来。 项思龙想不到这妇人如此配合,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由她的衣襟滑进去,您意邀游着她滑嫩凝白的服体,然后停留在胸部,揉搓着那坚挺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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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剧烈的颤抖和急喘着。 .项思龙情火狂烧,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 妇女此时抛开了一切矜持,任他施为,还鼓励地以香舌热烈反应着,教项思龙魂为之销。 这类平时抑制自己情欲的少妇,一旦遇到自己心动的男人,动起情来,很多时比荡妇淫娃更不可收拾。 眼前这妇人便是这样,久蓄的欲潮爱意,山洪般被引发奔泻。 两人缠绵良久,若不是项思龙伤重体弱,说不定能恩爱个通宵达旦。 项思龙就在这妇人家住了下来。 从中他了解了这里就是刘邦的故乡丰邑,他所住下的这个村子叫中阳,那妇人就是刘邦的大嫂刘氏。至于刘邦,听刘氏说他是个放荡不咎,终日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看似一家人都不大喜欢他,只有刘邦母亲却对他疼爱得很。 项思龙知道了这里就是刘邦故乡,不由得心里激动异常,紧张而又兴奋的问刘氏道: “那么刘邦现在哪儿去了呢?怎么不见他?” 刘氏看着伤势恢复过来英气逼人的项思龙,眼中尽是温柔之色,这会听他问起刘邦,有点惊奇的道: “难道你也认识他?他被阿爹赶出了家门,听说在沛县又做了混混儿呢!” 说完秀目闭下来,似乎对刘邦除了有着怨恨外好像又有着不少的爱怜,但又似有点责怪项思龙怎么去跟刘邦混在一起? 项思龙瞧着她那怨气横生的娇态,禁不住心中一乐,摸了一把她的酥胸道: “我可不认识他,不过我为了找他却历尽了千辛万苦。” 刘氏似是不明其意道: “你既然不认识他,又为什么要找他呢?” 项思龙知这话跟她说不清楚。难道说自己知道刘邦将来要做汉皇帝而来投靠他吗?这话即便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当下忽然记起了史记上有关刘邦出生时有七十二颗胎痣的传说故事,当下微微一笑道: “他可是个龙种呢?我想跟着他也许将来会有出息的。” 刘氏叹了一口气道: “是有不少人这样传说。当年小叔出生那天是盛夏的一个炎热天气,说也奇怪,那天的太阳似乎比平时灼烈许多,让人感觉异常的闷热,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烦燥情绪,就连许多家禽也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都躲到了荫凉的地方去,动也懒得动。弄得人人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小叔出生时也是让人着恼,迟迟不肯临盆,害得婆婆痛苦了大半天才生出他来。可他一临世,怪事也就来了,这异常的天气在这一刻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 说到这里脸上也不禁露出惊异神色,但转瞬即逝,顿了顿又道: “小叔出生后也怪得很呢,他的左腿上竟生有七十二颗很有规则排列着的黑痣,刚好与赤帝子的七十二之数竟是相同。由于这些川门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事在他身上发生,所以也便把他神话起来,说他是什么‘龙种’,在他身上有什么‘云气’,将来会成就什么大事业,造福万民等。 可我瞧他现在那一副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谁也不会相信他将来能出人头地,你可不要去跟他学坏了,他身边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可多呢。” 项思龙嬉笑称是,心下却是一片黯然,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来。 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是怎么也溶不进那战火纷飞的场面中去。 项思龙的眼睛模糊在了自己在战场上所见到的血肉横飞的景况中。 刘邦是怎么禁受得住那种战火的磨炼呢? 项思龙在这村里渐渐熟悉了起来。 这中阳村处于中原南部的尽头,也是原楚国北向的尽头,因遍地沼泽,交通闭塞落后,所以没有受到秦强有力的统治,而长期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状态,所受到的外界影响最为淡薄,这里的老百姓对于政治的观念也很淡漠,他们仍然过着自然、古朴的生活。 项思龙感到一种宁静的恬静之余又不禁心潮涌动。 刘邦在这种环境下的不安分或许隐示了他将来成就大业的迹象吧? 这样想着项思龙对这里传言刘邦是个无赖小子的怪异心理平静了许多。 这天刘氏有点含羞的拉着项思龙的手说刘公要见他。 项思龙心中猛的一突,虽然这中阳村大半的人都知道并接受了他和刘氏的同居关系,但今天刘公要见他显是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刘公准备把这刘氏许给自己?那可不行,自己可从没爱上这刘氏啊! 自己和她亲热,也只是为了打发心中的失意和孤闷罢了。 项思龙想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但又想着自己可见一见汉高祖刘邦的父母,也是一份福气。当下硬着头皮半喜半忧的跟着刘氏去见刘公。 穿过一条石板路,再绕过几座房舍,不多时就来到一座模样虽是陈旧却还稍有点气势的高楼之前。 刘氏拉着项思龙的手毫不顾忌的往那旧楼房走去。 项思龙只觉脸上有点发烧,很想挣脱开来,但又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不到这妮子迷恋得自己竟如此明目张胆起来。这次刘公要见自己肯定是她从中搞的鬼。 项思龙想到这里又感觉着一份甜密和自豪。 哈,想不到到这古代自己的魅力竟如此之大,把这些美女一个个的都给迷得神魂颠倒。 项思龙还正这样古古怪怪的想着,两人已来到了一个大厅中。 大厅中的摆设并不华丽,几张靠背木椅和一张方形长桌,桌上放着几只茶杯,简朴得很。 项思龙的目光很快的把室内布置掠过,最后定落在正堂坐着的一另一女身上。 那男的差不多五十多岁,一脸的老实忠厚,因劳作而风尘朴朴的脸上显出被岁月风霜刻下的深深皱纹。 这就是刘邦的父亲?如此模样平凡的人物,竟生出一个在历史上充满传奇色彩的汉高祖? 项思龙心下不可置否笑笑,目光又朝那四十来岁的妇人身上投去。 却见她眉目如画,脸宇问透出一种哀愁,让人也为之心碎。身上穿着一身素白衣服,皮肤细嫩白腻,虽是徐娘半老,却仍显出一种楚楚动人的姿态。 项思龙不由的对这妇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那妇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项思龙,脸上神色大变,愈来愈怪,似是见着了久别的亲人般禁不住站起身来往项思龙走近,整个娇躯都在颤抖着,嘴角动了几下,却又似被什么卡住似的,叫不出声来,泪珠儿滚滚流下。 项思龙一脸的惊诧莫名,但看那妇人摇摇欲倒之势,忙上前一把把她扶住。 那妇人倒在项思龙怀里,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 “少龙,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项思龙听得虎躯剧震,语音怪异而急切的道: “什么?伯母,你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那妇人脸色也是一怔,缓缓的站直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惊疑的问道: “你不是少龙?你是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快切的点头道: “是的,伯母,我爹是项少龙!我是项少龙的儿子,叫作项思龙。” 那妇人这会清醒了过来,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轻声道: “你爹还好吗?” 这话把项思龙问得一愣,难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父亲项少龙去了哪里?而只是认识他而己? 项思龙想到这里心不禁冷了下来,一脸失望而有气无力的道: “我也在寻找我爹呢!伯母有没有他的消息?” 那妇人摇了摇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之中拉着项思龙道: “我们到后厢去说吧。” 项思龙和那妇人都沉默着,空气如柔和的阳光般,让人感觉一份温暖的亲切。 妇人总是用一种抚媚而又慈爱的目光盯着项思龙,似乎想从这熟悉的身影里寻找昔日那让她醉心的回忆。 项思龙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而又兴奋,看来父亲是真的来到了这古秦!还在这朝代中生活下去,而师父李牧和眼前这美少妇都认识他。 不过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是他们全都不知父亲的下落。 唉!爹,你在哪儿呢?你可知道孩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啊! 那妇人这时轻柔的道: “思龙,你怎么也没跟你爹住在一起?” 项思龙对这个问题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的道: “十多年前我们被战争冲散了。” 那妇人也没有怀疑,轻叹了一声道: “唉,也不知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项思龙沉默一阵,心中一动道: “伯母,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呢?又怎么会跟他分手的呢?” 那妇人似乎被他的话引发了心思,陷入沉思。 原来这妇人就是当年项少龙被“马疯子”用时空机器送到古秦时所遇到的美蚕娘,后来项少龙与乌家总管陶方一起去赵因邯郸,途中因颠伤流离,她便没有与项少龙同行,转回了桑林村。她等了项少龙二年,后来因战事连连,桑林村又闹旱灾,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来到这中阳村时被刘公收留,刚好这刘公前妻去世已经有二年了,见美蚕娘貌美温柔,便娶了她作填房,给他生下了一子,便是刘邦。 项思龙听得她这一番倾述,心中也只觉百感交集,甚是同情起眼前这与父亲曾经欢好过的女人。 但又总觉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这刘邦会不会是她与自己父亲项少龙所生的儿子呢? 心中愈想愈是忐忑不安和激动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刘邦是你和刘公所生的儿子吗?” 美蚕娘俏脸一红,娇态饶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在嫁给刘公之前我就觉得自己有了身孕,可也奇怪这孩子就是久久不肯出生,等嫁了刘公一年半后才临世,所以他也不知道刘邦非他亲生的。” 说到这里脸色羞红,不敢正视项思龙。 其实说起这美蚕娘迟迟没有生下刘邦,却也有一段原因。 原来当年项少龙被时空机器送来古秦时,生育能力被其中紫外线射伤,以致失去了产生精子的能力,但他刚到古秦时,体内还存着一些活性精子,只是其活跃能力不比常人,而项少龙到古秦,第一个与他欢好的女人就是美蚕娘,所以她能怀上刘邦,但那些精子与卵细胞结合较慢,所以她怀了身孕以后仍迟迟没有生下刘邦。 当然这其中的过节美蚕娘与项少龙是不会明白的,就连项少龙也不会知道他在这古秦里竟有了一个亲生儿子,并且这个儿子就是与他义子项羽将来一争天下的刘邦。 项思龙顿时整人呆在那里,心想我此次来古秦的首要任务是不让历史发生更变,可爹已……但他回心一想,却又是一阵狂喜。 哈,刘邦竟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的兄弟刘邦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高祖,那自己可也就有了皇亲血统了,而爹所作之事,也无改变史记。 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美蚕娘惊讶而含羞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思龙,什么事这么好笑?” 项思龙顿然敛住笑容,想到眼前的这位美妇人也是自己的二娘,当下站起身下拜道: “二娘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这下弄得美蚕娘手足无措,又惊又喜又悲的扶起他来,紧紧的把他抱住,失声低泣起来。 项思龙想着另一个时空的母亲周香媚,也不禁悲从中来,虎目流下几行铁血汉儿的热泪,在这美蚕娘身上他也似乎找到了一份久违了的伟大的母爱。 刘邦是父亲项少龙的儿子! 刘邦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刘邦是名垂千古的汉高祖! 项思龙这两天来一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兴奋激动着。 刘氏这会却失去了往昔的热情,神色黯然的默默的看着项思龙。 项思龙心中虽觉愧然,但自己已有了两个妻子和一个爱妾,狠下心来拒绝了刘氏的这番情意,心中也觉有着轻松不少。 刘公虽然有些忿愤然,但美蚕娘却也委婉的帮项思龙说了好话。 既然人家不愿意,难道自己还要厚着脸皮赖着他不成。刘氏只觉心中如刀绞般疼痛,但又感非常的无可奈何。 项思龙看着眼前这楚楚怜人的刘氏,叹了一口长气道: “明天我想起程去沛县城寻找刘邦,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刘氏已是泪珠盈盈,低泣道: “项郎,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人家呢? 便算为奴为婢我也愿跟着你一辈子啊!” 项思龙看着她的悲状,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幽幽道: “这里的生活很是平静,外面却是战火纷飞,跟着我只会吃苦。好了,别哭了,我们是有缘无份,等来世若有可能我再娶你为妻吧。其实像你这么美丽温驯的娘子,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 刘氏听了凄然一笑,知道再说也还是不能打动这位让自己迷醉的槐梧汉子,想起离别在即,便要求项思龙与她今晚再欢好一次。 项思龙心中酸楚,二人当夜抵死缠绵,到了次天清晨,才昏昏睡去。 翌日,项思龙睡到日上三杆,才匆匆起床漱口。 刘氏自是又与他纠缠一番,二人吃过早饭,项思龙正准备去刘府向美蚕娘辞行时,却见美蚕娘带喜色的向刘氏住处走来。 项思龙连忙迎去,却听美蚕娘一见面就冲着他兴奋的柔声道: “邦儿回来了!正在家里歇着呢!” 项思龙心中一阵猛颤,顿觉整个人有些玄昏的感觉,手足无措的拉住美蚕娘道: “真的?那你带我快去见他!” 刘氏见着他的这种激动神色只觉有些惊讶,心想邦弟从小顽皮,长大之后又成了一个无赖哥儿,但思龙听着他的消息何必如此失态呢? 美蚕娘却以为他是念着自己的弟弟,见他如此冲动,以为他兄弟情深,只觉心里非常的感动,被项思龙拉着边走边说道: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三人各怀心情的往刘府快速走去。 刚到得门口,只听得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道: “这次娘一见我回来,竟高兴得像失了魂似的,就往大嫂家去,也不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项思龙的心顿被提到了喉咙,说话的这人定是刘邦了!是自己的兄弟刘邦了!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汉高祖了!但是他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项思龙怀着许多复杂的心情走进了刘家大厅,却见一个身着蓝服的汉子正站在大厅中央,正冲着刘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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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草莽英雄 -------------------------------------------------------------------------------- 兴奋和紧张的心情,让项思龙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自己这位将来一统中原的兄弟刘邦来。 却见他浓眉宽额,颧骨浑圆高起,使人看上去极具威严:一双闪闪有神的眼睛予人以深邃莫测,复杂难明的感觉,最引入注目的是他下巴那一丛浓密漆黑的胡须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隐隐给人一种威霸天下的气势。但是嘴角那的抹让人威觉轻浮的笑意和眉宇间显出的放纵神色,却又让人觉着他性格虽是豁达大度而行为则可能是放荡不羁来。 刘邦这时正对着父亲刘公说话,倏见项思龙也是一阵愕然,只觉项思龙的目光似能看穿他的肺腑,让他心底一片惊然,但旋即平静,走到美蚕娘身边豪爽的道: “娘,这位兄弟是谁?看他那英武不凡的姿态,真让人感觉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项思龙听得这话微微一笑,暗自佩服刘邦的结交手段,就此一句话就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当下朗然道: “这位想必就是沛县江湖中人人称道的刘兄弟了,在下项思龙,今日能得以识见,实感三生有幸。” 项思龙虽然知道刘邦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想着他将来是风云一世的汉高祖,以下高兴,然而也感觉自己幸运得很,于是说出此番客套话来。 刘邦目中异光一闪,似感自豪不已,但亦又似怕被项思龙看穿心事,谦然道: “项兄哪里话来?像你这等须眉好汉,我刘邦是打心眼里愿意结识呢!” 项思龙从刘邦这短短坦诚数语之中又感觉出了他虽有点自高自大,但还是可以压制心中骄态,虚心且很有心机,很会识人量才,心想难怪他能深获人心,结识许多奇人异士,为他所用,帮他成就大业。当下谨声道:“刘兄弟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不过若真是有幸能与你结拜为兄弟朋友,我自也乐意求之不得。” 刘氏和刘公二人见项思龙和刘邦一见之下似乎很是投缘,均感诧异得很。 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刘邦和项思龙根本是两种绝然不同类型的人物。 项思龙正义刚烈,侠骨柔情。 而刘邦则是游手好闲,爱惹是非。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谈得来呢? 美蚕娘则是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目光柔和而慈爱的看着眼前这英俊魁梧的两兄弟,他们虽然是两种性格,但一见之下却都是油然的感觉一种兄弟情长,心下高兴不己。 刘公诧异之下回神过来,听得项思龙如此说来,以下大喜,暗想若是邦儿以后能跟他在一起,或许可以改掉从前的许多陋习,说不定还真会有点出息呢。当下欣然大笑道: “那以后犬子还请项少侠烦心一二,多多管教了。” 项思龙心下不置可否,感觉刘公对儿子刘邦的烦厌情绪溢于言表,当下冷然道: “伯父此言何讲?我看刘兄弟外表虽是显放荡不羁,但他胸怀大志,以后定非池中之物,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我能跟着他结交已是感觉非常的荣幸了。” 刘公听得脸色一变,知项思龙在含沙射影的说他没得眼光,把儿子刘邦太过看重,当下干笑两声掩过脸上不悦之色,赔笑道: “那就承项少侠吉言了。” 项思龙看着他脸上尴尬之色,心下不以为然,淡淡道: “哪里?晚辈只是听不惯有的人说刘兄弟闲话而己。”他可真是爱屋及乌了。 刘邦则是心下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大呼: “知我者莫若项兄弟也。” 众人谈得不欢而散,只有刘邦和项思龙互感“心有屡犀一点通。” 刘邦大笑道: “项兄弟真是痛快,我那死古板的老爷子这下定被你气得屁股冒烟了。”.项思龙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兄弟,看他现在如此粗鲁,活生生的一个市井流氓形象,真的是教人难以把他和将来驰骋疆场,指点江山的汉高祖联系在一起。 但史书上确是这么记载的啊!项思龙叹了一口气,低落的情绪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我一定要帮助他,凭着自己通晓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和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二干多年的文化知识,也要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汉高祖,而自己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改变历史的发展……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楚汉相争时,项羽身边的谋士是与他一样俱备了同等条件,而又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项少龙。 项思龙定下心神,微微一笑转换话题道: “不知刘兄弟将来有何打算呢?难道甘心如此平凡一生吗?” 刘邦只觉心中一震,想不到个项思龙一语说中他不甘平凡的心事,唠唠道: “项兄此言何意?我乃一介被人看不起的草莽武夫,何谈能成什么大业?倒是教项兄见笑了。” 项思龙知他现在还不能信过自己,爽然一阵大笑道: “现在天下局势混乱,群雄纷起反秦,陈胜王更是如日中天,那么刘兄弟对此有何感想?” 刘邦盯着项思龙良久,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他心思的珠丝马迹来。 项思龙镇定自若,满脸期待的等着刘邦说出他心中诚挚的话来。 刘邦沉默良久,沉声道: “若想成就大业,此时乘势而起,自是千古良机。” 项思龙双掌一拍道: “刘兄弟此言极是对矣,陈胜王何能速成此势?皆因天下苦秦久矣。若刘兄弟欲成大业,必尽快寻找机会起事,方能稳住一片阵脚,否则持群雄皆起,众多势力都大于己,那时何能与之相抗?” 刘邦浑身一颤,目露骇异之色,望着项思龙低声道: “项兄原来也是胸怀大志。但不知你有何起事良策?” 项思龙沉吟一番道: “欲起势自是先占己方势强之地,像刘兄弟在沛县深得人心,不若借其之强取弱之地,先立阵脚,以壮己势,再谋他图。” 刘邦听得大为叹服,但仍摇摇头道: “项兄不知,我虽结交众多各方之友,但其中多为酒肉之交,哪像项兄这般虽相识不久己能报心置腹?他们口中虽是应承附和,但万一起事,要是人力以我为主,恐怕不能令他们心服口服,唉,这也全怪我平时除了人缘之外,别无他长。” 项思龙听得刘邦如此气短,也心有同感,但自己知道刘邦口中所说的人缘,那都是听得有关他出生时神奇传说之后才跟他虚与委蛇,哪像自己己知道他将来是位名传千古的开国君主呢!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蓦地记起史书上记载刘邦以后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的故事,当下心中有了算计,哈哈大笑道: “刘兄弟勿为此事担忧,为兄自会替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刘邦此时一脸莫名惊诧,但他也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格外的信任这个刚相识不久的“项大哥”,且对他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新切之感。 不觉项思龙与刘邦在这中阳村住了有两天,但两人终日形影不离,倪倪而谈当今天下局势。而这二日中,刘邦已了解到项思龙的学识、胆略、武功,心中更是钦佩不己。 同时项思龙也略略了解了刘邦的些许前科。 原来由于刘邦时出生时,使当地充满了神话色彩,而人们纷纷传说得刘邦是个“龙种”,所以刘公从小对他非常弱爱,更加上是中年得子,而又有二子己成人,因此刘邦自少到大从无干过家中任何之事。 刘邦也由于父亲刘公的宠爱,所以自小就特调皮,不学无术,不思长进,渐渐的养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性习气,长大以后更变本加厉,任刘公怎样管教,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而刘公也因自觉从前对刘邦管教无方,现已是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对他放任自流,同时心中也慢慢的讨厌他起来,每每见到他不是训斥,就是挖苦,要不然就是爱搭不理。 刘邦见一家人除了母亲疼爱他之外,其余的人都对他非常冷漠,于是一气之下与着平时几个要好玩友离家出走,到沛县县城谋生去了…… 可他到了县城之后,还是凭着自己在乡间的惯用手段,又大力吹捧自己是“龙种”之说,使得许多好奇和迷信者都来拜访他,很快使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中站稳了脚跟,并且和城内黑道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顿时使得他名声在沛县周围人人知晓,但同时这段时间里也令他增长了许多见识和完善了脑中的成熟思想,可最为庆幸的是结识了有利臂柱的樊哙、周勃和夏候婴,这三个是帮助他成就大业的好兄弟。 项思龙自从了解刘邦的经历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就是觉得刘邦也许就因这段经历才显出了他今后那不同常入的思想吧…… 次日项思龙和刘邦决定离开中阳村前往刘邦所混之地干沛县。 但临别时,刘氏眼中的哀怨真是让项思龙不敢逼视,想起她在自己伤重后,被救的那些日子里,给予自己的关护的爱抚,就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美蚕娘也是一路沉默,秀目中泪珠盈盈,难分难舍的看着这两兄弟,但她明白他们都是自己心中深爱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们身上所流的正是他那不平凡的血液,所以他们决不会安静于这种平凡的生活,他们也都会像他们你们一样要到战火纷乱的红尘中去拼去搏。 但她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像他们父亲一样一去之后,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项思龙看着美蚕娘神色,心中明白这个娇美柔弱的二娘的心思,便拉着刘邦两人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想给这个苦命女人一点临行前的慰藉。 而在旁的刘公没有多少神色,也让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喜还是忧。同时刘邦也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在一旁与美蚕娘亲亲热热而又凄凄凉凉的相互说着道别的话语,连走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项思龙心中虽也对刘公这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他脸上那被岁月风霜而刻下的深深皱纹,也不禁深深的同情起这个劳碌了一辈子的平实老人来。他终究也曾深深疼爱过刘邦,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把他抚育成人,就凭这一点,他就算得上是个慈爱的父亲了。 项思龙前前后后的想着,又不禁想起还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项少龙来,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渐渐倒退的人影,心中总觉被一种什么东西卡住似的。 项思龙和刘邦到了沛县县城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沛县并不算大,也没有像泅水郡城那样高大的城楼和护城河,连这里的所有建筑都不宏伟,大半是低矮的农舍和仓库,偶尔看见一两处富家的府第。 但比起自己所见的陈平府来确实相差太远了,以此推断沛县的经济并不发达。 刚到县城刘邦就直领项思龙往城东的一家酒店而去,他们到达店门之时,项思龙发现店里只稀稀疏疏的坐着向个汉子正在喝酒聊天,可他们一见刘邦进来,都忙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而自己这样魁梧高大的身形,反倒没有人理睬。 刘邦对项思龙莞尔一笑,目光略扫过店里,发现老板娘王媪不在,便径直走到店里内室门口叫喊道: “老板娘,快点出来,给我上二壶上等好酒和几碟像样小菜,我今天有个好兄弟刚来县城,我要在此为他接风洗尘!……” 话声未落,屋里已有个女人脆声应道: “是刘爷吗?请稍候,酒菜马上就来。”话刚说完,这女人想起什么似的惊道: “唤,对了,刘爷这两天怎么没见你人影呢?你的几个兄弟樊哙、周勃、夏候婴都到处找你,像是有着什么重要事情要与你商量呢!” 随着话声而出,门口已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的容貌并不算得俏丽,身材也略显肥胖,但脸上所露的神采,倒是有着男子的几分豪气。而她见项思龙似乎被他的气势所吸引,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满脸推笑的走到刘邦身边问道: “刘爷,这位少侠是谁啊?以前怎.从没见过?是否就是非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好兄弟吗?” 刘邦听后豪然一阵爽笑道: “老板娘,你看这里除了我这兄弟外,还另有他人吗?” 话完他就向王媪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刚刚结识的大哥项思龙。” 随后又向项思龙介绍道: “这位女子就是此店老板娘王媪。” 王媪二字入耳,项思龙顿然记起史书上说刘邦经常到王媪、武负两家酒店喝酒之事,想不到眼前这有几分男子豪气的女子就是王媪,当下客气的点头道: “在下项思龙,初到责地,今后还请王夫人多多关照。” 王媪脸上一红,笑道: “项少侠何必如此客气?对了,二位净站看干嘛?找个地方坐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说完匆匆离去。 望着王媪离去的背影,刘邦对着项思龙耳边低声道: “真想不到大哥原来英武不凡,魅力无穷,我看这老妮子都被你给吸引住了。在此以前,她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哦。” 项思龙听完刘邦的调笑微怒的笑骂了几句,就开始观看起店内的事物起来了…… 没过多久酒菜都送上了桌来,虽算不上上等酒菜,但也有鱼有肉,可算是丰盛得很了。 才几杯酒下肚,刘邦的话头又来了,他乘着酒兴向项思龙说道: “大哥,不瞒你说,在这沛县我最喜欢的就是到王姐这家酒店和城西武负开的那店了,她们的为人真没得话说,在我刘邦穷困潦倒时也还是照样的给吃给喝,不像他妈的有些家伙狗眼看人低,他日我若能出人头地,决忘不了她们的这份恩情,来项大哥,喝酒。”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杂吵之声传来,却见三个二十几岁的豪武大汉已向他们这边走来,其中走在前面一个手足粗壮,两眼神光闪闪,脸目粗豪的汉子连连叫道: “刘大哥,怎么喝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刘邦一见这三人来此,已忙迎上去口ZTE奋的道: “哪里哪里,兄弟正想等会去找三位兄弟再喝他个尽兴呢。” 可一见三人目光尽都朝项思龙望去,似露讶异和不悦之色,又慌忙道: “来来来,大家都先坐下,等兄弟慢慢向大家介绍。” 三人坐定,也都添小碗筷,再要了几壶酒来。刘邦为双方介绍过后又大赞起项思龙剑术的高超来。 项思龙此时己知这三人就是樊哙、周勃、夏候婴了,想着他们以后都是刘邦身边的开国军臣,忙注目细细打量。 先前说话的那人就是樊哙,粗武中不失豪气,满脸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威猛逼人的感觉。 但左旁的周勃却显得瘦弱了好多,还颇带几分文士秀气,只是浑身上下透出一种令人深感坚毅不拔的气质。 而右旁的夏候婴则是一个粗壮汉子了,前额宽阔,满脸的英气显出他的成熟的精明。 三人见项思龙一声一不吭打量自己,颇有点像傲慢不逊的模样,心下有气,但碍于刘邦先前对他敬重的样子,所以强忍不敢发作。 可酒喝到中途,直性子的樊哙听着刘邦夸赞项思龙的剑术如此高明法,心中再也忍不下去,忽地站起身道: “大哥,那就让小弟与项兄比试过两招,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0   2005-06-12 08:54: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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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2 08:42: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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