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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堕落,我还能干些什么(申请置顶)
网友【dreamer】 2005-07-01 06:36:2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6    1


我坚信,在我或可感知的生命历程中,今生今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端,一个序。更加绵长与神秘的生命之旅还有待于来世。

我不知道我的来世之旅将去向何方,也不知道我的生命将以何种方式得以延续。

但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唯一的任务就是为我们灵魂找一个可以安然的所在,好让我在我的人生之旅行将结束之时能够坦然而去。

但我找不到。

在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中,太多太多的诱惑与虚幻总把我的目光引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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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鱼的海

大学毕业之后,我被分配到北方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

那时候,我们就象一种按指标配给的生产资料一样,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被调拨来调拨去。命运的一大半都操纵在别人手里。

你可以选择在一条路上快跑或着慢跑,但你没有选择走哪条路的权利。

我们以为这就是生活的规则,所以也并不觉得委屈。有的只是些许失落,或者不快而已。

比如你的同学被分配到了北京或者上海等一些大都市,而你没能去。

又比如你的同学被分配到了研究所、政府机关等一些更加冠冕堂皇的单位,而你一竿子就被扔到了工人堆里......

好在年轻人的心情容易调整,年轻人的梦层出不穷。一个希望刚刚落空,另一个希望又已冉冉升起。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大海时的情景。

那湛蓝湛蓝的浪漫,那无边无际的辽阔,那哗啦啦的豪情与壮志......

我转瞬间便被她吸引,被她陶醉。

我冲着大海高声呐喊:我来了,我来了!

我以为这就是我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明媚而浪漫,激昂而辽阔......

然而很快我便发现,这仅仅是一个醉人的梦幻。

那时我被安排在滨海船厂的一个车间做工艺员。

枯燥无味的图纸和沾满油腻的机器便是我日复一日的工作。

如果说这些东西我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么当我发现自己费尽心血精制而成的那些工艺图竟被工人们象狗屎一样丢在一边时,我的自尊受到了致命一击。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按工艺执行?

他们说他们干活儿从来不用那些东西,用那些东西就象是脱裤子放屁。

他们还哄堂大笑,说没准儿人家大学生放屁时还真脱裤子。

我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去找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说工人们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就是从工人一步一步干起来的,我知道工人干活凭的是什么。

我说那你还要我们这些工艺员来干什么。

他说不是我要,是工厂指派的。你们什么都干不了,还拿着车间的奖金,工人还有意见呢!

我说这么说你是不欢迎我们了。

他说坦率地说车间不欢迎你们。但就我个人来说,反正工资是厂里的,奖金是大伙儿的,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无所谓了。

我他*的竟成了叫花子!那一刻我的感觉就象是在大街上被公然强暴了。

我怒气冲冲地去找人事处。

处长说车间找你麻烦没有?我说没有。

处长又说车间少发你奖金没有?我说没有。

处长说那不就得了,你付出了劳动,也得到了应得的报酬,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可是我的劳动没有得到尊重。

他说这很正常,并不是每个人的劳动都能得到尊重。

比如我们厂订了那么多条规章制度,有几条能执行?

比如国家有那么多法律法规,又有多少能管用?

再比如那联合国有那么多人在忙活,世界还不照样不太平?

你说呢,小伙子?

我沉默半天,说也许这就叫现实。

和我一起分来的那些大学生几乎都和我有着同样的遭遇。因此,我们很快就放弃了沉重的理想,不再关心工作上那些无关蛋卵的事。

我们学会了喝酒、搓麻和够级。

日子就这样无聊而又无奈地过着。

青春期的寂寞与狂想开始象春天的花儿一样在心间遍地开放。

你无法逃避。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女人,暂且玩着。

然而在这个远离市区的独立王国里,找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厂里的女工本来就少,而我们的接触范围又十分有限,要找对象,就只有一条道:托人介绍。

我没有想到我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找个对象还要求人帮忙!

我十分后悔没有在大学里俘获一个。

其实那时我还是很有机会的。我是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又是大名鼎鼎的才子,屁股后面总跟着一大群小鸭子。

可我那时心气太高,不是觉得这个有点矮,就是觉得那个有点胖,总之是不那么理想。

那时觉得好女人都在社会上。一网下去就能捞上一大堆美人鱼。

个个都含情脉脉地向你摇头摆尾,个个都妩媚妖娆得让你夜不能寐......

但我没有想到,社会上的美人鱼虽然不少,但社会的海更深更辽阔。

那些鱼一沉下去,便一条也不见了。

电影院是这个独立王国里唯一的娱乐场所。

因此除了喝酒、打牌、扯淡之外,看电影也便成了我们这些单身汉唯一的夜生活。

那时候我们几乎一场不落地看。

演什么我们并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每当电影开演时,滨海厂的男女老少便会一窝蜂地聚来,而我们也就可以借机一饱眼福,检阅检阅那些平日里见都难得一见的大姑娘小媳妇。

我们每次都选择后几排的票来买。电影开演之前,便早早的坐进来。散场之后,等人走光了才离开。这样我们便可以在人们入场和离场的时候从从容容地饱览那些秀色。

然后便回到宿舍,挑出几个漂亮的议论一番,口淫一番。然后便久久不能入睡。

在每场电影之后的夜里,我总要在被窝里用自己的方式把看中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掉。

她们就是我在每场电影之间的粮食。

但对这些女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不要跟她们结婚。我还没有堕落到如此程度。我想的只是能不能跟她们做爱而已。

那时侯觉得做爱是件很美妙的事,我从来没干过,所以十分想试试。

但要说到结婚,我觉得那还是件十分遥远的事。

除非哪天我忽然昏了头。

昏头的日子来得如此迅速。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夜晚,电影快开演的时候。

已经没有多少人的过道上忽然出现一对父女。父亲模样的走在前面,女儿则紧紧地在后面跟着。

那女孩穿了一套白色休闲西装,内衬红色翻领衫,分外鲜艳。

她的皮肤很白,戴着一幅眼镜,两个镜腿的根部还挂着一串金色的小链。在她转身寻找座位的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这是我连做梦都梦不见的一种模样。白皙,娇嫩,美艳而又清纯......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反正那一刻我的心砰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竟不由自主地掐了身边的小陆一把。

小陆疼得大叫一声,说你干啥啊?

我说你看你看,那个女孩......

我有些发呆,痴痴地望着那女孩道:这辈子要娶了她,我认了!

小陆猛地拍我一把:你说梦话呢!没看人家才多大?

多大 ?我愣愣地问。

小陆说:顶多十五六!你倒是认了,可人家认不认呢?

我说那我就等,等她十年八年也不怕。

小陆说别做梦了!这女孩文文静静的,将来肯定上大学,一上大学就不定飞到哪儿去啦。

小陆的话让我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

是啊。她会飞的,刚刚让我看一眼就不知要飞到哪里去了。

那天的电影,我一眼都没看进去。

郁郁地回到寝室之后,小陆又跑来泡我:还想着呢?

我说想有什么用?老天爷不开眼!

小陆说我看啊,你也赶紧对付一个得了。在这个鬼地方找老婆就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反正这一拨儿就这么多,你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可等你转一圈回来,连那稍微顺眼的都没了,你说你亏不亏啊?

我愣了一下,说你想得这么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对付一个?

小陆嘿嘿一笑,说不瞒你说,我已经对付上了。

我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无名之火,一把将他推出门外:那就忙你的去吧,祝你做爱快乐!

说完,砰地就把门关上了。
 0   2005-07-01 06:37:5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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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掩的门

我不是一个十分贪玩儿的人。打牌、喝酒、扯淡都打发不了我的寂寞。

何况随着越来越多的伙伴早出晚归,能够和我一同分享寂寞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极度的无聊之中,我又捡起了在大学时就有的一种爱好:写小说。

不想正是这种纯粹的无聊之举,却在无意中为我打开了一扇门,让我的前程突然间豁然开朗。

小说写出来之后,我去了厂报编辑部。在那里遇见了编辑周强。

等他看完我的小说竟是万分激动,连呼天才,说没想到咱们这个小破地方还能冒出你这样一号人物来!

当天晚上,他便把我请到了一家小酒馆。和他同来的还有另外两个文学爱好者,石磊和景悦文。

他们对我的小说都十分认可,说我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话让我心里十分受用,便敞开了肚子跟他们喝。

一场大醉之后,我们哥四个成了铁打不散的朋友。

从此我便不断地往周强那儿跑。

在他的办公室里我遇见了一个高大白净极其儒雅与和善的长者。我进来时他正坐在周强的办公桌上,与周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周强见我进来,说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然后一指我:他就是小关,关音童。

我就见一只大手伸过来,有力地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则亲切地拍拍我的肩,笑道:原来是个小不点儿!

我说惭愧惭愧,小时候窝窝头吃多了,只能长出这个模样来。

他哈哈大笑。说果然是才子,出口不凡啊。

接下来我便坐下,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淡来。

我见他说话很随便,便也肆无忌惮。从文学扯到工作,从工作扯到工厂的管理,当然免不了要把那些头头脑脑臭骂一通,说看来他们的窝窝头吃得比我还多,不然那管理方式怎么那么原始那么粗呢?

他哈哈大笑,说你算是点中他们的死穴了。

这个态度和蔼举止文雅的老头儿给我的印象很深。

等他有事被人叫走之后,我问周强:这人是谁啊?

周强笑道:热乎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说不知道。

周强说他是主管行政和人事的副厂长,李子寒。是咱厂这些头头儿中唯一一个懂管理的人。不过他刚从外边调来,根子还不深。

我说坏了,刚才我可把这帮当官的糟蹋得不轻啊!

周强说没事,他还整天管他们一口一个生产队长,一口一个村支书地叫着呢。没准儿你这话,正对他口味!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周强打来电话,说李厂长找你。

我问他啥事。周强笑笑,说好事,来了你就知道了!

走进李厂长的办公室,我多少还是有点紧张。他却象个老熟人似地招呼着我:来来,快坐,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说商量啥,领导发话叫指示。

李厂长笑道:我可不敢啊,指示不当,你也该说我窝窝头吃多了。

我说那不会的,一看您这斯文劲儿,就知道是个吃细粮的出身。

他说这话我爱听。不过今天这事还真得征求征求你的意见。如果让你离开技术岗位,你干不干?

我说求之不得。

噢?他愣了一下,说这倒有点意外。

我说不知您看过我的档案没有,我在大学的专业课成绩一塌糊涂。但这不是因为我笨,也不是因为贪玩。而是因为我把精力都放在了别的方面。比如文学,比如管理......

当初选这个专业是老爸逼得,学了之后才知道,本人实在不是这块料。所以我总想,搞点别的也许会更有出息。

李厂长释然一笑,说小家伙脑袋蛮好使嘛,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他接着问道:你知道在工厂要想干成点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犹豫一下,说能力。

他摇摇头,说能力当然是必须的。但仅有能力还远远不够。你看咱厂有能力的人少吗?不少!但为什么工厂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因为权力不在他们手中。没有权你说啥也没用。

他有力地望望我,语重心长地道:记住我的话,在这儿要想成点事,必须先掌权!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

一个厂级领导在认识之初就能推心置腹地给我讲这些话,让我深受感动。那一刻我的感觉是:我遇了救星。

李厂长说前段时间他在基层搞了一些调研,发现外包工使用这一块儿是个巨大的黑洞。

没有计划,没有管理。几十个外包队,各自为政。 用谁不用谁,用多少,全由车间里的那些头头儿一个人说了算。

工厂现在每年都有三分之一开外的产值从这里往外流......

李厂长越说越气愤,咱厂的正式工没事干,在班上呆着,打牌、扯淡。而那些外包队却越来越多,车间主任们还天天嚷嚷工期紧任务重人手不够用,为什么?

我说当然是为了回扣!这事儿连我们都知道。

李厂长啪地一拍桌子,我老李就不信这个邪,治不了他们!

我说是得治治他们。不然过几年咱厂的死亡诊断书上就会写上一句话:该厂死于肛漏。

李厂长扑哧一笑,说对,就是肛漏。所以我现在要成立一个外来劳务管理处,来治治这种病。

李厂长说这个部门的职能就是对所有的外包工实行统一管理,把住外包工流入和劳务费支出这两道关口。

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要把它变成一个独立经营的劳务公司,一方面为工厂提供合格的补充劳动力,另一方面也要对我们本厂职工形成竞争压力,让他们不能够再象现在这样悠哉悠哉地混日子。

我说这个想法好!如果用得着,我愿意效劳。

李厂长说今天请你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这个部门他想全部起用年轻人,特别是大中专毕业生。

他说干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两点:原则和操守。你做得到吗?

我说没问题,我做人一向如此。

李厂长说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老李用人有个原则:我搭台,你唱戏。戏唱不好没关系,可以边唱边学。但你要是不好好唱,那可要打板子。

我说我这个人唱戏也有个原则,要么不唱,要唱就唱它个轰轰烈烈。

李厂长说好,这个外管处的筹备工作就由你负责!

我一听这话,马上愣了。

人生就象一堵无形的墙。

你永远也不知道哪里是坚实的墙壁,哪里是虚掩的门。

有时候撞个头破血流也找不见出路,有时候无意中轻轻一碰,竟开了。

李厂长就是我的一扇门。

我随即走马上任。

白天到外包队、用工单位及计划部门了解情况,晚上还要加班加点整理资料。

日夜的操劳和工作的乐趣填充了我心灵上的寂寞与空虚。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已不再胡思乱想那些男女之间的事了。直到有一天,我在宿舍楼里撞见了一件事。

那天我从班上赶回宿舍取一份资料。在宿舍门口,正好碰上两个打扫房间的女管理员。

她们刚从住我对面的李军屋里出来。一边扫着楼道,一边嘟囔:什么大学生啊!干完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套子扔得满地都是!

她们的声音很大,似乎是有意讲给我听的。

另一个道:前几天我在他屋打扫时也是这样,不知道他一天要干多少次!

一个又道:现在的女孩也真不要脸,找上门来让人家干!也不知道这小子有啥本事!

另一个就笑:家伙大呗,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这话在两个老娘们儿嘴里说出来也许不算什么,但在我这个从未接触过女人的处子听来,却象是一堆乱石,扑嗵扑嗵,一下子就打破了我心里得来未久的宁静。

李军在厂里是个很著名的人。

因为他的好色。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他都来者不拒。

李军对自己的这口嗜好也从不忌讳。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大炮一响,胜过黄金万两。

李军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光被他弄大过肚子的就有好几位。

但奇怪的是这些女人从不记恨他,即便是被他甩了之后也会时不时地光顾一下他的小屋。

李军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也很满足。

他说有酒有肉有女人,你再要别的就有点过份。

李军的不滋润是从认识一个叫汪芸的姑娘开始的。

那个姑娘原先是别人的女朋友,认识李军的第一天就被他带回了宿舍。

时间不长,那姑娘的肚子便大了。

姑娘要跟李军结婚,李军当然不干,说那个杂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姑娘说那好,你等着。

第二天姑娘的哥哥汪虎便拎着一把菜刀找到了李军的宿舍。

汪虎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这条狗命我是从来不在乎的,但我在乎我妹子。

所以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答应娶我妹子,二是让我割了你那个祸害人的东西。



你看着办吧,咱们今天晚上就来个了断。

李军思量半天,忽然冲着汪虎大吼一声:我操你妹子!

汪虎嘿嘿一笑,说这我高兴。

从此二人的关系算是定了下来。

不知李军怎么说的,汪芸也就把孩子做了,只是婚事却一直拖着。

李军为此苦闷大了,总给我们说,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了。

李军当然闲不住,大姑娘小媳妇还是隔三差五地往屋里带。

有一次被汪芸碰个正着,这汪芸更妙,说你们干吧干吧,我瞧着。我瞧瞧你是怎么干人家的,也好照样让人家干去。

李军傻了。屋里好久不见别的女人的身影。

但汪芸却来得越来越欢。

几乎每次来我都能在深夜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为此,我在心里对李军很点不屑,对女人,怎么能这样呢?

但奇怪的是,即使这么打,那汪芸还是不断地来。

我很不理解。

避孕套事件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同伙伴们议论起这事。

小陆说这就是李军的本事,那些女的进了他屋没一个不嚎的。

我说这汪芸也是,每天都叫得撕心裂肺的,还屁颠颠地往这儿跑。

小陆淫淫地一笑:你傻啊!那嚎不光是疼的,来了高潮也会嚎。

小陆的话让我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一到晚上,便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着对面屋里的叫声,哪些是纯粹的疼,哪些是疼并且快乐着......

我必须要找一个女人了。

这时候我找对象已经比较轻松。口风放出去没有几天,便有说媒的来了。

姑娘是个小学老师,现在正在教育学院进修。

但这些对我并不重要。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厮守终生的老婆,而是一个女人。她干什么无所谓,只要长得不要让我连性欲都提不起来就行了。

见面被安排在在附近的一个植物公园里。是我提出来的。我觉得那里人少,树林也茂密,比较方便做一些事。

姑娘的个子很高,脸盘很大,眼睛也很大,总之哪儿都是大一号的,但绝对说不上丑。

姑娘也很文静,很温顺,我一点都不反感。

但我就是找不到感觉。

自从在电影院遇到那个女孩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能在女人身上找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完全有胃口跟她做爱,便嫣然一笑,说我们的故事已经开始了。我期望它会延续下去,并且很精彩。

她微微一笑,说我也是。

然后我们便走进一片小树林里。

我开始跟她吹牛。讲我的小说,讲我的思想,讲我的工作。

我的才华显然已经让她陶醉,我却忽然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怎么了?想啥呢?

我说我在想,我要是忽然亲你一下,你会怎么样?

她羞涩地笑着,没有吱声。

我便忽然间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第一天的收获让我信心倍增。

第二天我继续向她提出要求。她当然没有拒绝。



因为亲一次和亲两次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我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心急地要亲你吗?

她说可能是男孩子都比较心急吧。

我说不是。我在大学里写过一篇小说,在小说的结尾我把男女主人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完事之后,女孩忽然问了男孩一个问题:我的嘴唇是凉的还是热的?

看了小说之后许多同学都来问我:到底是凉的还是热的?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她望了我一眼,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说真的。所以我现在就特别想知道。

她羞涩地垂下头,不吱声了。

我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把嘴唇贴了上去。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就那样羞答答的接受着。

过一会儿,她把我轻轻推开,象哄孩子一样道:这回知道了吧?

我说可惜太紧张,又忘了。说着又要往她嘴上贴,她笑微微地推开我,说你坏!

然后转过身,象小鸟一样轻盈地飞了。

再一次见面一切都已变得顺理成章。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我的嘴贴上去不久,她便开始热烈地迎合。我感到她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的身体也开始起反应。正当我笨拙得不知如何用力是好时,她那滑腻的小舌头却忽然从我的唇间挤了进来,并且很快地和我的舌头搅到了一块。

她的舌尖不停地在我的嫩处舔食,让我浑身都麻酥酥的,有一种异常美妙的感觉。

我从未想到亲嘴还能亲出这等滋味,还能搞出这多花样来。

这一天我们几乎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亲着,舔着,直到很晚很晚,方才分开。

这种情景持续了好几天。

终于,我忍不住把手伸进她鼓囊囊的怀中。

她的乳房很大,很有弹性。摸到她的那一瞬,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想使劲地在上面掐捏,却又不忍心。

她的呻吟让我心里越来越慌乱,我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去亲她,而越亲她的抖动就越剧烈。

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那只手沿着她的腹部义无反顾地伸了下去。

她却忽然间摆脱我的亲抚,站起身来,说回家吧,我要回家。

我知道我遭到了拒绝。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讪讪地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我没有失望,有的只是羞愧和尴尬。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流氓。

她没有理我,整理好衣服转身自己走了。

我只好讪讪地在后面跟着。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快到她家的时候她停下来,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不是,我觉得是我的不对,冒犯你了,对不起。

她没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太快了,让我感到不真实。

我说是有点快。也许,也许是我太急了吧。

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隔开几天,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说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我接受不了那种生活方式。

我没有吱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的确对她不真诚。

她拿出一张纸条,说这几天我要搬到学校去住了,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地址。如果你考虑好了,觉得有必要继续下去,就去找我。

我接过纸条,说好吧。

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便飞也似地朝家里跑去......

我内心的斗争很激烈。

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温顺的女孩,几乎没有什么抵御能力。

她的抵御只是对我的不确信而已。

即使是现在,她也一定在想,我对她是真的,是真的。

她渴望着我去找她,去占有她。

我确信,只要我找到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一切都献给我的。

但我的的确确是在玩她。
 0   2005-07-01 06:38:1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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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缘来如此

缘是什么东西?

缘是天上掉下来的一片云。

缘是田野里刮来的一阵风。

说不定什么时候,说不定走到哪儿,就忽然间打了你的头。

没理可讲,也无迹可寻。

只有一句话:上帝喝醉了。

我也喝醉了,那一天。

我被破格任命为外来劳务管理处处长,我高兴。

可与那姑娘的事让我进退两难,我心烦。

所以当几个车间主任请我喝酒时,我就喝多了。

醉意朦胧之中,陈主任问我有对象没,我说没。

他说想要什么样的?我说白一点,漂亮一点就行了。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想着的还是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女孩。不过我知道,这辈子想找她肯定是没指望了。我也就是借着酒劲随口说说。

陈主任说我这儿正好有一个,姑娘长得没得说,家庭也好,书香门第,而且又在银行工作,我看和你挺般配的!

我说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陈主任说人家家教严,总也不出门,你当然见不着了。

我就笑,说真有这么好的女孩,我倒想见识见识。

这话说过,便也就过去了。一是酒喝得太多,容易忘事。二是我知道媒人的话,多半夸大其辞,所以也并不放在心里。

没想到过了几天,陈主任却打电话来约我,让我晚上到他家里去,跟人家见面。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便十分不好意思,说我以为你随便说说,逗我玩呢。

他说关处长,别忘了你现在是咱厂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是未来的厂长,我逗谁也不敢逗你啊!

我见他认真了,便说实在对不起,那天是酒后胡言。其实我是有对象的,虽然还没确定关系。

他马上就急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反正这个面你是一定要见的。我告诉你,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你要是连面都不见,让我怎么下台呢?

我说那就见见吧,反正这边的关系也还没确定呢。

于是晚上我去了他家。

陈主任一见我便道:你小子可把我坑苦了。

我说抱歉抱歉,都是那点酒闹的。

他说这要是一般的女孩也就算了,她父母可都是我的老师啊!再说这女孩也确实不错,一般的人介绍人家还不干呢。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人家的父母才答应的。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那女孩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他说不相信?过会儿你自己看好了。

不大一会儿,门外有了动静,陈主任说来了,便跑出去迎接。

我听见门外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女孩的母亲送她来的。但她母亲没进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等陈主任带那女孩一进屋,我马上便呆了。

这竟然就是那天我在电影院碰见的那个女孩!

接下来陈主任给我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概不知。

我甚至都没记住她的名字,我只感到我浑身的血液都在蹭蹭地往头上蹿。

陈主任避开之后好半天,我才渐渐清醒过来。

我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连手都不敢动一动。

她的紧张,她的羞怯,愈发地让我心动。

我知道这是上帝赐予我的大好机会。我必须拿出我的勇气和智慧,死死地将她抓住。

我清清嗓子,说看得出你很紧张。其实我也很紧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抬头,唯一的变化是她的手指开始发抖。

我说其实我是见过你的。在电影院里。那天你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西服,红衬衣。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抓了旁边的朋友一把,把他抓得很疼。

我对他说: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这个女孩,我认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产生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第一次毫不犹豫地想跟一个女孩结婚,并且白头到老。我从来都没有过那种冲动。

但旁边的朋友告诉我,你太小了,看样子只不过十五六。我也觉得你很小,将来要上大学,要飞走,从此便再也见不着。

所以我失望极了,也伤心极了,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看她一眼,见她依然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除了羞怯与紧张之外,看不出任何其它的表情。

我说今天忽然见到你,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我觉得我应该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

可是我又非常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弄丢。

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依然拒不抬头,也拒不开口。

我有点慌了,说我想知道你的态度。我的幸运能够延续下去吗?

她不吱声。

我说至于我这个人,该看的你也都看到了。最大的遗憾是个头儿不能再长了,不过我可以长本事,我可以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用我的勤奋、智慧和爱心。

她还是不吱声。

我说我本来是个十分自信的人,可是到了你面前,我真是......

我忽然间有点失落,有点泄气,有点无可奈何。我说:你真的连跟我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么?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缩回去了。忐忑半天,忽然怯生生地说出了一句话:你刚才...不还说,很自信嘛。

这是她整个晚上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但这句话是我一生中所听到的最美妙最智慧的语言。

它让我愁云顿散,它让我魂上九天。我醉了。我痴了。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布满红晕的脸。

她依然羞怯,依然紧张着,但我已看出了她心中的喜与甜。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咱们走吧,别打扰人家了。

她乖乖地站了起来,象个小兔子一样地站在我身边。

我敲开另一个房间的门,对陈主任说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走了。

陈主任有点发愣,望望我,又望望她。

我嫣然一笑,说我送她回家。

陈主任恍然大悟,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说走吧走吧,有你护送我就放心了......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说话。

我们只是并肩走着。

但我心里很甜很甜。

这一段路我们走得很慢,但我仍然嫌时间太短,好象还没怎么走,便到了她家门口。

我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乍一见你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傻了,陈主任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的名字......

她说李涩,羞涩的涩,说完自个儿扑哧乐了。

我说不是我没出息,是你太动人了。

她垂下头没有吱声。

我说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给我,我想下次我们就不需要别人当通信员了。

她告诉了我一个号,说是她单位的,有事可以往那儿打。

我说记下了。

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说你回去吧,天挺黑的。

可是我的心里充满了光明,我说。

回到宿舍,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先在自己屋里乱蹦了一阵子,然后冲进小陆屋里,什么都不说,竟自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小陆愣愣地望着我,说你小子疯了?

我没理她,继续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道:你还记得我在电影院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吗?

小陆说记得,怎么啦?

我得意洋洋地道:我把她搞到手啦!

小陆说别吹牛了,人家才多点,就让你搞?

我说多点啊?就比我小两岁,刚刚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怎么样?

真的啊?小陆这才将信将疑。

我说骗你是王八蛋,我刚刚把她送回家里。

小陆就嗵地捶了我一拳,说你小子真行!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不光当了处长,还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给糟蹋了。

我说羡慕是不是?

小陆说我他妈忌妒,我恨不得掐死你。

我说谁让你小子着急了,看来心急的确是吃不上热豆腐。

小陆一把抓起我:请客请客,当了处长还没请我呢!

我说没问题,今天哥们让你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说完,又搜罗起几个单身伙伴,直奔饭馆而去了。

我没有着急给她打电话。

我要好好享受享受这一份收获的喜悦和快乐。

这几天,我见了谁都笑,不见谁也在偷偷地笑。许多人都莫名其妙:这小子又怎么了?

我不告诉他们,我害怕我的快乐会飞。

没搞对象之前,我最羡慕人家的一件事就是在马路上挎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翩然而去。

现在轮到他们羡慕我了。

想到这种即将到来的骄傲,让我得意得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啊?我以为你又把电话号码忘了呢!

我说怎么会?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给弄丢呢?

然后我便向她提示了约会的邀请。

她没有拒绝。虽然她的声音很羞怯。

第一次约会是在厂区旁边的一条乡间小路上。一个夏日的黄昏。

那条小路上的行人很少,但景色不错。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天穿得仍是我在电影院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身衣服。

鲜红的衬衣,洁白的休闲西装,金丝边的眼镜,一条金色的小链在腮边垂着。

那样优雅,那样亮丽,那样洋气。

我们并肩走着。

我已经忘了那时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我记得那时我的心里特别骄傲,我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目睹这一刻。

那条小路不长,我们很快就走回来了。

她说她得回家了,因为她还没吃饭呢。

我这才想起她下班较晚,而我跟她约的时间让她根本来不及吃饭。

我很有点过意不去。但她竟准时来了。我的心里漾起丝丝甜蜜......

这次约会我几乎什么都没干,连碰她一下都没有,但我的心里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快感,让我有一种想飞的感觉。

我轻快地跑回宿舍,向小陆炫耀去了。
 0   2005-07-01 06:38: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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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河里的旱鸭子

第一次把李涩带回宿舍,是我在那条乡间小路上拉了她的手之后。

那条路上的人很少,景色与情调也好,因此便成了我们经常的约会地点。

我们通常是慢慢地走一圈,回来之后就分手。

那一天,快分手时,我对她说,你知道没谈恋爱时我最羡慕人家的是什么吗?

她茫然地看看我,没有吱声。

我悄声道:我最羡慕的是人家手拉着手在一起走,所以我特别想拉一下你的手。

她惊慌地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有点忸怩,但没有拒绝。

我就把她的手轻轻地拉了起来。

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我的心却荡漾起来。

她十分羞怯地浅笑着,似乎挺别扭。

我问她是不是不习惯。

她说有点。

我说习惯就好了。

她没有吱声。

直到路口,我才恋恋不舍地把她的手松开。并说,这是我第一次拉一个心爱的女孩子的手,我特别高兴,我希望以后总能拉着,行吗?

她笑笑,说随你便。

第二天见面时,我说今天到我宿舍里去看看吧,她没有吱声,我拉上她的手就走了。

一路上人多的时候,她似乎有点不适应。几次想把她的手从我手中拿开,但我却越攥越紧,她也就泛了一路的红晕。

到了宿舍之后,她的表情才放松下来。好奇地在我的屋里东一眼西一眼地瞅着。

我说是不是很乱?

她说还行,书挺多的。

我说我给你说过我是一个好学上进的好青年。

她说吹牛!说完不好意思地望我一眼,笑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使用如此不客气的字眼,我觉得这是一种亲昵,是一种标志性的进步。我为此倍受鼓舞。

我说慢慢地你就会发现,我身上的优点其实很多,除了个儿矮一点。

她调皮地笑笑,说没关系,只要你还能长本事。

我情不自禁地攥住她的双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你比我想像的还聪明,还可爱!

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垂下头,忸怩而又甜蜜地笑着。

我鼓足勇气,捧起她的脸,把我的唇向她娇嫩而又鲜艳的小嘴伸去。

她想把脸扭开,却扭不动,就紧紧地闭上小嘴,让我干费劲,却尝不到半点滋味儿。

等我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她却咯咯笑了,调皮地望着我,象是取得了一个多么重大的胜利似的。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你真坏。

她说你才坏呢!一会儿要拉手,一会儿又要......

她连娇带嗔地望着我:整天不想别的事!

我说谁让你长得那么好呢,我情不自禁!

她说你就嘴甜,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说以后会比现在还甜,你就等着瞧吧。

她娇滴滴道:看你以后敢欺负我!说着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这一下让我受用无比。

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非同一般的亲昵。

这天晚上她在我们宿舍里呆了很久,她久久地不愿离去。

我就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说着,笑着,嬉闹着。

她已没有了往日的羞怯与拘束,而受多了几分娇俏与调皮。

等我把她送到她家门口时,我再次攥住她的双手,说这回我不要亲你了。我要你亲我。

她说不。

我说为什么?

她抬头往楼上看看,说有人会看见的。

我说你要是不亲,我就不松手,咱们就在这儿站着,让人家看个够。

她不知如何是好,紧张地向四处望了一会儿,悄声道:就一下啊!

我说就一下。

她说那你先松开手,闭上眼睛。

我看了她一眼,说不准耍赖啊。

她说我哪敢,你那么凶。

我说好吧,就松开了她的手。

她说不准偷看啊!

我说行行,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还没等我有所准备,她就飞快地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咚咚地跑上了楼。

从此,我们的约会地点便改在了我的宿舍。

我们开始不断地亲嘴,只是在亲嘴的时候她一直在调皮地抵抗着。

有时会轻轻地咬住我的嘴唇,让我一动都不敢动。有时会咬住我的舌头或者顶住我的舌头死活不让往里进,完了便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们好像一直把亲嘴当成一种嬉戏,而从未产生过那种类似性欲的激情与冲动。

我一直非常奇怪,与前边的那个女孩子亲嘴的时候,我的身体反应还很强烈。然而与她却从来没有过那种反应,只是觉得好玩。

想,便不停地亲着。

终于有一天,我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实际上直到那一刻,我也没有一点性欲。确切地说,是心里想着,但身体上没多少反应。

不是不爱她,是非常爱。也非常想进入她的身体,但身体就是没有反应。

之所以要把她放倒,是觉得到了这一步,该办这件事了。

刚开始她并不让我脱她的衣服。

她很紧张很害怕,用手使劲护着。

但当我掰开她的手的时候她并不吱声,也不生气,只是在想方设法地阻挠着我的攻击。

完了便笑,好象她又取得了一个重大胜利。

我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也绷着,浑身滚烫滚烫。而此时此刻,我也已累得气喘嘘嘘了。

顾不上欣赏她的胴体,我便迫不及待地爬在了她的身上,我以为这回她就就范了。

没想到她的抵抗还在下意识地继续着。

我刚把她的双腿掰开,她便又使劲地合上了。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好一阵子,我才把自己的身体置于了她的双腿之间。

我以为马上就能闯入那块向往已久的禁地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然而急切之间,我那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挺不起来。而她又紧闭着,我便始终也进不了那扇门。

等我气急败坏地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很快地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并团缩着身体转向另一边。

她的身体依然滚烫滚烫。

我想掀开被子看看她的身体,她却死活不干。说你再弄,我要哭了。

我无可奈何地躺下来,从后面搂她的身体,说你不想吗?

她说我怕。

我说你怕怎么办?总得有这一天啊。

她不吱声了,任由我轻轻地抚拥着。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多天。

我第一次成功地进入她的身体是在我们移师到了她的闺房之后。

那天她请我到她家里去吃饭。

自从我们有了身体接触之后,关系算是定下来了。她开始关心我,说我总吃食堂会吃坏身子,并告诉我她妈妈做得饭非常好吃。

于是便有了这一天。

她的父母对我印象很好,也很热情。

吃完饭后她母亲对我说:你住单身也没处吃饭,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涩儿说你的胃都吃坏了。

现在你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我看这样吧,以后每天晚上就到这里来吃,也省得让涩儿天天往你那儿跑去。

这等美事我当然愿意,但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跟她父母还不熟。

钻进涩儿的房间之后,我问她:你说这事怎么办?

她说你傻啊?白吃白喝还不干?

我就笑,说再加上一个白玩。

她说呸呸呸,玩出了事你要负责任。说完自个儿脸先红了。

我就扑上去把她往床上按。

她一边挣扎,一边小声道:你轻点。说完了,用手指了指外边。

我会意地一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门关好,并上了锁。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说你胆子真大,在这儿也敢弄我。

我说我弄我老婆怕什么?

她说呸呸,谁是你老婆?

我说谁让我弄谁就是,说完就去扒她的上衣。

不害臊!她一边笑着一边躲,我紧追不舍。

闹了一会儿,她说你松手,我自己脱好不好?

我说好,说完了不怀好意地望着她笑。

她说你甭得意,我可不是想,我是怕你把动静弄大了。

我说我知道,是我想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说光脱裤子行不行?

我说行,当然行,我都迫不及待了。

或许是她脱裤子这几个字刺激了我,骤然间一股热流涌遍全身,那个地方竟硬了。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任何反抗与躲避。当我用手摸到她的柔处时,发现那里面已润湿无比,这对我更是一种鼓励。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顺畅。

我发现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我发现她的手把床单抓得越来越紧。

我射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那里却毫无声息。

等我回过头来看她时,却发现她悄悄地在哭。

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了?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愈发慌乱,问她那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呢,这又不是第一次。

她看着我,说你真傻。

我愣愣地:傻?为什么?

她坐起身来,一指床单,说你终于得逞了。

那上面有几滴殷红的血迹。

我忽然间感到心里一软,有疚愧,有不安,也有欣慰。

我立马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在她额上亲吻起来。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可我从今天开始,就不是姑娘了。

我吻着她的眼说,不会,你永远都是我的姑娘。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你以后都会对我这么好吗?

我说会的,永远都会。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真后悔把身子给你了。
 0   2005-07-01 06:38:3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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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预支快乐

涩儿跟我出来时不再羞涩。相反,无论走到哪里,都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会把她甩开。

我开始带着她四处走动。但她见了生人还象个孩子一样,总是怯生生地站在我旁边,人家问一句,她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样子很可笑,也很可爱。

有一次我带她到周强家玩,周强想跟我单独说点事,就让她们两个女的先在一起唠会儿。但她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并且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始终不肯放开。

周强爱人就逗她,递给她一个苹果,又递给她一个水果刀,看她怎么办?

她果真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手里的苹果,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苹果。犹豫半天,她说出一句话来:就不吃了,这苹果我们家多着呢。

这话让大家憋得好生难受,想哈哈大笑,却又不敢。

周强说等我们走了之后,他两口子才笑出声来。而且一想起来就笑,笑了好几个礼拜。

从此这句话便成了一个笑柄,一直被大家调侃着。

我谈恋爱的事终于被李厂长知道。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向领导请示?哪天带到我家让我瞧瞧,要是你眼光不好我可要打板子哟!

我只当是李厂长邀请我们到他家去玩,便去了。

李厂长见面就逗她,说那天我批评小关了,谈恋爱这么大的事也不向我请示,自己偷偷地就进行了,这还了得?我不批准,你们这事可不算数哟!

涩儿立马急了,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一句话不说。

我看她那架式差不多要跟李厂长急眼,忙接道:这不是一块儿向您请示来了么!你看把我们涩儿吓得。

李厂长哈哈一笑,说真害怕了?你可得把他抓牢点,小关现在可是一个香饽饽,别让别人抢去吆!

她这才释然一笑,娇道:你们欺负我。

李厂长哈哈大笑,说放心把,以后有我给你做主,看谁敢欺负你的?

她竟天真地问:那以后他要是欺负我你管吗?她用手指指了指我。

李厂长乐得合不上嘴,连声道:管管,以后你就是我干闺女了,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李涩就得意地冲我扬扬头:听到了么?

我忙道:听到了,听到了。

这时李厂长的夫人已洗完苹果端了出来,那苹果很大很红,我从未见过。

李厂长拿起一个递给涩儿,问:看看这个苹果,你家里还有么?

涩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十分认真地道:没有,这回倒是要吃吃的。

我们几个就笑得前仰后合。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工作上得心应手,生活中心满意足。

我虽然年纪轻轻就深居要位,但秉承了李厂长的品质,没有任何架子与私心,因此与上上下下相处都很融洽。

他们不时地请我喝酒,我也不时地请他们。

一时间,我成了厂里最受欢迎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笑脸和恭迎。无论办什么事,都是一路绿灯。

我的成绩让李厂长喜上眉梢,让外管处成了全厂上下交口称赞的单位。

我的部下对我更是推崇备至。

他们觉得跟我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

他们从来不叫我处长,而叫我小关或者关哥。

他们可以为工作上的事和我争得面红耳赤,但过后就是哈哈一笑。无论谁是谁非,都是大家的成绩。

那时候,心里真是没有一丝可以用来烦恼的事。

周强、石磊和景悦文三位大哥对我取得的成绩也倍感欣慰。

他们不光和我在文学创作上共同探讨,而且在工作上也给了我不少帮助。他们经常对我说,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谊。我们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起,就成了朋友,成了兄弟,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群体。

一到礼拜天,我们便骑上自行车,到海边、到山间或到一个不知其名却幽静旖旎的所在去游玩、去拍照、去野餐,也去谈天论道。

那时我们经常会狂奔于海边或沉醉于山林,我们的日子过得充实而逍遥。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工作上得心应手,生活中心满意足。

我虽然年纪轻轻就深居要位,但秉承了李厂长的品质,没有任何架子与私心,因此与上上下下相处都很融洽。

他们不时地请我喝酒,我也不时地请他们。

一时间,我成了厂里最受欢迎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笑脸和恭迎。无论办什么事,都是一路绿灯。

我的成绩让李厂长喜上眉梢,让外管处成了全厂上下交口称赞的单位。

我的部下对我更是推崇备至。

他们觉得跟我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

他们从来不叫我处长,而叫我小关或者关哥。

他们可以为工作上的事和我争得面红耳赤,但过后就是哈哈一笑。无论谁是谁非,都是大家的成绩。

那时候,心里真是没有一丝可以用来烦恼的事。

周强、石磊和景悦文三位大哥对我取得的成绩也倍感欣慰。

他们不光和我在文学创作上共同探讨,而且在工作上也给了我不少帮助。他们经常对我说,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谊。我们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起,就成了朋友,成了兄弟,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群体。

一到礼拜天,我们便骑上自行车,到海边、到山间或到一个不知其名却幽静旖旎的所在去游玩、去拍照、去野餐,也去谈天论道。

那时我们经常会狂奔于海边或沉醉于山林,我们的日子过得充实而逍遥。

涩儿和我恋爱之后,便成了我们当中的一员。

周强和石磊都是狂热的摄影爱好者。每次出去,他俩都在不停地拍。只不过过去拍的大多是山水景物,涩儿加入进来之后,便成了他们最常用的模特。

涩儿不仅长得美,而且很会打扮。着装即优雅又艳丽。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亮丽的一道景色。

涩儿很喜欢拍照。每到星期六,便快乐得象小鸟一样振翅欲飞。

我也便快乐地守护在她身边,一边欣赏着山景水色,一边欣赏着比山景水色还美的涩儿。

涩儿的汗很香,闻起来让我心醉。

每当此时我便怦然心动,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跟她爱上一通。

因此每到星期天,便成了我们做爱的高峰期。每晚都要来上好几次。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做,除了她来例假的时候。做爱已经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道必须的程序。

每天吃过晚饭以后,我们便悄悄地溜进她的房间。俩人相视一笑,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她那充满了少女体香的被窝里。

只是那时还没领到驾驶证,不敢肆意妄为。因此,每次都象做贼一样,生怕她的父母听见或者撞着。

涩儿每次都坚持只脱裤子不脱上衣,我也只得如此。有时心急的时候,甚至只把裤子退到小腿便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

这样做起来当然很不得力,总是费好半天劲才钻进去。再加上紧张和心虚,在里面流连不了多大功夫便匆匆了事。

因此,每次做完都很不尽兴。我也便因此而总是跃跃欲试,做完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

然而涩儿胆小,生怕她父母会知道或者猜到。

其实我心里清楚,她父母都是过来人,我们俩总猫在她房间里古捣来古捣去,不用猜也会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我给涩儿说了很多次。涩儿说那也不行,我们俩还没结婚,让他们撞见了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每次做完,涩儿便急急地穿好衣服,并催我速速离去,好象这样,她父母就猜不到了似的。

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我才有了在她房间里多呆一会儿的理由。

或许是由于涩儿白天玩得开心,便在我的苦苦乞求下也允许我多来几次。当然每次还是匆匆而来,匆匆了事。

我们还有一种担心,特别是涩儿,生怕她会怀孕。

那时候我们还不敢使用避孕套或者避孕药之的东西。虽然那东西商店里到处都有,但我们不敢去买,生怕人家知道我们是无证驾驶。

其实人家知道了又怎么样,谁有闲心管你的事?何况那些店员连认识你都不认识。

但我们就是不敢,我们心虚。

唯一的办法是从书上去查,看哪些日子是安全期,哪些日子是危险期。

安全期里她当然欢迎,危险期里她就有点推三阻四。

但她经不起我的苦苦哀求,我说我小心点,射到外边就是了。

或许是她心里也想做,到了后来便只得由我去了。

涩儿在这事上一直都很被动,什么时候做,怎么做都由我。

甚至在经期,有时我实在想的时候,就装出一副憋得很难受的样子,捂着那个地方在她床上滚来滚去。

不一会儿她就没了主意,问我真的没事吗?

我说书上说的,只要轻点,就不会有事的。

她说那你就来吧,可千万别弄坏了我的身子,不然你下半辈子可休想再来这好事。

我当然就会十分小心,不过做起来也就更加不能尽兴。

但我从心里十分感激涩儿,因为在这个时候,她也让我弄。
 0   2005-07-01 06:38: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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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快乐的代价

快乐的时光就象潺潺小溪一样,总是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悄然流淌。

当时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或许以为那就是生活的本来模样。

但当你意识到那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东西的时候,它却已了无踪迹。想回忆一下都十分吃力。

反倒是那些不快乐的事却总能象钉子一样深深地钉在你的心里。

涩儿怀孕了。

刚开始出现一些恶心、庸懒等症状的时候,涩儿首先引起了警觉。

她十分害怕地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说不会吧,哪能那么容易呢?再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计算着安全期吗?

她说光算有什么用,你哪天闲着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弄了。

但说归说,弄归弄,我仍然一天也没闲过。

该来例假的日子过去许多天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这才真的急了。

不让你弄不让你弄你非弄。这下怎么办呢?

我意识到,这回可能是真的坏事了。

那时候未婚先孕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传出去,不光影响你的名声,甚至还可能影响到你的前程。

我怯怯地道: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她说还检查啥,恶心、呕吐、贪睡、想吃酸的,没来例假,你不是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吗?这回傻了吧?

我真有点傻了。

她愤愤地道:我恨死你了!

我说要不,咱结婚得了。

她说谁跟你结婚?结婚没几天就大了肚子,让同事们怎么看我?

我说那怎么办呢?

我心里在想,不行就打了呗,但我不敢说。

她爬在床上呜呜地哭了。

我无比忐忑地站在她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我坐到她身边,俯下身来,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柔声道: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任的,你放心。

她猛地把我推开,大声叫道:滚!你给我滚!

我怯怯地道: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她说我不愿看到你这幅嘴脸,你给我滚!

说着,就抓起枕巾、枕头等东西劈头盖脑地砸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发脾气,而且一发就如此剧烈。

我既慌且惊,既愧又怯,无奈之下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我便到她家去了。

我想这事我不能缩起头来。无论如何,我都得去面对。

她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天见了我照样木无表情地道:她跟她妈去市里了,还没回来。

我一听就明白了,便道:那我去接接她们。

那时候我们这儿还没通公共汽车。到市区去,还得骑半个小时的自行车,才能有个车站。

我在车站等到了她们。

她妈沉着脸,见到我没有说话,自个儿骑着车先走了。

我讪讪的问涩儿:回来啦?

她也没理我,自个儿骑上车,也走了。我只好十分尴尬地在她后边跟着。

一到家,她便躺到床上去了。

我关上房门,怯怯地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啦?

她蒙着被子,面向墙壁,怎么也不理我。

我忍不住坐下来,晃着她的身子:你说话啊,急死我了!

她忽然冷冷地道:有没有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怎么与我没关系?有了就是我儿子啊!

你儿子?......她忽然不吱声了。

我扳过她的头来一看,她已是满脸泪水。

我急切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目光里是那样的酸楚与无奈。

她说我和我妈已经把他打掉了。

打掉了?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怎么这么快就打了?

她十分怀疑地望着我,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木然地摇着头,说不,不是的。

她说难道你真的这么喜欢要孩子?

我说不是,我是怕你受罪。

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脸,说真的,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心疼,我对不起你。

她的脸上绽开一丝疲惫的笑容,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几天之后,涩儿的妈把我们叫到一块儿,说你们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再出了事涩儿的身体受不了,所以我想,你们还是赶快结婚吧。

我说没问题。

尽管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突然,但毕竟也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所以我还是满心欢喜。

你说呢?我问涩儿。

涩儿略带幽怨地道:都上你这条贼船了,还能怎么办呢?

接下来,一向寡言少语的涩儿的父亲把我们叫到屋里,郑重其事地跟我们谈了一次。

他说我知道你们俩很谈得来。看着你们两个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我们也很高兴。

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她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以后,你们的幸福也就是我们的幸福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音童,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孩子,有人品,有学识,也有能力。但说句实话,我们老两口不求你将来能有多么发达,我们只求你和涩儿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行了。不要象人家,动不动就闹得鸡飞狗跳墙的。

我说我知道。

他说我还要向你说明一点。你虽然和涩儿处过一段时间了,但你对她的了解还很不全面。你以前看到的只是她温柔可爱的一面。但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你明白吗?

我说明白。

他接着道:涩儿是独生女,从小就被我们娇惯着。在你看来也许觉得她很温顺,其实她的脾气很暴,有时候也很刁,蛮不讲理。时间一长,这些都会暴露出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说好的。说着好奇地看了涩儿一眼,她正调皮地向我做着鬼脸。

涩儿的父亲接着道:好在你的脾气好,又知书达理,这一点我比较放心。

我得意地冲涩儿使了个眼色,涩儿就用她的小嘴无声地冲我呸呸呸。

涩儿的父亲又道:最后嘱咐你们一点:音童呢,以后有啥事多让着她点,她就那个脾气,和她妈一样,说风就风说雨就雨,但过了马上就没事。

我点点头。

他又冲着涩儿:闺女你呢,以后跟了音童就不能象在家里一样了,动不动就耍,你那小姐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

涩儿把头一扬:我就这样儿,他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拉倒!

我连忙笑道:我受,我受。

涩儿的父亲也笑道:看到了吗?就这样儿!以后遇到事儿的时候不要跟她计较,跟她讲理讲不通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不过我这闺女心眼儿还是蛮好的。他又说。

回到涩儿的房间,我无比惊奇地望着她,说真有这么厉害?

她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下傻了吧?你以为我的便宜那么好占啊?告诉你吧,你追到的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一只老虎,你这头蠢驴!

我说老虎就老虎,我不怕。

她说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说有啥可后悔的?然后俯到她身边说了一句极其淫秽的话:不管是老虎还是兔子,只要你能让我天天干你。

她一把把我推开,说呸呸呸,你这个臭流氓!

我嘻笑着正要躲开,她却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我得骑你一圈!

说着就揪着耳朵把我押到床边。

我手扶床沿,俯下身来。她就一跃而上,在我屁股上啪地一掌:走啊,你这头驴!

我装做驴的模样,一纵一纵地颠了几下。她就一边惊呼,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的婚事办得很简单。

领了结婚证之后,先是到上海转了一圈。



那个地方我俩都是第一次去,感到很新鲜很开眼。于是买了不少衣服,留了不少影,还特意在霓虹闪烁的外滩浪漫了好几个夜晚。

她玩得很开心,很尽兴,但仍然不让我干。

由于对怀孕的事心有余悸,我也不敢强求。

倒是她,似乎有了一些歉意。婉言道她不习惯在外面干,并安慰我说,坚持几天吧,等结了婚,有了咱们自己的小天地,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说真的?

她说那还有假,做老婆不就是让你干的吗?

我说这话说的,好象多可怜似的。

她说做女人不就是很可怜吗?你们光知道自个儿乐,也不想想我们,一个月来一次月经,没月经了还得让你们没完没了地折腾,折腾完了还得怀孕,给你们生孩子,多遭罪啊!

我想想也是,便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说:我的小可怜蛋。

她说所以你以后就得对我好点,让着我,哄着我,不许惹我生气!

我说没问题,没问题。

她就瞪我一眼,说我爸说得没错,我的脾气是挺不好的,你以后要是敢惹我,哼,看看有没有你的好果子!

我忙道:不敢,不敢,我溜须你还溜须不过来呢。
 0   2005-07-01 06:39: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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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婚之夜,你还能干点啥

从上海回来,周强、石磊和景悦文已经在李厂长的亲自指挥下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

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都不用管,就等着当你的新郎官吧。

由于我家离这儿很远,父母不便过来,这几位老兄也算是我这一方的亲家了。

婚礼是按照李厂长的旨意操办的。

他说咱们都是文化人,不搞那些俗的。大吃大喝没啥意思,咱们就来个大大方方的西式酒会。

有红酒,有饮料,有水果,有点心,再唱唱歌、跳跳舞,亲朋好友送上点鲜花和祝福,隆隆重重地把仪式一办,你们小俩口就可以进洞房了。

我说一切都听您的。

就这样,婚礼在工厂的小礼堂如期举行。

由于有李厂长的亲自主持和安排,各方面都很给面子。

来了不少高级人物,送了不少鲜花和礼物,还有热热闹闹的歌舞,整个婚礼就象一台精心策划的文艺节目,让大家倍感新颖,也倍感羡慕。

涩儿和她的父母都很满意,她父亲说小关就是有人缘儿,有面子。

由于李厂长事先定了调子:新事新办,所以把我们送进洞房,并进行完了相关节目之后,人们便陆续散了,好留给我们一个宝贵的空间和夜晚。

等客人散尽之后,屋里空了下来,我们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静寂。

一时间,俩人竟无所适从。

涩儿已经从一天的兴奋与快乐的气氛中沉静下来,她似乎有点惆怅。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今天早晨,给我梳头时我妈哭了。

我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她说你们男人懂什么?姑娘是妈的心尖子。我妈从小就特别喜欢我,一直宠着我。我要什么她都给,从来不说一个不字。

她看我一眼接着道:其实我妈和我爸的感情并不好,他们总吵架。我妈总跟我说,妈这一辈子就是为你活的。所以我知道,我其实就是我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也最离不开的人了。

说到这里,她流泪了。

我帮她擦了擦泪,说咱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也就是几步路的事,跟没分开不是一样的吗?

她说那不一样。出门时我妈哭着对我说,过去你是我闺女,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可就是人家的人了。

她的泪流得更厉害了。

我说别这样,别这样,你这么着让我心里也很难受了。

她呆呆地道:我知道,我妈是怕我受委屈,过去有她宠着,护着,可是以后……

我抱住她的头,说以后我宠着,我护着,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擦把泪,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的脾气……我爸总说我脾气太臭,恐怕没有几个男的会受得了我。

我攥住她的手,说这样的男人有一个就够了。难道你以后还想离开我?

她说不想,可是我怕时间长了,你也会嫌弃我。

我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就是愿意受你欺负,愿意看你撒娇、耍赖、使性子!

她扑哧一笑,点着我的鼻子道:你就是嘴甜,会哄人,要不我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跟了你呢?

我说你跟我就对了,你爸不是说了吗,全天下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你的。

她说呸!然后一扬脸冲我娇道:我真有那么坏吗?

我调笑道:目前还不觉得。

她就揪住我的耳朵,一边娇笑,一边质问道:那以后觉得了怎么办呢?

我说那就自认倒霉,并不断提高自己的忍耐力和抗击打能力,随时准备接受你的坏脾气。

她咯咯一笑,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整个身子往我身上一贴,说以后我会争取对你温柔一点的。

我一把抱起她,说你的温柔我现在就要。

这一夜,我们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干一会儿,聊一会儿。再干一会儿,再聊一会儿。

她说我以为你都不觉新鲜了呢,可你干得还这么来劲儿。

我说过去一直提心吊胆,今天终于可以甩开膀子了,能不来劲儿?

她说我真后悔,当初不该那么早给你。不然要是留到今晚,不知会是啥滋味儿!

我说肯定还和当初一样,笨手笨脚的。古捣半天,也弄不出一点水。

她说你现在可有本事了,一动那儿,就哗哗的。

我说我说过我会长本事的。

她说无赖,早知道你说的是这种本事,就不跟你了。

我说这种本事才是你最需要的。要是没有这种本事,其它的本事再大恐怕你也不会开心的。

她说你真觉得这事那么有意思?

我说当然,难道你不是?

她说没做时觉得挺神秘,挺想的。可一做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我哈哈一笑,说露馅了,原来那时你也想。

她说我为什么不想?我又不是傻子。

我说那你为啥还推三阻四,装出一付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说谁让你那么不要脸,动不动就脱人家裤子。

我说要快乐就不能要脸皮。

她说无耻,你真无耻。

我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

她说快乐有点,但不是十分。

我说那说明咱们还没有做到家,还需要继续努力。不然全世界的男男女女为什么都在仔仔不倦地干着这件事。

她说谁象你那么没正经,整天就不想别的事。

我说想别的才是大傻子!守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守着这么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蛋子。

她说呸呸呸,恶心不恶心!

我说恶心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屁股竟是如此之美。说着抱住她的大屁股,吭哧就是一口。

她娇笑着躲向一边。一边躲一边既怯又喜地叫着:又来了......
 0   2005-07-01 06:39: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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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爱情的隔壁

缠绵了几日之后,我带她回了一趟老家。见了见父母,认了认祖坟。

她从小就在城市长大,对农村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再加上人们都把她当做公主一样地捧着,倒也开心。

回来之后,我们便上班了。日子纳入正轨。

她给我的第一道指令是:以后再干,必须戴避孕套,否则你就憋着!

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嫌糟蹋我糟蹋得还不够啊?我不想再去医院了!

我说干嘛要去医院呢?有了就生下来,反正现在咱们已经结婚了。

她说结婚归结婚,可我还没玩够呢!我不想这么早就弄个孩子在屁股后面拖累着。

我想想也是,便只好随她。

我原以为使用避孕套无非就是多费一道手续,不会碍什么大事。

等用了之后才知道,那种感觉简直就是隔纸搔痒。木木的,象是在心里糊了一层什么东西。

再加上每次装起来也都挺费劲的,往往是还没往里放,便没了情趣。

我为此郁郁不乐。

终于有一天,我十分泄气地把它扔到一边,说不干了!费了半天劲,我不知道是让我在过瘾还是让它在过瘾!

涩儿说不干就不干!光想自个快活,也不想想别人!

我说我想不通,本来一件挺高兴的事,干嘛非弄得别别扭扭的呢?

她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弄大肚子才满意?

我说大就大,有啥了不起,生孩子又不是丢人的事。

她说你愿意生找别人去,休想再动我的身子!

说完,把被子往身上紧紧地一裹,径自睡去了。

我翻来覆去地叹惜了一整夜。心想,才几天,就这样了无情趣?

她父亲说得一点不错。她刁蛮、任性,毫不讲理,这点小姐脾气没几天就暴露无遗。

她喜欢逛商场,每个礼拜天我都得陪她去。

去就去吧,我觉得这是一个做丈夫的应尽的责任,就象上了床她要听我的摆布一样。

但问题是,每次去都要生一肚子气。

她喜欢在商场里没完没了地转,没完没了地看。

买也看,不买也看。而且每次买东西都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说好,她说我应付她,不走脑子。

我说不好,她说我舍不得花钱。

我要说你自己看吧,我没意见。她又说我不耐烦。才转多一会儿啊,就受不了了,这不是你追我那会儿啦?

我没有办法,只好皱着眉头在她后面跟着。

更要命的是她的小心眼。

在大街上,往往是走着走着,她忽然就不理我了,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顾气冲冲地往前走着。

我赶紧跟上,一路哄着、劝着,逼急了她就会忽然停下来,冲我大吼一声,跟着我干什么?看谁好跟谁去!

我特无奈,说我看上谁了?

她说谁知道你又看上谁了,一到大街上你的眼睛就不够使!

我说冤枉,走在大街上,人那么多,我总不能闭着眼睛走路吧。

她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有本事你找人家去,去啊!

她的脾气特别暴,不管在哪里,不管对着多少人,她都敢这么吼我,往往弄得我羞愤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陪着她上街,已经成了我的一种精神负担。但我还得硬着头皮陪她去。因为不去,就会面临一场更大的灾难。

回到家里,她会很长时间不理我。

但我不能不理她。

如果我不理她,她就会冲着家里的东西发脾气,不是把这个踢得叮当乱响,就是把那个摔得碎落一地,她捞着什么摔什么,在所不惜。

我往往会沉不住气,忍不住冲上前去与她理论几句,当然会给她骂个狗血喷头,以我服软认输而告终。

当然这还不算完,每次我都得向她赔礼道歉,不然她就会继续不理我,继续拿东西出气,直到我道完歉,并且哄她开了心为止。

有时候我真想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但一想起她父亲对我说的话,一想起我对她父亲的承诺,便也气馁了。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她高兴的时候狠狠地干她,狠狠地在她身上揉搓,并且故意把避孕套弄破了,狠狠地射进去。

没几个月,她就怀孕了。

这让我忽然想起住在隔壁的一对夫妻。

那时我们住的还是筒子楼,由原先的单身宿舍改造而成。每家两个屋,楼道这边一个那边一个,隔音效果很差,晚上的声音稍微大一点,互相之间便能听个清清楚楚。

那一对儿比我们大,结婚好几年了,仍没孩子,俩人一直为此闹个不休。

那男的人高马大,却不爱说话,见了谁都脸红。那女的娇小玲珑,却嗓门很大,走到哪里都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开仗。

先是听到那女人的叫骂声,废物,没用之类的。

然后便是那男人浑厚的打击声。

然后便是那女人的哭叫:***,我***!

她总是这一句话,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地骂。

接着便没了动静。

接着便又听到那女人的叫声:你用劲啊!有劲儿也使不到个地方,你刚才打我的狠劲儿哪儿去了?

接着便听到那女人的呻吟。

接着,那呻吟便变成了咯咯的笑声,好好,再加把劲儿,我就不信古捣不出个小人儿!

那女人的叫声总让涩儿羞得缩进被窝里不敢露头。

她很厌恶这种动静,几次催着让我搬家,离开这个毫无私生活可言的鬼地方,但我做不到。

那时候的房子还很紧张,我没有能力找到一个更适宜做爱的地方。

她便经常跟我生气,便不让我碰她的身子。

她说在这种环境下做爱,总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她害臊,也毫无心情。

然而我有心情,隔壁那女人的叫声总让我心潮澎湃,让我觉得有一种同时占有两个女人的感觉。

涩儿的不配合与越来越木然的表情总让我有一种强*的感觉,觉得自己是在演一场独角戏。而她就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仿佛这事与她无关似的。

每每想到此处,我便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所以每次总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古捣几下便草草了事。

天下的事就是这么怪异,人家那么古捣,到底也没古捣出个小人儿,而我们这般勉强,还这般小心,竟又弄出了事。

这次涩儿很敏感。刚刚有所反应,她便揪住了我:你是不是偷偷地把避孕套撤了?

我说没有啊!你不是每次都监督着我吗?

她说我想起来了,有几次你趁我睡着了的时候干我,肯定没戴套子!

我说就那么几次,怎么会?人家天天古捣还古捣不出来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说你这人干正事不行,干这坏事可一干一个准儿。

我说瞧你说的,好像我故意弄大你似的。

她说你就是故意的!上次回你家,你妈一口一个抱孙子,一口一个抱孙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

我说,她想是她的事,我可没打你这个主意。

她说得了吧,你们老庄儿还不是一样的出息!

我有点来气,说这与老庄儿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是我老婆,让你生个孩子也天经地义!

她说呸!你以为我是你们家的造人机器啊!一结婚就让我生,早知这样,我就不跟你结婚了!

我说瞧你急得,生个孩子就那么可怕吗?你是女人,不早晚都得生。

她说那不一样,我现在还没准备,我还年轻,不想当妈,不想受拖累。

再者说了,你现在凭什么让我生啊?看你住得这破房子,看你挣那几个钱,连我都养不起,还想养孩子?

我一下子就急了:我怎么就连你也养不起了,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

她冷冷地一笑:你就这点出息啊?还有脸说!

看看你这破房子,晚上上个厕所还要穿过楼道跑到另一个房里去,就是做爱也会让人家听个仔仔细细,这种日子你竟能满足!

难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本事?她越说越气,愤愤地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我跟你!

我说那是你要求太高。你满厂子看看,就咱们这个年龄的人,我没觉得过得比谁次,也没觉得委屈你。

她说你还说,还死不认帐!我问你,上次结婚跟你回家,你家里都给什么了?谁家娶媳妇这样娶?

我哑口无言。

我家的家境和她家的家境不一样,父母一辈子都很辛苦,很贫寒,供我上学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

我常常记得我上大学时上顿不接下顿的情景,往往是下个月的伙食费还没到,这个月的已经用光了。

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向同学借钱,我常常为此而羞愧。

但我知道,我的父母比我更难。因为我一个月的花费几乎是全家收入的一大半。

但他们从不对我说没有。每次写信向家里要钱,他们便很快就寄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凑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很难很难……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毕业之后决不再要家里一分钱。

所以结婚的时候,虽然家里的境况已有所好转,虽然父母执意要给我们一些钱,但我坚决不肯。

不光不肯,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部分钱,无比坚定地塞给了他们。

我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你们的钱我不能再要。

现在我已经成家立业,该孝敬孝敬你们了。这点钱虽然解决不了大问题,但是我的一份孝心。如果你们不收,我的心里会很难受。

母亲颤微微地拿着那两叠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但我看到她无比慈柔的目光里已有热泪在流……

事后,母亲还是悄悄地想把那两叠钱都给我。

她说有你的孝心我们就满足了,这些钱你还是拿去,给涩儿买几件衣服。

我说她的衣服够多了,您不用管。

母亲说不对呗,你是儿子,怎么都可以。可人家是媳妇儿,咱可别让人家不满意。

我说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了您这么出色的一个儿子给她当丈夫,她该知足了!

涩儿当时的确没说什么。

但我没想到她还是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涩儿说你们一家子装什么高尚?有你们这么娶媳妇的吗?

我嗫嗫地不敢吱声。

她继续道:你还腆着脸装大头蒜,还给人家钱?我就纳闷了,他们还就要?真是一群穷梆子!穷不要脸!

我说你这话可就过份了啊!要骂你骂我,这事都是我的主意,与我父母无关。

她说是与他们无关,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休想让我给他们生孩子,也休想进这个家门!

我说进不进这个家不由你说了算。

她冷冷地道:不信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两个老梆子轰出去。

我咬牙切齿道:你闭嘴!再敢对我父母口出不逊我就揍扁了你!

她嗷地一声扑上来,说你揍啊,揍啊!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我一把把她推开,说别以为我好欺负,兔子急了照样咬你。

她说你咬,你咬,不咬你是王八糕子!

说着又张牙舞爪地扑将上来,和我撕址在一起。

我真想一拳把她放倒在地,但我终究下不了那份狠心,只得任她象疯狗一样在我脸上、身上抓来挠去。

她的手下得很重。但我已浑然不知疼痛。因为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我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当初的文雅与恬静哪里去了?

她当初的天真与纯情又哪里去了?

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粗欲不堪与骄横泼蛮?

想想我当初为她怦然心动时的情景我忍不住欲狂欲颠。

我笑了。

哈哈大笑。

在我似颠似狂的大笑声中,这个活脱脱的泼妇终于惊疑地停了下来。

她说:笑什么?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我冷冷地望着她,说我在笑我自己。别人掉进了大坑可以怨天尤人,而我谁也怪不着。我是明知道那是火坑,才往里面跳的。

她说你放屁!你掉进了火坑?我还掉进了大粪池呢!受不了离!

我懒懒地一笑,说离有什么用啊?我的爱情,我对美好爱情的向往都已经化为了灰烬。

她说别在这儿装蒜,我早受够了你一身的穷酸气!你什么也别说,咱今天就一个字:离!

说完,她气冲冲地拿上些东西,回娘家去了。

几天之后,她父母找我来了。

你们怎么回事?到这时候了还要离?想离早干吗去了?用得着这样糟蹋我闺女的身体?

她母亲性子比较急,一上来就对我一通责备。

我的心里也正受着委屈,忍不住气冲冲地回敬道:想知道问你闺女去!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动不动就发脾气!

她母亲说问她什么也不说,就知道哭,就说要离。这离婚是闹着玩的吗?何况她又怀上了孩子?

她母亲好像仍然在责备我,我忽然有种被欺负了的感觉,咬紧嘴巴,一声不吭。

她父亲温言道:音童,你也别多心,我们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她妈就是心里着急,想问清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那闺女 不是倔吗!问她什么都不说。

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先是说不愿意要孩子,后来又嫌我没本事,换不了好房子。

又说我家里穷,结婚时啥都没给。

然后就骂我爸妈是老梆子,说以后不准他们进门。

我顶了几句,就闹成这样子了!

她妈问:那你打她没有?

我说没有,我们家虽然穷,但没这个门风。

她妈看着我脸上的伤痕,那眉头就越皱越紧。

过一会儿,对她父亲道:这李涩也太不象话了!耍也得有个头啊!这可不象咱们家的孩子。

她父亲不好意思地望着我,温言笑道:音童,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让我眼里的泪水喷涌而出。

她父亲接着劝道:你比她懂事,也比她有见识,就让着她点,别跟她一般计较。

当然我这孩子也该管管了。我抽空开导开导她,别听她班上那些人胡说八道。

你们现在这日子不好吗?我看相当不错了。

就同龄人而言,你小关是最出色的,无论是对工作还是对李涩,那都是百分之百没说的。

守着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有不满足,我看她是被我们大家宠昏了头了!

有了她父亲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平和了许多。想想这李涩,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她父母让我随他们一起去接她回来。

我说她要是不想回来,就她那个脾气,我去也没有用。

她父亲说她哪是不想回来啊!我看她是不敢。

她也知道这次闹大了,闯祸了。可就她那个倔脾气,你不给她个台阶,她还真不肯走下来。

你想想啊,她要是真想离,还哭什么啊?她要是不害怕,为什么我们问她她都不说呢?

她知道自个儿理亏。她的本事也就那么一点,耍过了,也就没事了......

我只好跟了他们去。

一进门,她就冲我嚷:你来干什么?滚!

我忍忍火,没有吱声。

她妈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得理你还不饶人,这是哪个爸妈教你的?

她十分不服地冲着她妈叫:你是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自己的女儿受了欺负,不光不来护着,还替别人说话!

她妈说你受了欺负?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人家的脸,再看看你的脸,就知道是谁欺负谁了!

她偷偷地朝我脸上望了一眼,扑哧笑了。说他活该!谁让他熊了,连我都打不过。

她母亲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哪个男人打不过女人,人家那是让着你。

她说谁说他让我了?他要让着我,早就没这个结果了。

说完似娇又嗔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又涌现出往日的那种天真与烂漫的笑。

我的心砰然一动,既恨且爱地道:是怪我,怪我没有让到家,你打了我左脸,我应该乖乖地再把右脸递过去。

她咯咯一笑,说这就对了。还不算是一头太蠢的蠢驴。

晚上回到家里,她抚摸着我脸上的伤痕,柔声问道:还疼吗?

我说能不疼吗?你下手那么重。

她说你也是蠢,打不过我也不知道躲。

我说不让你打够了,你能有完吗?

她说那倒也是,不过你既然知道,为啥还总惹我?

我说我哪惹你了。

她说惹了!我说惹了就惹了!

我说是是,我惹你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真的有那么凶吗?

我说不凶,跟条疯狗差不多。

她说都是让你给害的,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都让你给糟蹋成疯狗了。

过一会儿觉得不对味儿,忽然骂道:你才是疯狗呢!

我摸摸她的肚子,柔声道:真有小狗狗了?

她嗔道:你这家伙干别的不行,干这个一枪一个!

我说我也没想到我的枪法会这么神,闭着眼睛也能命中了。

她说你甭得意,要不是我妈劝我,早让你和你的小狗狗见鬼去了!

我妈问过医生,医生说再打胎,怕以后会形成习惯性流产,就不好再生养了。

我说你妈英明,其实我们养只小狗玩玩也不错。

她说呸!你就知道玩,那罪还不是要我来受么?

我说是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过了这一关就剩下好日子了。我和我们的小狗狗都会好好报答你的。

她说我可没那指望,只要你们将来不嫌弃我就行了。

我说怎么会呢?这么好的一个大宝宝,亲都亲不够呢,说着我一翻身,就要往她身上爬。

她惊恐万分:你又要干什么?还嫌糟蹋我糟蹋得不够嘛?

我说现在是绝对的安全期,再不糟蹋可就来不及了。

她见推脱不过,只好叫道:就这一次啊!以后可不许胡来了。

我说行,不过这一次你可得好好配合。

她连忙说我配合我配合,不过你得轻点,别把小狗狗给碰着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还算平和。

她似乎是要死心踏地地跟我过了。不再提她们班上那些碎嘴婆娘们的家长里短,也不再嫌房子不好。

反倒有一天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她在楼道里碰到隔壁那个女的了。

那女的看她的眼珠儿都绿了,对她说你们家小关真能干,这么几天就让你怀上了。

然后又问她:你们怎么干的?也没听见你们有什么动静啊,愣就大功告成了!

说到这里涩儿就笑,说那大姐真逗,她以为别人干这事都象她一样,一边干一边吆喝,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我说其实吆喝吆喝也不错,这又不是偷鸡摸狗,又不是杀人放火,喊两嗓子也没人把你怎么了。

她说呸呸!你以为都象你那样没皮没脸吗?

我说我就是没皮没脸,说着就要往她身上凑。

她说住手!这里是你的禁区,不许你摸!你要再这样我就跟你分床了。

我就哀求道:我已经查过书了,这期间也能干,只要把姿式摆好就行了。

她说我才不信你的屁话呢!你早就说查过书了,可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肚子干大了。

我说那是失误,技术运用不当。

她说得了吧,你要再给我弄出个双簧蛋来,那我不就糟秧了吗?

说完她自个儿先咯咯地乐了。

我说我哪有那么神?真要那样,不把隔壁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说你要实在想,就摸摸这儿吧,想想你儿子,你就不会光顾自个儿乐了。

我没脾气。想想她的话也是,为了儿子,做和尚就做和尚吧!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又温和地流淌着。

我以为是孩子的蠕动改变了她的性情,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大的冲突了,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日复一日地维持下去我们这个不太浪漫但毕竟温馨的家庭。

然而暴风雨说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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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场暴风雨了却了风花雪夜的事

那一天她们银行里开会。

我不知道她们的头儿是怎么想的,每次开会都放在下午下班之后,而且一开就是好几个钟头。

涩儿她们意见都很大,但她们不敢去要求她们的权利。因为她们的头儿总在会上讲,现在想进银行的多的是,你们不想干可以走。

于是她们便不敢吭声。

银行里大多是女孩和孩子的妈,因此一到开会的时候便会有一大群男人去她们的门前守候,等着接她们回家。

那天的会开得特别长,我把身上带的烟全抽光了,看看门口还没有什么动静,便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去买烟。

由于我没戴表,买完烟后,想售货员询问几点了。

她找了半天才找见一块表,告诉了我时间。

而就在此时,我看见银行的门口已有人出来,便紧走几步,追上前去。

张望半天,也没见到涩儿的影子。

等那些人都走光了,我去问门卫,门卫说李涩早就走了,她是第一个出来的。

我立马急了,这时天色已经很晚,而我们的家又离这儿较远,并且有很大一段路荒无人烟,这涩儿一个人在路上可怎么办?

我发疯似地骑着车子向前追去。

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完了这段路,然而路上始终没有见到涩儿的影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涩儿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她现在有孕在身,出点任何闪失都不得了。

回到家里,仍不见涩儿,我又赶忙朝她母亲家奔去。

一进门,果然见涩儿正在那里。

她脸色铁青,也不搭话,上来就是一记耳光,说你滚,给我滚出去!

我立马懵了,说怎么了?怎么了?

我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生怕她在路上果真出了什么事。

她母亲说你干啥去了?让她一个在路上,黑灯瞎火的,她又怀着孕,出了事怎么办呢?

我说我去接她了,没接着。

她母亲看了涩儿一眼,又看看我说:你是不是去晚了?

我说没啊,我早就去了,一直在那儿等着。

她母亲不解地问涩儿:那你怎么就没见到他呢?

涩儿一指我的鼻子:你问问这个狗娘养的,他是去接我了还是去看别人去了!

我说我看谁啊?黑灯瞎火的,我一直在你们门口等着呢!

她说你还狡辨,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去小卖部干啥去了?

我说我去买烟,没烟抽了。

她说你放屁!买烟买那么长时间?

然后冷冷地盯着我道:关音童,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人,还有点品味儿,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无耻和下*,就那样一头猪,你还唠个没完!

我说我哪有啊……

她冷冷地打断我:你什么也别说,咱们完了,你给我滚。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她母亲对我说,你先回去吧,她可能在路上吓着了,等她平静下来再说。

我在家里忐忑不安地呆了好一会儿。我已经预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但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我分明没有错,可命运偏偏把错误强加在了我的头上。我有口难辩。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只有在不安中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命运判给我的最后结果。

我感到了一份深深的无辜与无奈。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居然回来了。

是她父亲送回来的,但她父亲没进屋,送到门口就走了。

她进屋之后,没有我预料的火气,却很冷,冷得要命。

我从她的脸色中感到了彻底的厌恶与不屑。

我试图跟她搭讪,但她不理我,竟自把被子搬到另一个房间,睡去了。

我们之间封上了一层冰。

日子过得好象还和平常一样。她既不离开,也不发火,就是不跟我说话。

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象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几天之后,她到我房间来了,说我们谈谈吧。

我说谈吧。

她说这几天不知你想好没有,反正我是想好了。咱们离吧。

我说我想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她说你没有错,我只是觉得咱们不合适,老这么凑合着,都挺累的。

我说你这话我不明白,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想知道我究竟有哪些地方让你不满意。

她说你是一个好人,对我也不错,这一点我承认。可是你给我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你也不能给我。所以我觉得咱们在一起,纯粹是互相折磨。

我说能否说得明白一点?

她说都到这地步了,还是好说好散吧,我不想再伤你。

我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就当是帮我认识认识自己吧。

她犹豫了一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爱让你到我的单位去吗?

其实在和你搞对象之前,我们单位有个同事一直在追我。

他长得很帅,家庭条件也很好。可我妈就是嫌他不是大学生,没让我搞。

同事们见到你之后总在背后笑话我,说还以为李涩的眼光有多高呢……

这话象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还有吗?我冷冷地问。

她说你总以为你有本事。从见面的那一天开始,你就说你能长本事。

也许你真有,可是我没看到。

我看到的是我的那些同事都有钱,有房子,老婆婆家也给了不少东西。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开始流血。

她接着道:唯一让我感到满足的是你的脾气好。总让着我。打也不还手,骂也不还口。

你的忍耐力我真佩服。但有时候又十分失望。你怎么就那样没有骨气呢?

这样还象个男人吗?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但你那幅忍气吞生的样子确实已经让我越来越厌恶……

我的意志已经彻底崩溃。

我突然间想笑,哈哈大笑。

但我笑不出来。

沉寂了好一会儿,我才抬起头来对她说:你的理由已经很充分。

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赖下去了。不过有几句话我必须说:

第一:我的模样和家庭都是父母给的。虽然不好,但我从未因此而感到自卑。因为我的父母已经给了我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许你不认可,但我认可。

第二:我的本事我自己知道。我坚信我能继续长本事。至于钱和房子,我不是没有能力得到,而是我的职业操守不允许。

第三:我从不以为男人的骨气是应该用来对付自己的女人的。这种骨气我永远都学不会。也不屑去学。这就是我的性格。

我的语调平静而坚决。

她想了一会儿,说你说得这些都对。但我还是接受不了。

我曾经努力过,但失败了。

我无力地道:是我的失败。一败涂地。

她叹了一口气,说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感谢你。

这些日子你对我一直不错,是我让你失望了。如果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也只好请你原谅了。

我说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你是我非。还是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吧。

她说我想先把孩子打掉,然后到民政局办个离婚手续。

咱们好说好散。别闹得鸡飞狗跳的,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说你父母知道了吗?

她说正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才搬回家里来住的。把孩子打掉之后,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从这件事上,我也更加证实了她对离婚的决心,便道: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她说我想明天就去医院,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下,因为这件事我不想再惊动别人了。

我说应该的,我会去的。

她站起身来,说那你休息吧,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

我冲着她的背影道:保重。

美丽的事物会开始。

美丽的事物会结束。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美丽的东西总是如此脆弱。

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命运的袭击我总是那样的无辜和束手无策。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还是上帝的错。

但我知道,一个美丽的梦幻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特意打整个一番,比结婚时还精神。

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在她面前挺起胸来。

我敲开她的门时,她吃了一惊,说干吗?穿这身?

我说婚姻失败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打起精神往前走呗。

她低下头没有吱声。

我说你等一会儿,我去找辆车。

她说不必了,只要你陪我去就行了。

我说上次已经很对不起你了,这次就算是补偿吧。

再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也没让你享受过什么特权。现在要分手了,总得让你享受一次我当官的好处吧。

说这话时我心里涩涩的。

男人啊!牙碎了也要往肚里咽。

我要了厂里最好的一辆车。

我说是有重要外事活动。他们都很给我面子。

上了车之后,我对司机说,今天其实是私事,送我爱人上医院看病去。

司机说没关系没关系,谁家没个大事小情的。其实这当官的就你最老实。

我看了涩儿一眼,她许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东看看西看看,眼里有许多不安。

过了一会儿那司机问我:关处长,求你个事好么?

我说有啥求不求的,有事你只管说。

他说我爱人吧,最近被调整到了商业银行去工作。那个银行是新建的,给每个人都分配了储蓄任务,让去拉客户。

你说她一个女的到哪儿去拉啊?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过去跟你不熟,不敢开口,今天算是赶巧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们在她那儿开个帐户?

他说是啊,你管着那么多钱,稍微分一点就够她完成任务了。

我说她一年的任务是多少啊?

他说50万。当然你能多存一点更好。

我说没问题,回头我跟会计说说,先给她打几十万过去。

他说那你可帮我大忙了,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我说这算啥,在哪儿存不是存啊!

他说不对拜,对你来说不算啥,对我来说可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们家那口子天天在家里腻歪我,你说我一个穷司机哪有那本事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弟妹在哪里工作啊?

涩儿说中行。

他说那你可不用发愁了,守着个财神爷,要存多少就存多少。

她说我们那儿储蓄所才有任务,我在会计科。

他说真好啊!瞧你们这小俩口的日子过得!

我就笑,苦笑。

到了医院门口,司机把车开到一边去等候,我带着涩儿走了进去。

挂完号后,我和涩儿坐在楼道的座椅上等着。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呆呆地垂着头。

我问她:害怕啊?

她说有点,不过没啥,已经有过一次了。

我的心里就忽然生起些许歉疚。心想即便是她对我再不好,我对她的这些伤害也足以抵消了。

我奇怪的是我对她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既便是她对我说了那么多让我伤心至极失望至极的话,既便是她的绝情让我沮丧到了家。

我感到的只有无边的失落与无奈。

过一会儿,护士叫到她了。她站起身来,看我一眼,嘴唇动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说报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祝你平安。

她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下,并没有触到我的目光,便倏地进去了。

这一刻宣告了我的爱情的结束。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心里还能感到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的话,那么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一个陌生人。

尽管法律上的约束还没有终止,但是连接我们生命的那根线已经断了。

你无法修补。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那个小小的生命,那个尚未面世就被无辜地扼杀了的生命。

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不管这份爱是苦还是甜,是乐还是痛,但它毕竟在我们的生命里经历过,在我们的血液里流淌过。

它曾经那么鲜活与生动。

然而它说完就完了。

我感到迷茫,感到不解,感到过去的一切都象一场梦。

倏忽而来,而又倏忽而去......

正当我在神情怔怔地发呆的时候,忽然发现涩儿穿着手术衣发疯似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又从我身边飞快地掠过,朝外跑去。

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她满脸是泪。

我怔了一下,赶紧追上前去,一把把她抱住,说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就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并不停地在她身上轻轻地拍打,想给她一些保护和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泪眼朦朦地望着我,说他踢了我一脚。

我说谁啊?

她哽咽道:孩子,我的孩子,他不想死啊!

说完,她又伏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使劲地磨蹭着她的头,说不让他死,不让他死……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神奇。

这个孩子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死亡的边缘上被生生地拉回来的。

他那一脚如果再晚踢一会儿,医生的手术就开始了。

应该说是他自己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也挽救了我们这个即将破碎的婚姻和家庭。

我至今也弄不清他那一脚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是否和他母亲的心已有所感应,是否意识到了这种死亡的威胁与狰狞?

但他踢出来了,而且这一脚来得那样神奇。

涩儿说那一刻她就象是五雷轰顶,她分明听到一个真切的呼唤从遥远处直达身边。

她说他在拼命喊着,妈、妈,救我……

涩儿说到此时泪水又流出来了。



她说那一刻她忽然间心旷神明。

她意识到了这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还未来得及亲爱的骨肉。

他在找妈,他不想走。

涩儿淌着泪说,我要紧紧地抓住他的小手,任谁都不能夺走。

这时候,我看到涩儿的目光里笼起一层无比圣洁的光辉。

那是母亲的慈柔与憧憬。

我忽然间发现涩儿长大了。却离我更远了。

过去的那一段不快谁也没有再提起,它就象一层灰尘一样留在我们心里。

没人敢去碰,也就因此永远擦不去。

涩儿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她已经忘记了爱情的不快,也忘记了爱情的甜蜜。

当我试图跟她亲热的时候,她总迟疑地望着我:你干什么?好象我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

我们之间很平和,很客气,就是没了往日那种如火如茶的冲动与亲密。

做爱已成往事。

好在我的工作又开始繁忙起来。

按照李厂长当初的规划,我们的外来劳务管理处正式改造成独立经营的劳务工程公司。

我的权限进一步扩大,工作职能已从单一的行政管理过度到全方位的企业管理。

也就是说我已经从一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变成了一个拥有千余名员工年产值逾亿元的公司的一把手。

这时的李厂长已没有精力来管我。总厂的厂长由于经济问题被宣布为离职休养,李厂长受命担任常务副厂长,实际上掌管全厂。

由于他对我的能力已十分放心,便不再往我这边投放更多的精力。他给我的话只有一句:放开手脚去干,需要什么我支持!

周强、石磊和景悦文成了我最信赖的幕僚和高参。

我有什么事都跟他们商量。往往是一边喝酒,一边议论。洒也喝完了,事也定下来了。

第二天,我便忙着去付诸实施。幸好手下人都比较得力,倒也省了我不少心思。

最难承受的是没完没了的应酬。

随着摊子的铺开,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应付。不是你请别人,就是别人请你。什么事都得拿到酒桌上来谈,什么事都得等喝成了朋友之后才好办。

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泡在酒里。

回到家中,自然是身心皆惫,再也不想夫妻之间还有做爱这档子事。

我以为我的青春期已经过去了,我以为夫妻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一男一女搭个伙吃饭,然后生孩子。然后把他养大,再让他去结婚生子。

这就叫生活。

虽然不爽,但也没有更爽的法子。

要不人怎么会老呢?等你把新鲜的东西吃完了、吃腻了,你也就老了。

而对于年纪轻轻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能让我来吃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那段时间我的所有心思都在工作上。

尽管那时的工作对我已没有了当初的乐趣。只是一种惯性在推动着我,让我不停地往前走。仿佛离开了工作,就没有了可以呼吸的空气。



我愿意跑上跑下,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我愿意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吹吹捧捧,吃吃喝喝。

我愿意让漫天的酒气和烟味儿,把我的空余时间和心思统统杀死。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虽然很疲惫,很无趣,但就是不想停下来。
 0   2005-07-01 06:39:5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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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遇激情

张李李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本系统的一所高校是李厂长的母校。李厂长的老家又在那所高校的所在地。所以他和那所高校的头头们一直有来往。

这一年学校的一个班级要来工厂实习,李厂长便把他们安排到了我领导的公司。

李厂长对他们说这个公司是滨海厂的试验田,是滨海厂的希望。你们在那里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并说我是滨海厂的骄傲,是年轻人的榜样,让他们跟我好好学习学习。

学校的师生们都很高兴,也很好奇,争先恐后地向我提问。

我好不受用。第一次被人赤裸裸地崇拜,简直有点让我忘乎所以。

我的热血又一次开始沸腾。

揣摸着李厂长的心思,我提议由我们公司出面,给他们接一次风。

李厂长说好,学生们平时都很清苦,不妨搞得丰盛一些,完了再搞个联欢会。

我说好的,我去安排。

晚宴是在他们下榻的招待所进行的。李厂长也参加了,并在酒桌上又把我猛吹一通,惹得大家纷纷向我敬酒。

好在那天我心情不错,多喝几杯倒也能够承受。

李厂长吃完饭就走了。他让我留下来陪学校的领导,并嘱咐我一定要让大家玩得尽兴。

我既不会唱也不会跳,再加上多喝了一些酒,把大家都鼓动起来之后,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几个女生来邀请过我,我都礼貌地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带队来的系主任走到一个女生身边,跟她说着什么。

我注意到那个女生很漂亮。个子很高,穿着也很洋气,但不知为什么她也一直在那儿静静地坐着,既没唱,也没跳。

那女孩就跟着系主任朝我走来了。

系主任说李李,陪着关经理跳一个,不能让主人在这儿受冷落。

说完他就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对我笑道:听到了吗?这是任务。

我说实在抱歉,我真是一步都不会跳。

她说我相信。不过我可以教你,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如果你还想拒绝,可以再找个理由试试。

她既高傲又友善地注视着我。

我老老实实地说:没了,你是我见到的最聪明的女孩子。

她灿然一笑,飞快地拉起我的手,说来吧。

我便乖乖地跟着她,掉进了那个柔情弥漫的舞池里。

我说我真的是很笨,那些三步四步肯定跳不了。

她说那咱们就来两步,随便踩个点就是了。

我说我要是连点都分不清呢?

她说那就跟着心情跳,点不点的并不重要。

我说这倒新鲜,我想试试了。

她说你随便走,我跟着就是了。

我走了几步,果真不错,说还是你这个老师好。

她笑笑,说那刚才你死活还都不肯跳呢!

我说我是怕让你跟着受罪。任务压着,不累吗?

她说是我自己愿意才来的。我要是不愿意谁叫我也叫不动的。

我忍不住抬起头,她的个儿比我还高,我说:真的?

她说当然,我从来都不会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的。

我说这倒让我觉得很意外,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能做到这个经理的位置很有点了不起?

她说我欣赏的不是这些。

我好奇地问,那你欣赏什么?

她说你的小说我看过,我觉得你很有才气,也很忧郁,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说我的小说你怎么会有?

她说这你别管,反正你这个人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见面。其实我在心里一直在想像着你的样子!

我懒懒地一笑,说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她说不,和我想象得一模一样。

我又懒懒地一笑,说这幅尊容还有人欣赏吗?

她说当然。你有一种气质,懒懒的,似乎什么都无所谓。

你的目光里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你提起兴趣。

但偶尔的一瞥又会那样热辣和锐利,让人不敢逼视,又不忍离去。

我笑道:你这是说我还是在作诗?我都快糊涂了。

她说你知道你这懒懒的一笑有多迷人吗?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目光里竟是那样的清纯。

我不敢面对,慌忙把脸转向一边。

这一刻我想起了涩儿。

我的这些优点她怎么就看不到,就不欣赏呢?

我忽然间感到有点伤心。

她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过分,太不自重了?

我说不,我觉得你很清纯,很可爱。只是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对我这样欣赏过。

她说你总这样自卑吗?

我说是的,在漂亮的女孩面前,我很自卑。

她说那你扬起头来,看着我,你会从中找到自信。

我望着她,无比真诚地道:谢谢你,你的欣赏对我一生都很重要。

回到家里,涩儿已经睡着了。

最近她的觉特别多,一上床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我乘着酒兴与艳遇把她弄醒,想跟她亲热几句。

她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忽然把我推开,说一边去,满嘴的臭气,别熏了我和孩子!

我忽然间心如槁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动了。



李李不是一个很安份的好学生。

我到她所在的部门转了好几圈,也见不到她的影子。有时反而从窗子里看到她在外面,骑着个自行车转来转去。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车子,也不知道她整天干些什么。她对我来说是个很想解开却又不敢触碰的谜。

有一天中午,她忽然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了。

进门时还一本正经。关上门之后,倏地扭过脸来,却变成了一个满脸淘气的孩子。

她爬在我的桌子上,很得意地道:你找我啦?

我装做很无辜的样子,说没有啊!

她说瞎说,我的同学说你去了好几趟,我一猜就是去找我。

我笑道:你怎么就那么自信?

她说是感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我说你坦诚得让我害怕。

她说怕啥?

我盯了她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暖炉还是一团火。

她调皮地笑笑,说我却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

我说什么?

她说你是一个磁场,而我又在无意中多吃了铁质……

她咯咯笑着,说这话时毫不忸怩,象是在开玩笑,又象是一缕清泉在自然流淌。

她的心思我捉摸不透。

在外面,李李会装出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见了我从来都不苟言笑,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发现她跟她的同学也这样,很冷淡,落落寡欢。

而一进我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她便马上换上另一幅面孔。十分调皮,十分放肆,快乐在她秀丽的眉眼间到处流溢。

她的落落大方而又无拘无束的快乐让我看到了男欢女爱的另一番景致。

我和涩儿在一起时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也有快乐,但很紧张,很吃力。总觉得快乐永远是在你的上方,你得用力去够,才能够着。

而跟着李李在一起,则感到轻松许多。好象自己就在快乐之中,并随着它自由自在地流淌。

有一天李李忽然问我:你会写诗吗?

我说不会,但能凑合。

她说那你就给我凑合几句吧。

说着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缘”字,递到我面前。

我想了一会儿,便信手写道:

缘是天空中飘下的一朵云

缘是田野里刮来的一阵风

缘是人海中不经意的一瞥

缘是怅然若失的一种痛

缘是终会留在身后的一串脚印

缘是你抓到了还须放下的一只手

缘是尚未尽兴便已飞逝的快乐

缘是你终会遗忘的一个梦

她拿着这首诗呆呆地看了半天。

然后一扭头走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如此的不高兴。

此后几天,她一直没有来找过我。

直到给他们送行的那一天晚上,我们才算又碰着了。

那天我喝了很多。一是心情不好,二是他们的殷勤感谢我也不好推脱。

正当我喝到挺不住的时候,她却举着杯过来了。

她没敬任何人,直冲着我而来。

她说关经理,敬你一杯。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是一幅斩立决的架式。

我说不行了,实在喝不动了。这是实话。

李厂长就在一边道:这杯你得喝,你看李李敬谁酒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厂长似乎对她很熟,言语间也多有呵护。

我说这……

正在犹豫间她却举起杯一饮而尽。

那是满满的一杯扎啤。

李厂长说好,还是我们李李豪爽。

她也不看我,直对着李厂长说:李叔叔,剩下的事就归你了。

李厂长笑道:好,我监督他喝!

李李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也不看我一眼,扭身走了。

我心里好是不安,讪讪中也只得自个儿把酒喝了......

接下来仍是联欢。

或许是酒喝得尽兴,或许是大家都熟了,也用不着我张罗,酒一散场,大家便直奔歌厅热闹上了。

李厂长要邀请系主任和几个教师到他家里去坐坐,因此酒一散场就走了。

我送走他们之后,在马路边呆了一会儿。我想吹吹风,也许脑瓜子会清醒清醒。

等我进了歌厅之后,大家已热闹得一塌糊涂。

谁也没有留意我进来,也没人招呼我,我便独自在一边儿坐下来。

张望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见到李李的踪影。

我觉得必须跟她说点什么,不然她明天一走,就杳无音信了。

我不想给她心里留下一块永远的痛。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她进来。我便找了一个女生,问李李呢?

她说她可能是喝酒喝多了,饭也没吃就上楼去了。

我感到深深的不安。也许那杯酒我应该痛痛快快地干下去的。

但也许我干了都没用。

她就是成心要把她自己给灌多的。她就是要让我看着。

这个张李李!

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我不知道上去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我感到这个时候我已无法控制自己,也许什么都会发生的。

但我不能退缩。我应该去给她一些安慰,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要给她疗伤还是满足自己的奢望。

反正我上去了,尽管很忐忑。

她似乎预感到我要到来,门也没关,独自一人懒懒地躺在床上。

我进来之后,她木然地冲我来了一句:关上门!

我把门关了,走到她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她说想坐就坐。

我笑笑,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她和我默默地对视着,一动不动。

过一会儿却慢慢地闭上眼睛,我就看到了在她很长的睫毛下边滴出的泪。

我试探性地用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

我便开始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的额,抚摸她的脸。

她仍然未动,但那已是一种邀请。

我俯下身去,开始亲吻她的唇。

她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当我讪讪地想离开的时候,她的双手却把我的身体忽然抱住,搂得很紧很紧。

我的舌头立即象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开始在她的唇间狂奔。

她把我搂得很紧,也吸得很紧,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我把头使劲地从她脸上抬开,她忽地睁开眼,惊疑地望着我,似有不解,似有未尽。

我嫣然一笑,一把把她扶起来,说站着。

她笑笑,很快下了地,很快地又和我搂抱在一起。

我们一边疯狂地吮吸着,一边相互抚摸,好象要在对方身上寻找些什么。

我们的下身紧紧地贴在一起,用力地磨蹭着。

我的双手义无反顾地伸进她的裤子。

我摸到了她光滑而艰硬的臀。

我的手在上边使劲抓捏着。

她的富有攻击性的热吻越来越猛烈。

她把我挤到了床边。

她把我的身体压弯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喷涌欲出的激流。

我猛地一使劲,把她反转过来,扭倒在床,象疯子一样,抓住她的上衣,两手向上猛地一扬......

就在那些扣子纷纷落地的同时,门却响了。

有人在外面喊:李李、李李。

我顿时呆呆地滞在那里,象一头泄了气的驴。

她坐起来既调皮又无奈地冲我笑笑,又在我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盖上被子,说来啦!便用小嘴指示我开门去。

我开了门,很有点不好意思。

李李却大大方方地对她们道:你们不跳啦?

她们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李李,说来看看你,怕你喝个好歹的。

李李说就是有点头晕,不过关经理已经给我拿药吃了。

她们就笑,说还是关经理对你好。

李李也笑,说是他把我灌醉的嘛!

我尴尬地笑笑,说你们来就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李在后边一本正经地喊:关经理,谢谢啊,不送了
 0   2005-07-01 06:40: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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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01 06:36: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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