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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外传
网友【dreamer】 2005-07-10 05:21:39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83    1
【序言】

天子——帝皇。

天子——上天之子。

帝皇——万民之主。

中国由神话时代至最后的皇朝——清朝,共有五百多位皇帝。

这数百位帝皇亦称为“天子”,以示不凡,高高在上,尊贵之极,万民只配在他脚下。

其实,大部份的“天子”只是平庸之辈,只有小部份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人中之龙,开邦立国,才够资格称得上是“天子”!

这些“真天子”,成为帝皇之前,都是有一段极不平凡的际遇,在五千年前的神话时代和半信史时代,更有很多玄奇神异、精彩无比的传说,在民间广为流传,令后世人津津乐道。

我和林伟强君,将无数的精彩传说,加上丰富的幻想力,细致的笔触,结合成这本《玉皇朝文献》之——“天子外传”!

希望各位能进入书中的玄奇境界。

谢谢!黄玉郎

【序章】

甚么是天?

甚么是地?

甚么是神?

甚么是虎?

甚么是——

人?

相传,混沌初开之时,本无天地之分,只有一片无根穷苍。而在这片无垠穷苍之中,只有两种生物存在,那就是“神”,与“魔”。

后来,一名拥有极度强大力量的“神”——盘古,以其无边力量,开天辟地,创造出另一个空间,更以其躯体和生命,化成山、川、河、岳、风、云、霞、雾、雨、雷、电等,经过了亿万年的时间,孕育出大地上的一切,包括——“生命”。

在各种不同的生命当中,有能力、有资格统治这片大地的,就只有“人”。

由于这片大地有着一切最美好、最优秀的条件,于是惹起了充满野心及邪念的”魔”的觊觎之心,时刻欲侵占大地,统治世人。

而“神”族为了保护大地及世人,免其落入魔爪之中,于是与“魔”族展开了长期的战斗。

千万年来,神与虎争战不休,使大地蒙受严重的破坏,某些生物更因此而灭亡。

最后,“神”、“魔”进行了一次决定性的大战,来分出谁有资格主宰这片大地。

经过了千多日的决战火并,双方均死伤枕借。

最后,众神之首“帝释天”,以其无匹的力量,把魔族之主“阿修罗”及一众邪魔轰下地底最深之处,让其永受炼狱之火煎熬,来弥补大地遭受破坏之孽。

魔族之主“阿修罗”堕入地底之时,曾说:

“帝释天,今天我力量不及你,败得无话可说。但你记着,我一定会再回来……”

“到时,我不仅要大地变成地狱,我更要你们——”

“天灭神亡!”

“我定会使天地万物,统统——”

“毁灭!”

这一段话,仿如魔鬼最恶毒的诅咒,充满着千般仇恨、万般怨毒!

“神”于此战虽能获得最后胜利,但凡间却惨遭蹂躏,更严重的是,天空竟然被轰穿了一个破洞,使一切自然规律大乱,钜大天灾连绵不断发生。

犹幸最后女祸以其心力,“炼石补天”,一切方才恢复正常,大地又重现生机。

当一切完全解决,帝释天毅然率领群神远居于三十三天,默默守护凡间,让其得以顺其自然地发展。

而另一方面更暗中监视魔族,使其不能再度侵略。

经过了千万年的发展,大地又回复生气,一切变回从前般美好。

甚至,比以前更加美好。

然而,蛰伏地狱的“魔”,会否伺机再侵扰大地?会否真的如“阿修罗”的讵咒所言,要大地沦为地狱,更要天灭神亡?而除了“神”、“魔”之外,冥冥穷苍之中,会否还有一些更强大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既然有力量能把天地创造出来;有力量能把其毁灭,也不足为奇!

假如这一天真的降临,那,“人”有能力阻止吗?“神”有能力阻止吗?“魔”有能力阻止吗?

抑或,人、神、魔,届时都会全被——

毁灭!

犹幸,这假设只是一个推测。

在这末日降临之前,大地还是保持着最美好的一切,还是一贯的乎静!

尤其是这夜,天上没有一丝浮云,漫天繁星得以尽情地发放璀璨的光华,争相竞艳。

可是任它们的光华如何闪亮,也难与这轮皓月争辉。明月辉煌却柔煦的光芒遍洒大地,驱散了阴沉可布的黑暗,使天地万物都能在光明的怀抱中安睡。

风,也不敢有半丝激动,只在写意舒畅地轻拂,温柔地轻抚着,如慈母般轻抚怀中熟睡的婴儿。

就连平素在夜中引吭高歌的蝉儿,此刻也变得“守口如瓶”,乖乖地沉默起来。

但这沉默却不显得寂寞,因为正有人喜欢欣赏这沉默的、宁静的美。

对!一切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就如刻意地为了这个人而悉心构造出如此优美醉人的景色,只因这个人诞下的当天,就已注定是真命天子,人中之龙了。

尽管现在的他只得十来岁,却已具备了一切成皇成龙的条件,且还散发出一份不凡的皇者气度,教人心悦诚服的在他跟前俯首称臣。

除了那份天生的皇者气度,他还隐透一份狂傲霸气,负手领首俯视这片以已握在掌中的神州土地,连星月也似为他折服而照得更明更亮。

正当他默默凝望这无边天地之际,一条人影已从后悄然掩至。

来者乃是一名须发俱白,身型健硕沉稳的年迈老者。他,打破了此刻迷人的静,悠然道:

“三皇子,又在欣赏天地的美吗?它,可有给你带来任何启示?”

那身具皇者气度的小童从迷醉中被惊醒,却并不感到失望,因为他心中正存有一些疑问,而他相信,老者定能为他解决这些疑问。只见他气定神闲的问:

“大祭司,神州享有太乎日子已有多久了?”

老者贝他开口发问,心知他必有一些想不通的问题,于是也恭敬的回答:

“自先皇成汤兴兵伐灭暴君夏桀,建立我大商皇朝,经历二十六任先帝悉心治理,传至当今圣上,已是有六百多年太乎盛世了!”

“那天下会否千秋万世都像今夜般星光灿烂,太平安逸?”

那小童——老者口中的三皇子,终于道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着的疑问。

而被唤作大祭司的老者,却饶有深意的答道:

“那,就要看三皇子与及继后的君王如何治理天下了!君明则天下安;君昏则天下乱。要天下永享安定,实有赖于君主是否爱民爱天下。”

大祭司的答案听似完美,但三皇子似乎亦未感意,仍抱有疑惑的问:

“真的如此简单?”

大祭司亦不再讳言,坦率地回答道:

“其实,天下并非一人独有。要天下永享安逸,必须要天下人齐心,摒弃私心,共同努力,天下方能千秋万世的永远太平。但身为人中之龙,朝中之君,却有导万民向善的责任。”

“但假如世人存有太大的野心私欲,那么这个千秋万世永享太平的事,必会有破灭的一朝。”

“天下的命运,就掌握在天下人的手中。但……”

大祭司一语至此,忽然顿住,而炯炯有神的双目,似能洞悉天地间万事万物般,闪过了一丝忧伤的神色,更无奈地慨叹了一声:

“唉……”

“但,世人怀有的野心私欲,贪念凶性实已到了极严重的地步,恐怕……恐怕美梦快将破灭,噩梦亦瞬即降临世间了!”

“那么,凭我平凡之力可以改变扭转命运吗?”三皇子满怀不屈,自信的问。

大祭司听罢,脸上的忧戚更为深重。他,似乎预知一些天机,却又不敢、不忍就此言明,只隐晦的道:

“有时,生就一副不平凡的命,未必此生来平凡更幸福、更快乐。天意总爱作弄世人。不平凡也许会比平平凡凡渡过一生更痛苦、更悲哀。愈是不平凡,所承受的痛苦与悲哀便越大。”

“但,既然上天安排了这不平凡的命,即使痛苦,即使无奈,也必须勇敢的面对,要掌握自身的命运,方能当上人中之龙!”

大祭司的话似乎把三皇子弄得有点迷惘,他连忙追问下去:

“大祭司话中似别有深意,为何不平凡会是痛苦、悲哀?如何方能掌握自身的命运,可否说得清楚明白一点?”

大祭司一脸无奈的答:

“唉!此乃天机,到了适当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自然便要去面对不平凡所带来的痛苦。”

“但希望三皇子能记着,要扭转天下的命运,必先扭转自己的命运。无论遇上多大的痛苦,也不要背弃自己的信念。”

“一念之差,天下也许便会毁于一旦!”

三皇子虽仍不明大祭司话中玄机,但他却不再追问下去,且眼中还透出一份坚强不屈的决心,道:

“既然天生我为人中之龙之君,我,必定会承受一切命运。我,必会永保我大商国运,保我天下苍生。”

“我,绝不会低首于天命!”

大祭司听见三皇子这番慷慨激昂之辞,心中略为一宽,闪出一丝希望,暗自默想:

“三皇子能有这份决心,确属难得。希望你真能克服自己的命运,改变天下即将面临的噩梦。但……”

“不知噩梦会何时降临。只怕……”

“只怕劫难发生之日,已然不远……”

“万民将会堕进那无边地狱……”

“只怕……”

“已没有时间让我们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只希望他们能及时醒觉……”

“及时阻止噩梦的降临……”

“否则……”

“他们只会……”

“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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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大无伦的力量突然涌进体内,佑德差点儿支持不了,全身肌肉陡地又暴增逾倍。

想不到“皇极惊天诀”竟能化大自然力量为己用,威力煞是惊人。

众人见此情景,一时间顿感不知所措。

蓦地,一股强大无比的压力戛地压向众人,众人纷纷运功抵御。

然而,这股压力委实强大无比,功力较弱的,都被逼得七孔爆血倒地。

半招未出,威力已是如此骇人,倘若此招轰在自己身上……

一念及此,一股死亡气息笼罩众人,在他们的眼中,此刻的佑德己变作一个硕大无比的死神,只要镰刀一挥,随时便可夺去他们的生命。

世上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当人面对死亡的威胁时,都会生出无穷的惧意。

甚至,有些人更会陷于疯癫,不顾一切后果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在死亡阴影的压逼下,力王陡地双臂一震,把毕生功力尽贯双拳之上。

啊?难道他想拼尽最后一分力来保住性命?

不!以佑德此招气势之强,他心知纵是拼尽本身修为也无法与之匹敌。若要保命,就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功力急促提升,即使自残其身也在所不惜。

但见他把功力运至顶峰之际,戛地双拳一起,猛然轰在自己胸膛之上。

啊!难道力王被死亡的阴影逼得疯了,竟要临阵自戕?

却见力王把全身功力轰在自己胸前,并以内力把拳劲吸纳,在体内急速运转,再化为本身功力出招,此举无疑把功力在极短时间内暴增一倍。

力王此招恁是博大精深,而且更是奥妙非常,可是若本身承受不了自己的拳劲,立时便会全身经脉逆转爆裂,惨死当场。

即使能承受得起拳劲而转化已用,但用后亦必会弄至经脉严重受损,非要调养一年不能恢复功力。

因此,力王此招实是凶险异常。

此招利用本身功力刺激功力越级提升,循环使用,更能使功力无限量突破极限提升,因此名为--

“破极拳”!

力王功力暴增一倍,本已极雄壮的肌肉更高高贲起,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怖。

力王虽然增强了一倍,但自忖亦难以抗衡佑德这风云变色的一招,心念一起,竟然再举拳轰向胸膛之上。

他难道想再次使出“破极拳”,再把功力推上更高层次?

不!力王甚至使出了第三次!

功力暴增八倍的力王,已很竭力方能驾驭得住体内强横澎湃的真气,神智也陷入了迷糊状态,状若疯癞。

他眼中杀意已去到颠峰,脑海只存一个概念,就是--

把佑德轰成寸碎!

仍停在半空中的佑德目睹力王的一切举动,不禁言道:

“不惜自残其身来突破本身功力,果然够狂。”

“好!我就要你的血,来祭我的--”

“灭阳诀!”

啊!佑德疯狂催谷之下,竟突破了“皇极惊天诀”的第二诀?

地上的力王被充沛雄浑的强大真气逼得极之痛苦,他,必须尽快把这股强大真气宣泄。

赫听他怒吼一声,势如惊雷般冲天至起,使出他破极后的极限一招--

“破极轰天”!

如狂雷,如疾电,把佑德散发出来的压力悉数逼开,双拳笔直轰向半空中的佑德。

好简单、直接、朴实无华的一招!

好强、好劲、好霸道必杀的一拳!

“破极轰天”,难道真的可以把天也轰破?

面对这足以轰破苍天的一拳,佑德竟然毫不动容,彷佛满怀必胜的把握。

必胜,却仅是一个信念!

只要怀着这个信念,无论面对多凶险的猛招,也可无惧无畏!

何况,佑德拼命把功力催谷至第二诀,只要他用尽体内真气,很可能会立即经脉逆流而毙。

因此,抱着必死之心的他,任力王再怎样突破功力,他也不会畏惧。

只见佑德双掌轻挥,天上的云层立时遭扯动得急转,双掌之间更是雷火闪烁,吱吱作响。

瞿然间,大王已狂冲而至,双拳以万匹之力齐轰而出。

佑德仍是不慌不忙,双掌往下一堆,斗然迎上力王双拳。

说也奇怪,这一拼居然没发出任何声响,亦没扩散出强猛气动,竟是出奇地平静。

当中的凶险,恐怕只有佑德与力王才知。

但见二人额上青筋暴现,神情极之痛苦,可见均已拼尽了全力。

猝地,力王全身暴发一道耀目光华,一股凛冽拳劲从双拳贯进佑德体内,再从佑德身后破体而出,直轰上九霄穹苍之上,把天空积聚的厚厚云层也轰穿了一个破洞。

“破极轰天”果然是名副其实,连天也能轰穿。

力王满以为这一击能把佑德轰爆,可是却事与愿违。佑德,竟能接得住这一击而不败。

“破极轰天”虽然刚阳雄猛,极具爆炸力。但适才一轰已耗去大部份真气,未能轰毙佑德,立时便处于劣势。

反而佑德吸纳的大自然力量,仿如汪洋大海,浩瀚无边,源源不尽,用之不竭,力王顿感拳上压力奇重无比,只在苦苦支撑。

“啵!”

一声沉响,力王猛被轰回地上。

赫见地面被撞得陷下逾尺,形成一个破洞。方圆一丈的坚硬地壳更呈现龟裂之纹,可见这一撞之力何等巨大。

破洞内的力王,一动不动,原来全身骨骼及经脉已被震碎,返魂乏术。

佑德虽轰杀力王,惟自己也绝不好过。

适才受了力王一击,本已极为严重的内伤又再加剧,而且更耗去不少内力,看来他也不能再支持多久了。

佑德伤势之重,若数招内不能解决余下的一众杀手,不用众人出手,他也必力尽伤重而亡。

因此,他决定把剩余的所有真气尽注此招之上,就以--

一招定生死!

“母后,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一举杀尽这班狗种,待皇儿再在九泉之下侍奉你。”

佑德此战已抱必死之心,再无任何顾虑,遂把体内一点一滴的真气都强逼出来,务求能一举致众人于死地。

地上的阎王、千仞、销魂煞及数百黑衣杀手,似都能感应到佑德此招欲与众人来个同归于尽,死亡的威胁又再加强几分。

天空本来被厚厚的重云深锁着,但适才力王一拳把天上云层轰穿了一个破洞,一道夺目光华戛地射在佑德之上,众人看在眼里,只觉眼前的佑德简直就是神。

能主宰他们生命的天神。

连遍历江湖风霜的两大杀手,也不禁为佑德这股无敌气势暗暗折服。

修为较低的黑衣杀手,更似折服得五体投地。彷佛在神的跟前,他们甘愿奉上他们最宝贵的--生命。

只有野心和欲望最大的阎王,才不为佑德的气势所动。但功力绝世的他,面对这无敌强招,也殊无取胜把握,心下暗想:

“岂有此理!若是当年,我岂会惧怕此招?可是当年一战所受的伤,今我的功力一直无法回复旧观。难道我阎王半生称霸武林,今日竟要命丧于此?”

越想便越无信心接这一招,越想更越感到死亡的威胁。目睹刚才力王的惨败惨死,阎王更是倍为慌乱。

半生杀人无数的阎王,如今终于都深深体会到死亡的可怕。

“不!我没可能会败于你手的,没可能……”

但见阎王在喃喃自语,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已渐渐失去理智,渐渐陷入疯狂状态……

瞿地,他竟干出一件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

正在盘算如何才可在佑德这必杀一招之下保存性命的千仞和销魂煞,猛被背后一股强大吸力扯得向后倒飞。

这股吸力异常强大,且事出仓卒,纵是他们武功不弱,也弄至身形尽失。

陡地,他们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使他们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来一双极度枯干的爪狠狠嵌进他们背门之内。

更叫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一身的功力,竟如江河缺堤般急从背门倾泻而出。

他们本想挣脱背后的魔爪,却怎也挣不掉,眼看一生功力转眼化为乌有。

他们回望一看,发现吸他们功力的,竟然是……

阎?

王?

这,已是他们在这世上最后看到的景象,因为,他们数十载的修为顷刻间已被阎王吸掉,全身枯干如一具骷髅。

阎王吸掉二人功力,内力斗地狂升,微一发劲,已把干涸了的千仞和销魂煞震得爆开。

想不到千仞和销魂煞一生为杀手营干尽伤天害理的杀人勾当,最后竟死在自己主子手下,更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是否就是他们的报应?

他们在九泉之下,又可会瞑目?

可会为他们一生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佑德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愤怒万分,吐出了一句:

“魔鬼!”

此时他聚劲已足,双掌合什一拍,身上光芒暴炽,接着双掌一分往下一推,两道强烈无比的旋风陡地卷起。

旋风甚为巨大,且吸力奇大,数百黑衣杀手虽每人都身手矫健,而且功力不弱,可是全都无法稳住身形,被扯进旋风之中,东歪西倒,互相撞击,惨叫之声响彻九霄云外。

阎王此刻功力已是强横之极,当然不受旋风所影响,他眼见众手下已非死即伤,竟心生一计:

“估不到我杀手营竟一日间栽在子受德手上……”

“但只要我今日能取他人头,以大皇子的势力及财力,助我重建杀手营绝非难事。”

“要胜子受德,必须发挥出『阎罗血掌』的最高威力,那就要借助大量的鲜血,嘿嘿嘿……”

要借助大量鲜血来发挥“阎罗血掌”最高功力?啊!莫非他想……

只见他双掌一推,两度赤红气劲夺掌而出,直朝两股旋风轰去。

赤红气劲未能把旋风轰散,却苦了当中的黑衣杀手。因为赤红气劲在旋风中来回激荡,两股强大力量把他们挤压得痛苦不堪。

瞿地,旋风之内传来连串惊心动魄的“啵啵”之声,随之而来的是漫天血雨,随着旋风疾转。

两道旋风赫然变作两道--血旋风!

想不到阎王为了一己野心,竟把数百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手下全数牺牲,他,简直……

灭绝人性!

对着这全无人性的魔鬼,佑德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他陡地双掌一分,两道旋风猝地爆开,漫天血水、碎肉、碎骨如利箭般铺天盖地射下。

佑德此举正合阎王之意,他咀角斜泛狞笑,双掌一划,漫天血肉登时被引得遍洒地上,对阎王造不成任何伤害。

这招正是“阎罗血掌”中的一式--

“血染大地”!

数百人汇聚的鲜血,顿把大地染成一片汪洋血海,情境极之触目惊心。

这,正好适合阎王使出“阎罗血掌”第二式。

阎王斗地双掌翻飞舞动,一股强大气劲扯得血海汹涌狂跳,一重一重的血浪涌向阎王之处。

这招,正是--

“血海无边”!

此时,半空中的佑德储劲已足,招势亦成,眼前敌人只余下阎王一人,他终于……

出招了!

终于使出了天惊地变的一招--

“日月无华”!

适才两道旋风只是“日月无华”的前奏,威力已如此惊世骇俗,现在正式使出,威力更是强大百倍!

佑德双掌所发出的罡气,形成了一个阔逾十丈的漩涡盾,缓缓向下压去。

漩涡状的气劲盾把方圆十丈的天空完全遮蔽,果真是日月无华,天地无光!

在强大的气劲盾笼罩下,要逃已是绝不可能,但阎王又岂会束手待毙,被强大气劲压死?刚才“血染大地”及“血海无边”,只是他真正杀招的前奏,真正的“阎罗血掌”杀招,终于使出了!

阎王戛地狂吼一声,干枯的双掌斗地胀大逾倍,且变得通红如血,但所逼出的气劲却凛冽无匹。

“血洒青天!”

阎王双掌猛然朝天一轰,汹涌澎湃的血浪骤化成两道强横血柱冲天而出。

血柱虽然势道凌厉,但佑德的“日月无华”气劲盾亦异常牢固,未能一举破盾。

阎王见状,双掌往轮椅一拍,整个人冲天而起,半空中双掌连环飞舞,血柱又给其招牵引,翻飞鼓动。

这正是他揉合了“血海无边”及“血洒青天”的一式杀着--

“血浪滔天”!

半空之中霎时间形成一个巨大血海,血海汹涌翻腾,蔚为奇观。

血浪奇大无比,瞬间已把佑德及阎王吞没。

只见血海翻涌激荡,可知当中的阎王及佑德拼搏得何等激烈。

一轮激烈翻涌后,漫天血浪竟尔静止下来,只不知血海中的佑德及阎王一战结果如何。

他们,是否已分出胜负?

瞿地一声隆然巨响,漫天血海忽尔爆破,如洪涛般涌向地上。

滔天血海瞬间把大地淹没,血水流遍血竹林每一角。

不知是否经血水洗涤过的关系,竹林内的血竹树,竟像变得出前更鲜红夺目。

半空之上,亦有两条人影随着滔天血海涌到地上,他们便是--

佑德!

阎王!

他们,可已分出胜负?

只见佑德及阎王如烂泥般挞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

是生?

是死?

佑德身上浮现出无数血红掌印,大部份骨骼已全遭轰碎,真气亦已消耗殆尽。

因为过度催谷功力的关系,体内经脉九成已碎掉,内伤,外伤已重得无以复加,只余一丝极微弱的气息。

看他此刻伤势之重,恐怕华陀亲临,亦难以把他医治。

他尚能保存一丝气息已是奇迹,相信不消半刻,他便会--

伤重毙命!

而阎王呢?

阎王的情况更糟!

他体内五脏六腑全遭轰得碎裂,身上的奇经八脉尽断,掉到地上之前已气绝身亡。

魔鬼终于伏诛了!

曾经称霸武林,叱咤一时,令武林人士闻之色变的一代枭雄霸者,竟落得如斯惨死下场,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他的前半生,不知又是一段……

怎样的故事?

※ ※ ※

惊天动地的一战终于结束,杀手营的所有人物,无一幸免,而佑德亦已奄奄一息,看来距死不远。

偌大的战场,广大的土地,尽是一片腥红血水。

宏伟魏峨的断魂塔只余下半层。

一切的虚名利禄,尽化成过眼云烟,空余一点凄风血雨,万缕愁肠。

杀手营虽灭,可是江湖人士仍不敢踏进血竹林。

因为经这惊天一战后,传闻血竹林已沦为一片红海地狱。不仅竹树是红色,甚至连土地也是红色的,即使经过多年来的滂沱大雨的洗涤,也不能把染血的土地冲净,回复以往的一片黄土地。

更甚的是,传言每到入夜,血竹林更会传出啾啾鬼声,像是杀手营的冤魂仍眷恋着尘世间的繁华功名利禄,不肯赴下九泉地狱,竟日流连在此。

就这样,血竹林也就变成了一个--

血地狱!

※ ※ ※

在这染满血腥的地狱中,尚有一丝极弱的气息在苟延残喘。

他对这炎凉世间早已厌倦,何以还像依依不舍般不肯就此离去?

是否在这红尘之内,还有一点情,一点义,今他放不下?

可是,无论他怎样不舍,怎样放不下,他,还是要离去,还是要前赴--

九泉之下!

他的一生,尝尽了一切痛苦,受尽了一切逼害;即使生就下来那天,便已注定拥有成为人中之龙、朝中之君的一切条件,可是他从未有一天快乐过,就是有血缘之亲的兄弟,也要千方百计置他于死地,终日只顾东逃西躲,避开追杀。

对他来说,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然而,即使天肯放过他,却有一个人不肯放过他,要他在这冷酷无情的世间继续苟存下去。

就在此时,一条神秘黑影竟于此时施施然踏进血竹林……

踏进这充满血腥的地狱!

这条神秘黑影,竟就是一直在远山观战的那条神秘黑影,他,到底……

是敌?

是友?

是人?

是魔?

他此来到底又有何目的?

唯一知道的是,他,拥有一双如魔鬼般的眼睛。

但见这神秘黑影步至垂危的佑德身旁,喃喃自语地道:

“好顽强的生命力,受了如斯重的伤还能苦苦支撑着。不过,看来已有大半边身走进了鬼门关了。”

“碰上老夫,便算你走运吧!普天下能保你性命的,恐怕就只有老夫了。”

甚么?佑德体内经脉已碎掉九成,神仙难救,他竟自诩能把他治好?

他,究竟是谁?

神秘黑影又再续道:

“我的『天魔蚀经』,能蚀经亦能续经,不过即使能保你性命,只怕……”

“你的一身武功,也会点滴无存!”

啊?佑德武功尽失?那他岂非成了废人?

神秘黑影在佑德身上检视了数遍,再道:

“好重的怨气和杀气,果然是成为我传人的最佳人选。得老夫的传授,你他日的武功,必比从前更胜十倍。”

“可惜现在时机未到,你,还要在凡间打滚数年……”

“但,只要你听从老夫吩咐,我保证时机一到,荣华富贵你将享之不尽……”

“而现在,老夫便要在你身上种下『魔种』,好等你日后能乖乖听命于我……”

“天下,亦将快要落入我手……”

“嘿嘿嘿嘿……”

狞笑声中,神秘黑影已运指往佑德胸腹间的巨阙穴戮去,袅袅黑气沿着二指贯进其体内。

这,就是神秘黑影所言的“魔种”?

它对佑德日后,又有何影响?

这神秘黑影满怀诡计而来,阴谋竟是夺得天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佑德日后的命运又将如何?

是否,天下又将面对另一场--

噩梦?
 0   2005-07-10 05:39: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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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惊天阴谋

日,代表着光明、正义。

只要清晨的曙光一露,夜里的一切阴森可怖气氛都会被驱除净尽。

和暖柔煦的晨曦总喜欢把沉醉于梦乡的人们唤醒,告诉他们新的一天又来了。

还有那新的希望、新的生机。

可是,今早的晨光并没为这条村庄带来半点生机,缘于村里的人,从此也不会再有生机。

因为,他们的生命都已终结了。

对于没有生命的人,如何谈得上生机?

然而,在尸骸遍借的地上,竟然有白色物体在蠕动。

那原来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在动。

他,正是被麒麟魔将重伤而昏死的白衣青年!

想不到白衣青年伤势之重,竟一直昏迷了一日一夜。

但见白衣青年悠悠转醒,眼神当中满是迷惘之色。

他迷惘的原因,是何以自己竟仍活着。

在他不顾一切以身挡着麒麟魔将使劲掷来的嬴天,而把伤势弄得更加剧烈,快将陷入昏迷之时,他还估道自己必会毙于魔爪之下。

但如今他竟奇迹地生存着,内心自然而然地奇怪麒麟魔将居然不趁他昏迷时下毒手。

究竟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甚么事?为何麒麟魔将会对他手下留情?麒麟魔将此刻又去了那裹?

这种种疑问,对白衣青年来说,恐怕将会是一团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既然暂时仍无法解开这些疑问,如今首要做的,便是先行离开这裹。

也许他甫一醒来便被满腹疑团困扰着,他竟没察觉到有一人寝在他的胸前呼呼大睡。

那原来是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童天!

白衣青年本欲先轻轻移开童天,再坐起来。谁知他双臂稍一使力,即传来一阵撕心剧痛,全身陡地一震。

原来他双臂的肩及手肘均遭震得脱臼,难怪不能使力!

只是这一震,已把熟睡的童天弄醒。他见白衣青年无恙醒来,不来禁高兴得弹起,道:

“啊!大哥哥,你醒了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受伤过重……”

白衣青年二话不说,强忍痛楚,双掌撑住地上,把脱了的臼位驳好。

双臂虽能恢复活动,但却不能太过使力,兼且他体内所受的伤非轻,连忙坐起盘膝运功,先把内息调匀。

白衣青年行动近一个时辰,口中吐出一大口瘀血,内伤得以稍微调和。他忙问:

“童兄弟,究竟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甚么事?何以那魔物会对我留手?相信你已看清楚吧?你可否把你看到的事告诉我?”

童天见白衣青年如斯紧张,亦不再迟疑,把他所见的一切和盘托出:

“其……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我见你跟那妖怪斗得异常激烈,弄得砂石四飞,周遭的对象纷纷被毁。我恐怕会被殃及,于是在较远处找得一块安全之地,悄悄地躲着观战。

后来……后来见你被……被妖怪打伤而晕了过去,我更是不敢现身……

本来我估道妖怪加害你之后,必会找到我而杀了我,谁知就在妖怪正要向你下毒手之际,四周忽然卷起了浓烈的黑雾,使我无法看清楚雾里发生了甚么事。

不久之后黑雾散去,妖怪却不知去了那里……

虽然我看见你们躺在原地,似并未遭毒手,却也不敢过去看你,怕妖怪未真正离去……

再过良久,我仍未见妖怪踪迹,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过去看看你,却发现你并未死去,只是伤重晕厥,便在此等你醒来。”

白衣青年虽然仍未能从童天口中清楚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但却肯定在黑雾之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而令麒麟魔将放过他而离去。

然而当中的曲折,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问明原因,白衣青年旋即又再屈膝盘坐,运功培元疗伤。

王道正宗的内家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转,把身上的伤痛暂且压下。

白衣青年蓦地记起,在与麒麟魔将交手之前,有一名少年遭麒麟魔将所伤,而且伤势甚是严重……

人命关天,白衣青年随即扫视四周,找寻那个被麒麟魔将打伤的少年,却发现他仍昏迷在他身前不远处。

白衣青年陡地一惊,甚至更发出了一声轻微惊呼……

啊!莫非……

他赫然发现,那个少年--嬴天面色极之苍白,活像一个已死的人……他慌忙趋前察看嬴天是否已伤重不治,却发现他仍有一丝极微弱的呼吸,心想:

“这少年身受如此重伤,昏迷了一日一夜,却仍能靠着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来维持生命,可见生命力何等强大……”

“只可惜我现在亦受伤极重,不知凭我现时功力能否把他救活……”

“唉!罢了!人命攸关,唯有尽力一试吧!”

白衣青年忙以双掌抵其心坎、百汇两大要穴,把内力源源贯进嬴天体内。

约一盏茶时间,白衣青年才收掌散功,却见他已浑身大汗淋漓,且连连喘气,显然适才救嬴天时所耗之力甚钜。

那,嬴天如今已无生命危险了吗?

“幸好这少年体内有一股炙热之气护住心脉,使我行功之时事半功倍,否则只怕我也无力救回他性命。”

“但他目下仍昏迷不醒,若不尽快治愈体内伤势,只怕再发作时便性命难保。而有能力救他的,也许便只有师父了。”

一想到师父,白衣青年不期然看了一直静心守在一旁的童天,又再想:

“眼前这名少年,虽然名字中有『天』字,却不知是否师父要找的人……”

“可惜我修为委实不足,无法肯定他到底是否那种人,而目下又有另一名少年急需师父救治……”

“但若我现在回山,只怕日后难再寻回那头魔物……”

“唉!即使现在我回复十足功力,也未必能收拾那魔物,人命关天,不若先带这两名少年回山,让师父来作定断,说不定他有方法对付那魔物。”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回身向童天道:

“童兄弟,目今我和这少年均伤势极重,我打算先回师门,只不知你有何打算……”

童天闻言,略为犹豫了一会,回道:

“我现在举目无亲,天大地大,也不知何处方可容身……”

“若大哥不嫌我年少无能,我愿跟随着大哥哥,即使为奴为仆,我也任凭差遣。”

白衣青年连忙道:

“童兄弟,也不要说得如此严重,你孤身一人,无凭无借,我又怎会弃你不顾?不若你就随我回师父那里,一切等我师尊来下决定吧!”

童天闻言即微露笑意,速速点头应允。

白衣青年又再续道: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但,起行之前,还需先办妥一件事。”

童天奇怪问道:

“啊?还有甚么事要办?”

白衣青年看了看遍地狼借的碎尸残肢,神色黯然地道:

“这些百姓不幸在魔爪之下无辜惨死,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就此曝尸荒野。我想先把他们安葬好,方才起行返回师门。”

对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也能如此关心,白衣青年确实具有一颗至仁至义之心。

于是,白衣青年及童天合力挖掘了一个大坑,把尸骸都埋葬下去。

如此一搁,起行之时已时近黄昏。

白衣青年背着昏死的嬴天,带着无依的童天,迎着落日步去。

暮色苍苍,映着两条长长的身影,境况煞是沧凉无限。

只是这么一去,不知又会为嬴天带来一段怎样的遭遇?

若他清醒,不知他又会否舍得离开这片属于他的--故乡?

他日后的路,又会怎样的--走?

※ ※ ※

黑暗,代表了邪恶、诡异。

一切最凶残、血腥、邪恶的事,总是在黑暗中发生。

因此,最邪恶的生物,往往喜欢栖于黑暗之中。

在神州的某一角,却潜藏了永恒的黑暗。

说这裹属于永恒的黑暗,实在不足为过。因为这里从来也未曾有过一丝光线。

永恒的黑暗,更代表了永恒的邪恶。

不错!栖于此地的生物,便是天下间最邪恶的东西,更拥有着最邪恶的力量。

而这邪恶的生物,竟然是一个人。

但,人又怎能长期居于黑暗之中?

莫非,这个“人”又是另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而在这个陷于永恒黑暗的地方之外,是一个异常昏暗的殿堂,因为尽管“他”的手下亦是一群极度邪恶之徒,但却仍需要一点光明,只有“他”才匹配那绝对的黑暗。

殿堂之内,亦有一个“人”在伫立着,那想必是黑暗里的“他”的部下,在等候“他”差遣。

尽管殿堂内尚有少许光线,足够看清殿堂的每一角,但却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只因为这个人的头被一块青色的布包裹着,完全看不到面目,只能见到青布位于前额的位置划上了一个黑色的六角星形。

而他的装束,赫然亦呈全身青色,使人看起来更觉诡异无比。

他,简直就像一条青色的魔魑!

这条青色魔魑与及那个栖于永恒黑暗中的“他”,究竟是谁?

倏地,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飘忽虚幻,神秘诡异,却透着一份使人心胆俱裂的彻骨寒意,幽幽地道:

“灭神使,『灭神计划』进展如何?”

啊!原来青色魔魑竟尔唤作“灭神”,好邪恶阴毒的名字!是否,对于他们魔道的众生来说,唯有灭绝神界,他们方有主宰大地之日?

神与魔,自古便是势不两立?

灭神使双手抱拳,弯身弓背,恭敬地答道:

“禀魔君,童魔已顺利取得那人的信任,而且更已起程返回仙派,相信很快便能从仙派人中打探出究竟谁是帝释天转生。”

“可是,根据童魔回报,他们在前往北方的沿途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魔君”闻言,悠悠地问:

“啊?有甚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灭神使续答道:

“童魔回报在路上曾两度遇上一头酷似麒麟的魔物,魔功异常强大,凭那小子在玄门武学的深厚修为,亦败在其魔功之下。只是后来不知甚么原因,那魔物竟放过他们而去,他们方能保住性命返回仙派。”

“魔君”沉默了一会,徐徐地道:

“嘿!想不到那头愚忠的麒麟竟会跑到凡间来……那家伙的力量,在我眼中只是微不足道,你们只要依计划而行,不用理会那家伙。”

好狂好自负的话,竟说麒麟魔将的力量微不足道,难道这“魔君”的力量,比麒麟魔将更强?

此时灭神使又再道:

“属下还派了风魔往接应,相信只要一查出真身所在,定可立即消灭。”

“但,属下却有一顾虑……”

魔君微微一愕,问道:

“甚么顾虑?”

灭神使答道:

“属下恐怕仙派那班人会识穿童魔的身份!”

魔君听罢,充满自信的答:

“嘿!别小看童魔那小子,以他的能力绝对应付得了!”

“唔!你还是多派二魔前往接应,若有机会的话,顺便替我铲除了仙派,免得这群自命正道之士的家伙在碍手碍脚。”

“只要在帝释天那家伙苏醒前灭了他,再吸纳了他的元气,届时我神魔集于一身,天、地、人三界再无任何敌手,三界便尽归手中!”

“灭神使,你这就给我去吧!”

“是!”

灭神使领命即转身而去,只见他略一纵身,已掠至数丈之外,好惊人惊神的身法,看来比麒麟魔将还要快。

魔君、灭神使、童魔,他们究竟是何人何魔?

他们的目标似乎直指嬴天,他们,又将会为嬴天带来一场怎样的噩梦?
 0   2005-07-10 05:39:2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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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命难逃

西歧,位于神州西方,乃大商王朝以下四大诸侯国之一。

在西歧里,除了有着在这末世极难见到的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外,还有一处如蓬莱仙境般的洞天福地。

那处地方,正是离西歧城数百里外,位于西歧远郊的一座高山。

这座高山,名为--

隐宝山!

将隐宝山比拟为蓬莱仙境,实在绝不为过。盖因这裹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到处遍植硕大鲜甜的果实,如仙果般美味可口;而且一些比平常大上逾倍的白鹤喜爱在此聚居,看上去就如天上的仙鹤一般。

除此之外,那些凶残暴戾的猛兽在隐宝山一带完全绝迹,使这裹得到了绝对的宁静和谐。

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瀰漫着一片仙气,今隐宝山得以去尽一切尘俗之气,直如仙境一般。

隐宝山一带,不仅猛兽绝迹,而且人烟也甚为稀少,因为西歧的百姓平日绝少踏足此地。

以隐宝山的绝美景色,理应吸引很多西歧百姓前来游览,何以他们反而绝少踏足此地?

难道是害怕长途跋涉,路途艰辛?

不!西歧百姓不踏足隐宝山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想骚扰这里的人清修。

原来数百年来,一直有一门派在隐宝山这块洞天福地中清修,而西歧百姓为了让其能在此清静修行便不踏足此地,可见对这门派是何等尊重。

他们,确是值得百姓们尊崇景仰的,因为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简单。

数代以来,这一门派均被推崇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迄今已逾百年之久。虽然现今天下魔道兴盛,正道式微,却唯有此派仍屹立不倒,声威不灭,可知其在武林中是何等举足轻重。

然而,近十年来,此派已甚少过问江湖中事,传闻是其一派之主要闭关清修,于是此十年间踏足此地的外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但,今天的隐宝山却发生了一件平日绝少发生的事: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阵急促嘹亮的马蹄声,划破了隐宝山一直以来的宁静,甚至连树梢上的鸟儿也给吓至四散飞走。

来的是由两匹异常雄健的骏马所拉动的一辆华丽马车。

单从马车的华丽已能知道车内之人必定非富则贵,而且身份也绝不简单。

马车的驰行速度极高,可知车内之人此行乃冲着急事而来,究竟车内之人有何要事,要如此紧急地赶来这与世无争的隐宝山?

车行至山腰一道冗长石阶之前便戛然而止,原因是这石阶之长,远望上去竟看不到尽头,恁是如何神骏的马匹也无法拉车而上。

而这道直通上顶的石阶,竟有千级之多,可见要登上山峰之上,会是如何困难!

但这却绝不能难倒车内之人,因为他来回此千级石阶,已不下千次之数,因此他已不当甚么一回事。

车内之人熟练地下了车,从其一身尘垢秕糠,几已染成黑色的白衣来看,与马车的华丽名贵绝不相配。

其实,平素的他绝不会如此,只因他接连十多天也在赶路,压根儿没时间去更换衣裳而已。

究竟是甚么要事,值得这个身份地位绝不简单的他,要日以继夜不停不歇地赶来隐宝山?

这,可是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只见他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手拖着另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信步来至石阶之前。

他仍是一言不发,一手抱起那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径往千阶尽头奔去。他这一奔,竟使上了本身最快的速度,如疾风一般在长阶上急掠而过。

饶是他轻功高绝,但要走罢这千级石阶,也需要盏茶时间,当他终于走完那条冗长的千级石阶,竟亦要停下来连连喘息回气。

若是平日,他当可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完这条石阶,然而十多日来的赶路,早已令他身心疲累已极,更何况他体内的伤患仍未彻底根治,故而仅是千级石阶,便足以使他气喘吁吁,困倦不堪。

他,正是当日被麒麟魔将重伤,其后带着伤重垂危的嬴天及孤弱无依的童天离开北地,返回其家乡西歧的白衣青年。

却说白衣青年带着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达城镇便即购了两匹骏马及一辆马车,日夜不停地赶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换马匹。

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断运功治疗本身内伤之余,更要不断以雄厚内功贯进嬴天体内替其续命,因此他的真气及体力俱几已虚耗殆尽。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着赶回,实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嬴天伤势极之严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于生死边沿,只赖白衣青年深厚内力为其续命。虽然对于白衣青年来说,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寻常村童,但人命关天,以其侠骨柔肠的性子绝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连日赶路回来让其师替他治疗。

其次是虽然童天与其师所交托的锦囊中的“天”字有关,但他始终未能证实童天是否其师要他找寻的人,因此他只有尽快带他回来让其师一见。

第三个原因是当日麒麟魔将击晕他后便失去踪迹,他既不知麒麟魔将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绝难除魔,故而只有尽快回来向其师请示良策。

犹幸沿途上并无任何阻滞,最后也能平安返抵师门。

走罢那千级长阶后,矗立于隐宝山之巅的,是一座极之宏伟壮观的道观。道观的装煌并非十分美伦美奂,却甚具古雅之风,与隐宝山得天独厚的灵秀之气配合得如出一辙,可见当年建观之人是何等匠心独运。

道观的园门前,挂着一阙巨大牌匾,朱红的髹漆上雕着四个气势磅礡的大字--

广!

成!

仙!

派!

广成仙派?这里就是树立百年,数代江湖皆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广成仙派!

原来白衣青年才二十余岁,便已练就一身卓绝武艺,竟是师承广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还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见童天瞧着眼前这所极具气派的道观及“广成仙派”四个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于是一把拉着他,便径踏进门内。

广成仙派的大门,每日皆是开着,观内之人从来未试过把大门关上,那只因为,江湖上从未有人敢到广成仙派找麻烦。

更何况近十年来广成仙派已绝少过问江湖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说绝无仅有。

大门之后,是一个极之宽大的庭园,正中一条小路直贯主观之内。

观内之人闻得有人踏入大门,两条人影已飞快前来相迎。

这两条人影,赫然是一男一女两名少年。女的年约十六,样子清秀可人中带点男儿傲气;男的年约十岁,年纪虽少,却已生得面如冠玉,而且轮廓眉宇之间与那女的有点相似,他们显然是两姐弟。

这两姐弟见来者乃白衣青年,登时一喜,并齐声叫道:

“二师兄!”

啊!原来白衣青年竟是广成仙派的二弟于,而那两姐弟,也是白衣青年排行最末的小师妹及小师弟--

傲雪!

傲风!

此时,又有另一人闻声从内堂走出,那人身上挂着一条围巾,脸上身上满是污积,身形肥胖,样子老实中带点傻气,远看就似是一名客店厨子一般。

那胖汉子一见白衣青年,便即迎上前笑着道:

“二师兄,你回来得真合时,我刚弄了两味小菜,这次你可大快朵颐啊!”

白衣青年看见胖汉子这副模样,不禁笑道:

“三师弟!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总爱躲在厨中弄这弄那,给师兄知道,可又要给你一番训诫了!”

胖汉子听罢,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他,正是广成仙派中排行第三的入室弟子--

凌真!

白衣青年接着又问:

“对了!怎么不见大师兄的?”

傲雪随即答道:

“师兄这两天来一直在后山练功,还未回来!”

原来在广成仙派主观--广成观之后,还有一大片山野供其弟子清修练武之用。

白衣青年听罢傲雪之言,不禁摇首太息道:

“唉!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师兄便变得越来越孤僻,终日以练功来麻醉自己,这又何苦呢?”

傲雪忽又问道:

“那,用不用我去通知大师兄你已回来?”

白衣青年答道:

“不用骚扰大师兄了!我稍为梳洗一番便会前去拜见师父,三师弟,劳烦你安排两间房给这两位小兄弟休息一会吧!”

凌真又抓了抓头,问:

“二师兄,他们是……”

白衣青年答道:

“这位小兄弟叫童天,我现在急需要向师父禀明一切,其它事迟点再告诉你们吧!”

说罢已把背上的嬴天交了给凌真,众人便一道返回广成观内。

※ ※ ※

白衣青年本非居于广成观内,但月间总会在此住上数天,于是他亦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

他回到房间后,两名道僮便已替他备好清水。他随即把连日来身上的污积尘垢洗涤净尽,再更换了另一套雪白衣裳,打理好那蓬已凌乱不堪的头发,转眼间又回复了昔日俊朗不凡的翩翩风采。

整理好一切后,他便穿过广成观,径朝后山而去。

当白衣青年步至后山树林之际,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把四周树木都震得落叶纷纷。

啊!莫非广成仙派发生了甚么事?

瞧白衣青年的样子,却似毫不在意似的。原来这声巨响,正是其师兄--广成仙派的大弟子练功时所发出的。

白衣青年素知他师兄练功时不喜旁人骚扰,于是自顾自的往前行。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再经过了一块荒僻空地,到达了一道断崖。

这道断崖,原来是一道阔逾数十丈,深逾百丈的大峡谷。

莫非白衣青年的师父--广成仙派的掌门人便是在峡谷的另一面闭关?

眼前能通往对面山崖的,便只得一条如大腿般组的铁链,谷下却是深不见底,掉下去恐怕任是武功如何高强也必粉身碎骨。

但是,对于武功卓绝的白衣青年,这道天险却绝对难不倒他。

只见白衣青年展开轻功,在铁链之上奔驰,如履平地一般,转眼间便已越过峡谷,到达断崖的另一端。

崖的另一端,有一个方圆十多丈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泉上更种满奇大无比的莲花,芬香扑鼻。泉畔更聚满高及人头的巨形白鹤,这里,彷佛桃园仙境般优美绝伦。

而在清泉之后,是一片广大旷野,摆满了高逾两丈的奇形怪石,看似杂乱无章,内裹却是一个变化多端的五行石阵。

普通人若是闯进石阵,如非由怖阵之人救出,恐怕将会终生因于阵内。

若是通晓武功的人闯阵,石阵更会发挥无穷威力,闯阵之人更是九死一生。

但对于白衣青年,却对此石阵毫不畏惧。

他不但清楚此石阵的变化及解阵之法,而且来回此石阵更不下百次,因此对于他来说,此威力无边的五行石阵仅是一堆乱石而已。

白衣青年悠闲地穿过石阵之后,落在眼前的是一道断壁,断壁之中竟镶有一幅高逾十丈,奇大无比的去铁巨门,巨门顶部更刻着二字--

玄!

关!

玄关?难道白衣青年的师父便是在此玄关之后闭关自守七年?

白衣青年甫至玄关之前,玄关内即传出一阵慈祥和蔼的声音,而且亦如往昔一样虚空飘逸,如袅袅梵音般使人心荡神驰。

那声音道:

“昌儿,你终于不负为师所托,把那有系苍生之难的关键之人带回来了?”

白衣青年恭敬的答道:

“徒儿此行确是找到了一位与『天』字有关的少年,却不知此人是否师父要找之人,师父将此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交托徒儿,徒儿却未能如言办妥,请恕徒儿修为浅薄,悟了天下苍生。”

白衣青年虽然把童天带回,却始终未能确定他是否其师口中关系苍生劫难之人,一直小有郁结。如今面对其师,更是惭愧万分。

然而他师父却温然道:

“为师之所以派你前去,当然有我的原因。其实为师早算得你与此人甚有渊缘,命中注定你们二人必会相遇相交,故而为师派你前去,必能寻得此人,却只不知此人之命到底是吉星还是凶星?”

原来其师早已安排一切,白衣青年当下如释重负,心中略宽,便道:

“那么说,那名少年便是跟劫数有莫大关连的人了吧?但徒儿看他只不过是一名寻常少年,绝不似是甚么吉星凶星。”
 0   2005-07-10 05:40:1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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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老者坦然道:

“一切天意早有安排,如今只不过时机未至而已!”

白衣青年又再言道:

“既是如此,徒儿明早便带他前来谒见师父吧!”

白衣青年本欲转身离去,洞中老者却又蓦地言道:

“昌儿,为师听见你似乎中气衰歇,呼吸吐纳之间甚为不顺,乃是受了内伤之象,是否此行途中遇上甚么阻滞而受伤?”

单是隔着厚门,听了白衣青年的呼吸及言谈间,便测知他受了内伤,洞中老者好高深莫测的修为!

白衣青年亦不讳言,直道:

“徒儿此行确是遇上一件前所未见的离奇怪事,因而受了点内伤。”

洞中老者闻言,徐徐问道:

“甚么怪事?”

白衣青年当下将遇到麒麟魔将害人,为要消灭它而两度与它交手,可惜最后却败阵受伤,麒麟魔将无故失踪,于是把伤重垂危的嬴天带回广成仙派医治等经过一一详细道出。

洞中老者听罢,情绪仍是无多大变化,默默地道:

“你所形容的魔物,为师也未曾见过。但能把你打伤的,显然不是普通魔物。照为师推算,那场大劫应时辰未至,因此可能与那魔物无关。目下又不知那魔物逃到何方,唯有迟点再另谋对策吧!”

“看来你身上所受的伤非轻,待为师先稍为你治疗一下吧!”

“明天你再来时,便带同那受重伤的少年前来,让为师看看能否治好他吧!”

语声甫落,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倏地透过玄关巨门射出,直贯白衣青年心坎之内。

白色光芒甫贯入体,随即在身上奇经八脉及诸穴间游走。

白衣青年只感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传遍四肢百骸,身上伤痛顿时消失无踪,精神也斗地加倍,直是说不出的受用。

白衣青年得其师替他疗伤,连忙抱拳敬礼道:

“多谢师父为徒儿疗伤,徒儿日后必加紧练功,免辱没了广成仙派的威名。”

洞中老者似是十分欣慰,道:

“唔!现在时候不早,不若你先返回观休息,明儿再带那两名少年前来吧!”

白衣青年再抱拳一揖,道:

“那么徒儿这就告退!”

言毕便转身而去。

身上伤痛尽去,白衣青年步伐也比来时飘逸轻灵得多。

洞中老者隔着一道巨大铁门,便能治愈白衣青年身上伤患,他,可真有通天能耐?

※ ※ ※

日尽暮始,随着光明的消逝,黑暗又再降临大地。然而这晚并不使人感到寂寞。

虽然皓月只余半轮,漫天繁星却绝不失色,在夜空的每一角落挥洒地闪耀着。

虽已渐入深宵时份,洞中老者却并未就寝。

可以说,自从十四年前天劫发生那天开始,他也未尝安睡的滋味。每一日,每一夜;每一时、每一刻,他,也在为天下苍生而费尽心力。

天既赐他通天能耐,惊世业艺,他便将一身超凡之技来投报苍生,纵使穷尽他毕生心力也在所不惜。

就是有着他这种为天下、为世人而牺牲自我的人,人类才能一代一代,千秋万世的延续下去。

叫他费煞思量的劫数之谜即将解开,老者从玄关内的一线洞天中窥探万千星宿之间,竟越来越陷于迷惘混乱之中。

老者心下沉思:

“根据我的推算,那关乎天下之劫的关键人物确是与广成仙派极之接近。依昌儿所说,那名叫童天的少年应壮健无恙,但为何代表他的本命星却显得黯淡无光,几欲熄灭?”

“而且我始终不能分清他究竟是吉是凶,莫非当中仍隐藏着一些我未能解开的玄机?”

“希望明天见到这人后,能把一切玄机谜团解开,否则恐怕会……”

“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这是指劫数爆发之日已然不远?凭老者的惊天能耐,能否及时解通一切玄机,以找出停止劫数发生之法?

※ ※ ※

在广成仙派之内,每一夜皆是异常宁静。

今夜,更比平日来得寂静。

然而,今夜的静,却比平日的静迥然不同。

这是带点可怕气息的静。

彷佛,这是一场大风暴来临前的--

静!

※ ※ ※

就在这异乎寻常平静的夜,广成观内的人已悉数就寝。

其中一间房间之内,躺着一个被命运摆弄得极惨的可怜人。

他就是嬴天!

自他十四岁生辰那天开始,他几乎没一天能平静安然的渡过。

即使他现在尚能安静的躺着,可是他的性命,仍是十分危殆。

而在黑暗的房间中,竟还有一双阴冷的目光在其床畔瞪视着他。

从窗户中透射进来的极微弱光线中可看到,这双阴冷目光的主人,他的身形竟是似曾相识。

这,莫不就是在白衣青年追踪麒麟魔将途中,一直尾随着他的黑影?

想不到他竟已无声无息地跟至广成仙派。

他,究竟有何目的?

但见这条黑影默默注视着昏迷中的嬴天,阴冷的目光中流露出点点疑惑。

他,究竟在想着些甚么?

良久,他似乎也不能在嬴天身上找到答案,倏地转身,如风一般掠走。

这条黑影竟然能在广成仙派中来去自如,他,究竟是谁?

他又要在嬴天身上找出其么?

他会否对嬴天不利?

※ ※ ※

翌日一早,白衣青年背了伤重昏迷的嬴天,携同童天再赴玄关。

到达玄关之前,他照旧把手向着巨门行礼作揖,恭敬地道:

“师父,徒弟已依你之命把童兄弟及另一名受伤的小兄弟带来。”

转身又同童天道:

“童兄弟,在这堵铁门之后的,便是我的恩师,广成仙派的掌门人--”

“天玄子!”

童天于是仿效白衣青年般把手作揖,道:

“天玄子师父,小子童天父母被害,无可依靠,幸得昌大哥所救,盼师父能收留小子……”

原来洞中老者的名号乃天玄子。他,可真能窥通天地玄机?

听罢童天之言,天玄子竟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似在沉思着甚么似的。

白衣青年见天玄子不语,问道:

“师父,童兄弟是否你命弟子千里找寻的人?”

天玄子仍是默然不答。

白衣青年见此情景,当下亦不敢作声,静心等待。

而一旁的童天更是噤若寒蝉,但这沉默的气氛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额角也缓缓滚下一颗汗珠。

良久,天玄子终于开口,洞中蓦地传出他虚无飘渺的声音,道:

“昌儿,你做得很好,你确能把那个与天下之劫有关的人带回,但……”

“我仍未能在他身上找到答案,因此……”

“我决定纳他为徒!”

啊!近十年来,天玄子已再没有收过弟子,如今竟扬言要纳他为徒,童天不禁大喜过望,而白衣青年也暗自替其高兴。

只听天玄子又道:

“但,我要纳的,并非你身旁的人,而是那个身受重伤,只余一丝气息的那

“他,才是我要找的人!”

啊?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

白衣青年做梦也想不到,他在偶然之下救回的少年,才是他师父要找的人!

那个关系到天下存亡的人!

天玄子忽地又道:

“而你身旁的那小子,你给我--”

“杀了他!”

啊!

这一句话更叫白衣青年震愕万分,他师父竟要向一个年幼无知,手无寸铁的弱小少年下杀令?

饶是他平素极尊重其师的每一句说话,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此刻,另一件更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戛地接连发生……

这是……

一旁的童天竟猝地现出杀机,十指箕张,以极快的身法向着白衣青年胸前攫去。

变生肘腋,饶是白衣青年武功极高,反应极快,也仅能勉强把身一拗,但胸前却已被抓出数道血痕。

一切变化之大,完全出乎白衣青年意料之外。

白衣青年回首望向已窜到一边的童天,只见他一脸的纯真此刻已荡然无存,换上的是另一副狰狞凶狠的阴邪恶相。

他的一双小手,更倏地胀大逾倍,臂上青筋暴现,十指指甲暴长,显然是一门歹毒邪功。

恶魔,终于露出他的恶相了!

但听童天厉声道:

“老鬼果然好高深的修为,竟然能看破我的身份。好!我也不瞒你说,我,便是修罗魔宫十魔中的--”

“童魔!”

啊?又是修罗魔宫?

那么那个居于永恒黑暗的人,会否就是修罗魔宫的主人--

阿!

修!

罗!

怪不得他要千方百计取嬴天性命!

白衣青年蓦地发觉原来一直遭人蒙在鼓里,不禁心头有气,怒道:

“你这邪魔外道,竟敢一直蒙骗着我,我今日就要你知道广成仙派的厉害!”

语声甫落,白衣青年已鼓劲挺掌怒冲而上。

但童魔竟不作正面交锋,以诡异身法游走,闪避开白衣青年攻势。

童魔边避边退,白衣青年只顾狂攻,浑不知已掉进圈套之中!

与此同时,奇变又瞿地发生!

猝地,一条黑影以快疾无伦的极高速度急射而至,目标竟是躺在地上的嬴天。

黑影速度之快,甚至连破风之声也没有:因为速度甚至比声音更快,破风之声未及响起,黑影已电射至嬴天身旁。

这条黑影,竟就是当日跟踪白衣青年;昨晚暗地窥视嬴天的同一人。

白衣青年瞥见黑影掩至,当下立即顿住攻势,回身抢救。

白衣青年虽然亦身负绝快的轻功,但与黑影相比,始终慢了一截,且更是鞭长莫及,眼看黑影不知要对嬴天怎样。

但听那黑影喃喃自语地道:

“原来这小子就是主公要杀的人,早知昨晚杀了他便不用多费周章……”

“不过,他始终也是难逃一死!”

说罢竟举掌轰向嬴天,掌未完全轰出,已散发出一股极其阴冷的罡风;嬴天本已垂危至濒死边沿,再中这一掌,恐怕神仙难救。

但,真的没有人能阻止黑影遽下杀手?

不!

玄关内的天玄子彷佛清楚看见黑影的所在及出掌方位,两指一弹,一粒如石子般大小的白色罡气斗然劲射而出,穿透巨门,直朝黑影射去。

黑影心知天玄子出手必定非比寻常,纵是一粒小罡气芒亦不能小觑。他本有足够时间闪避,但他竟放弃这闪避的机会,只略一歪身,掌招仍继续轰出。

白色罡气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打在黑影肩上,而同时间黑影的一掌却结结实实印在嬴天胸前。

白色罡气甫一接触黑影,即散出一股强大爆炸力,把黑影震开老远,这一掌只轰出了五成功力。

黑影心知再无下手机会,何况中招后望条臂胳皆麻酸乏力,经脉错乱不堪,于是一着地即闪电逸去,还远远传来一句说话:

“广成仙派掌门人果然有点本事,但就算这小子中我五成掌力,也足以叫他五脏俱裂,且看你又如何能从死神手中救他回来!哈哈哈……”

童魔眼见任务已成,也不再恋战,转身而去。

白衣青年关心嬴天伤势,亦不追杀二人,朝嬴天急掠去。

就在白衣青年快要掠至嬴天身畔之际,突然传来一阵“轧轧”之声。

他回头一看,却见到玄关之门竟缓缓打开……

啊!天玄子闭关七年,今天终于出关了?

白衣青年能再见师父,也不禁紧张得手心冒汗。

就在巨门半开半掩之间,一股凛冽的气劲倏地从玄关内汹涌而出,直卷地上嬴天,把他急扯进洞中。

嬴天一入玄关之内,巨门又迅速合上。

未能再见天玄子一面,白衣青年不禁有点失望。但他心知其师必在救治嬴天,于是只好站在一旁静心等候。

过了一会,洞中竟传出了天玄子的一声长叹声:

“唉!”

白衣青年已急不及待的问:“师父!他……怎样了?”

白衣青年如此一问,挑起了天玄子失望灰心之情,复又长叹一声,异常沮丧无奈地道:

“唉!他……”

“没得救了!”

甚么?以天玄子这等旷世高人的通天本领,也救不了嬴天,他的伤势究竟重至何等程度?

“啊!以师父通天彻地之能。竟……竟也束手无策?”

白衣青年情急之下,竟也忘了师徒之礼,冲口而出地追问。

洞内的天玄子又百万般无奈地道:

“以为师的修为,就算如何严重的伤势,也有九成把握治好,但,可惜这少年已……”

“断了气!”

“他……”

“死!”

“了!”

嬴?天?死?了?

嬴天,终于胜不了厄运,

就此离开了这块--

红尘大地?

《待续》

【第五回预告】

嬴天伤势之重,天玄子也感束手无策,

他,如何方能渡过此劫?

随着修罗魔宫的出现,万恶之王阿修罗已

呼之欲出,帝释天转生的嬴天,

将如何面对这命中宿敌?

广成仙派与修罗魔宫的正邪一战,

已如箭在玄,一触即发!
 0   2005-07-10 05:40: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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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魔临天下

死亡,象征看生命的终结!

有人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感到极度害怕,甚至可能精神错乱,陷入疯狂之中。

死亡,真的如此可怕?

但为何有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居然能面不改容,从容就义?

那只因为,有些时候,死,此生存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故而使死亡变得不甚可怕。

对于一个举目无亲,飘泊无依,惨受命运播弄的人来说,生存,绝对比死更痛苦,因此死对他来说,自然更加有意义,有价值。但,假如他的死,会令千万人堕进无休止的痛苦深渊之中……

假如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会让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

还是忍受那无穷无尽的凄酸痛楚,坚强地生存下去?

※ ※ ※

假如嬴天能够选择,他或会为了千万世人的幸福而忍痛生存下去。

可惜,如今上天连他选择的权利也肆意剥夺了,嬴天甚至连忍痛生存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这对他来说或许会好过一点,然而神州百姓今后的命运又会怎样?

还是上天早已另有安排?

死亡,其实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 ※ ※

在那寂寥落寞的深山中,一句说话如狂雷般轰在一个人的心房之内。

“他死了!”

虽然嬴天只不过是白衣青年在途中偶然救回的陌生人,他们,甚至连一句说话也未正式交谈过,但骤闻嬴天的死讯,白衣青年竟感到莫名的悲痛。

这股莫名的悲痛,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就像是丧失了亲人般的--痛。

莫非他和嬴天之间,真的在冥冥之中存在着一份无法解释的缘份?

“师父,他……他真的无药可救?”

虽然明知是多此一问,但白衣青年竟像不能自制般吐出了这句话。

玄关内的天玄于并没有实时回答,甚至,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白衣青年竟就这样一直守在玄关门外,直至日落西山,皓月冉冉升起,升至夜空的正中,普照大地。

终于,天玄于的声音在玄关内再度响起,他道:

“他,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白衣青年听罢,心中大喜过望,但,天玄子明明说嬴天已气绝而亡,究竟有何法子能令他起死回生?

白衣青年未及发问,天玄子又再道:

“象征他生命的本命星宿光华并未完全熄灭,他应该寿缘未尽,莫非我看错或看漏甚么?”

洞内的天玄子当下再仔细地检查嬴天身上每寸肌肤与及体内每道经脉,希望从中能找到救他之法,而洞外的白衣青年心知天玄子正在苦寻救人之法,亦不敢作声骚扰。

“嗯!”

洞内蓦地响起了一声轻微的低呼,洞外的白衣青年也不觉心头怦然一跳。

“原来如此,这小子果真命不该绝。”

命不该绝?天玄子言下之意,莫非他有方法能救活嬴天?

“师父,刚才你还说这少年已气绝身亡,现在又说他命不该绝。恕徒儿愚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青年紧张地问。他当然希望嬴天能够死里逃生,虽然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何以对这个陌生少年的生死如此着紧。

“不错,这少年确是绝了气,但我再次详细检查之下,却发现他胸前数个大穴均插着一枚极幼的金针,并把一股异常炙热刚阳之气封死,因此能护着其心脉,保着他最后一丝气息。”

“说得简单一点,这少年其实并未完全死去。”

闻得嬴天并未死去,白衣青年顿感心中一宽。可是仍未来得及高兴,天玄子却又续道:

“这少年虽一气未绝,但他的体内却潜藏着三股截然不同的阴邪内劲,把他的五脏六腑及奇经八脉侵蚀摧毁,恐怕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侵入其心脉之中,到时他也是难逃一死。”

白衣青年复又紧张起来,追问道:

“难道不可以用内力把那三股阴邪内劲驱离体外?”

天玄子答道:

“他现在只凭一丝气息来保住性命,若以外力迫出他体内邪劲,恐怕会把他立时震毙,就算凭为师的功力,也仅能减缓那三股邪劲侵蚀的速度,而且最多也只能支持十二个时辰……”

“要救活他,除非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两件宝物,但……恐怕这也是不可能的了……”

白衣青人忙问:

“啊?是甚么宝物,师父不妨告知徒儿!”

天玄子道:

“要回复这小子的气息,首先要得到‘仙莲’的莲了。”

白衣青年惊奇地问:

“莫非就是种植在石阵之前的莲花池中的‘仙莲’?”

天玄子侃侃而答道:

“唔!但这‘仙莲’闻说千年才结果一次,数代掌门相传均未见‘仙莲’开花长出莲子,这,几乎是没可能的事……”

天玄子一语未竟,白衣青年忽觉背后有点异样,当下随即回头一看……

“啊!”

洞中的天玄子以乎亦感应到将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不自禁地与白衣青年同声惊呼。

白衣青年瞬速地回头一看,却看见一幕难得一见的奇景。

他看见在他身后远处的地上,竟亮起了数十道七彩斑斓,瑰丽耀目的光华。

那些光华把漆黑的天空照耀得仿如白昼一般,且像有一股摄人魔力,把白衣青年吸引着。

白衣青年略一定神,当下亦不侍天玄子下令,径朝光华之源疾奔而去。

光华之源看来距玄关并不远,白衣青年甫穿过石阵,即被那些璀璨的光华照得刺目难当,忙以手掩面遮挡。

当白衣青年适应了强光,缓缓移开手,看见光华原来是来自……

断崖之前的清泉。

白衣青年心头怦然一跳,随之便嗅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之气。

光华冉冉消褪,白衣青年更蓦然发现清泉之中那散发光华之物,那竟然是……

泉中央一朵硕大无朋的莲花。

那大莲花不仅比泉中的其它莲花大上数倍,而且此刻更倏然盛开,散发出瑰丽光华。

白衣青年心下暗付:

“这……莫非就是师父刚提及的仙莲?”

白衣青年当下毫不犹豫,飞身往池中一把采下仙莲,头也不回地朝玄关而回。

天玄子接过仙莲,即大喜过望,道:

“这仙莲传说要经千年方能开花结果,如今突然夜中开花,莫非这少年真有仙缘?”

“仙莲虽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这少年体内的三股阴邪内劲己深入经脉骨髓之中,外力是无法将之迫出。要彻底驱除这些阴邪内劲,还需要另一样东西。”

“是甚么东西?”白衣青年问。

“赤炼石!”

“赤炼石?”

“唔!赤炼石乃是地中的一种岩石,因长年被地心之火焚炼,因此可算是世上至热之物,正好用来驱走少年体内的阴邪内劲。

“但,那里方可找到赤炼石?”白衣青年又问。

“在隐宝山以南百里,有一道裂缝直贯地心,只要由这道裂缝往下去,便能找到赤炼石。”

“师父所说的,莫非是……”

“炼狱?”

“不错!”

“但,越接近地心,温度便会不断上升,若是功力稍弱,也会遭地心之火焚殁,因此非常危险,昌儿,你会否为了天下苍生,而冒险一试?”

白衣青年骤闻天玄子此语,想也不想便慨然道:

“只要是为了百姓之福,弟子又怎会吝啬自己贱命?”

天玄子见白衣青年能如此慷慨赴义,不禁大为赞赏,称许着道:

“好!不愧为师的得意弟子。但你紧记,为师只能把阴邪内劲压制住十二个时辰,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赶回,方可救到这少年。而且,赤炼石未必要到地心才找到,只要你能在接近地心之处找到那些赤红如血之石,那些便是赤炼石。”

白衣青年凛然道:

“徒儿知道!但徒儿恐怕修罗魔宫之人会趁此来袭,那……”

天玄子胸有成竹地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难道你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大师兄吗?”

白衣青年闻言登时如梦初醒,他此时方才发觉在他右面不远处的一块高逾三丈的巨石上,正有一条威武人影在盘膝而坐。单从这条人影的身形,白衣青年已认出他便是大师兄。

看着他大师兄的孤独身影,白衣青年眼中崭露无比信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他大师兄在,无论是多可怕的敌人,也动摇不了广成仙派的百年根基。

白衣青年回头对着玄关的大门道:

“有大师兄在此守护,徒儿这就放心了。时间紧迫,徒儿这就前去取赤炼石回来。”

“好!但此行异常危险,你务必处处小心。”

“徒儿知道!”

白衣青年正欲举步,忽又回头对坐在石上一动不动的大师兄道:

“师兄!师弟此去,派内的安全便劳烦你了!”

白衣青年说话之间虽已异常恭敬,但大师兄却是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也不往白衣青年身上一瞄。

好冷好傲的人!

白衣青年心知其师兄的性格,也不再多言,举步展开轻功疾奔而去。

洞中的天玄子一边以其臻至化境的深厚内力来减低三股在嬴天体内疯狂乱窜的阴邪内劲的侵蚀速度,一面暗想:

“唉!以昌儿的尊贵身份,本可在家安享荣华富贵,但他却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惜屡次冒险,这颗大仁大义的心确是难得。”

“而这少年伤势之重,理应大限难逃,可是传言千年方才开花结果的仙莲也突然盛开,莫非他真是上天派遣下来解救苍生之劫的人?”

“但,若昌儿不能及时带回赤炼石,即使有仙莲之助,他也恐怕……”

“性命难保!”

※ ※ ※

在距离隐宝山以西五百里的一片广大丛林,正有数条人影聚集一块。

这三条人影其中一条身形矮小,像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名少年,原来正是一直假扮童天的童魔。

另一条人影,身材高瘦,身披黑色斗蓬,却是一直暗地里跟踪白衣青年的神秘人,亦即修罗魔宫十魔之一的风魔。

第三条人影,远看却仅是一条青影,因为此人浑身青衣,甚至连头也以青巾包裹,不见五官,极之妖异诡秘。

这青色人影,原来是灭神使。

他们,莫非也是修罗魔宫的人?

但见童魔及风魔对灭神使的态度异常恭敬,看来灭神使在魔宫的地位绝对不低。

风魔一脸自满,异常傲气地道:

“那小子本己身受重伤,只得半条人命,再中我一掌,莫说是帝释天转生,就算是如来转生,也难逃一死。”

看着风魔一脸自傲的样子,童魔心中不忿,道:

“哼!若非我作内奸,你又那会如此顺利得手?”

对于二人在争功,灭神使毫不理会,冷冷地道:

“你肯定那小子已气绝身亡?”

风魔充满自信地道:

“就算是一流高手,中我这掌,不死也得重伤,何说他只是个寻常少年?灭神使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

风魔此言一出,三人身后一处极之黑暗的丛林竟传出一阵阴邪诡异的笑声,像在讥笑风魔的无知。

风魔与童魔一听这笑声,都认出这笑声是由何人所发,不由得心中一寒,只有灭神使像早已知道一切,仍能冷静如昔。

那阵来自黑暗的笑声又道:

“嘿!你们未免太小觑广成仙派及帝释天那家伙了!”

童魔连忙问道:

“啊!魔君言下之意,莫非那小子仍未死?”

魔君?难道那是……

“嘿嘿!”

黑暗中又传来两声诡异笑声,仍在耻笑童魔的无知。

“那小子当然未死,而且相信天玄子那老家伙想必正在想办法救治他。”

想不到相距五百里之遥,魔君也能得知一切,可见他确是料事如神。

童魔、风魔闻言,不由得大为紧张,双双下跪颤声着道:

“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把那小子杀死,请魔君降罪。”

黑暗中的魔君道:

“也怪不了你们,在广成仙派中也能全身而退,亦很难得了。”

二人闻言,心下略宽,不禁轻舒一口气。

始终还是灭神使冷静,立即问道:

“那么,魔君是否需要属下立即召集其它教众向广成仙派进攻?”

魔君道:

“不用,这只会弄至两败俱伤。”

灭神使追问道:

“莫非魔君另有计划?”

魔君似乎胸有成竹,侃侃道:

“若我估计没错,‘灭神计划’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进行,因此,童魔、风魔,你俩立即前往隐宝山以南百里的炼狱,我相信,广成仙派的人必会到炼狱取赤炼石来救那小子。”

“而广成仙派那边,我打算……”

“亲自出手!”

魔君此言一出,连灭神使也感震愕。多年以来,魔君也未曹亲自出征,却没料到他对这‘灭神计划’如此重视。

那只因为,魔君就是一手成立修罗魔宫,统领数百门下的--

修罗魔君!

这修罗魔君,是否就是--

阿?

修?

罗?

他,果真能算敌于千里,连天玄子的每一步也了如指掌?

那么,他这个‘灭神计划’,是否真能顺利--

灭神?
 0   2005-07-10 05:41:2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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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劫数难逃

火,能长万物,亦能毁万物。

大地之所以能培育出各种生命,除了因为太阳之火外,还要倚靠地心中央的熊熊烈火。

但是,地心之火能培育出万物,亦能毁灭万物。

在西歧隐宝山以南百里外坚硬的地壳出现了一道阔逾十丈的巨大裂缝,这道裂缝长年皆不断冒出异常酷热之气,使这裂缝附近三十里皆寸草不生,而且无论人、畜亦不会踏足此地,因此,人们便称这里为--

炼狱!

这里,真的就像是一片火海地狱,炼狱之名,确是名副其实。

可是,今天这里将会十分热闹,因为今天至少有三个人将会前来这里。

※ ※ ※

又日一天日出,曙光照耀到炼狱之上,也掩盖不了那股冲天的酷热之气。

这股酷热之气,甚至把一切水份完全蒸发,无怪乎这里寸草不生。

这里环境,连草木也无法生存,更绝难想象到有人能在这里高速飞奔。

但见此人一身素白衣裳,衣冠楚楚,一脸英气,正是广成仙派的第二弟子,那名叫“昌”的白衣青年。

据天玄子所说,白衣青年除了身为广成仙派的第二弟子外,还有另一个异常尊贵的身份。

这究竟是甚么身份?

白衣青年的尊贵身份,其实与他的姓有莫大关连,他姓--

姬!

姬昌!那就是白衣青年的真实姓名。

而“姬”姓一族,便是一直以来领袖西歧百姓的皇族,地位就好比周朝皇族的天子。

因此,他日西歧万里的广大土地,将会由姬昌一人统治。

难怪天玄子会说他的身份尊贵无比!

正因为他的身份尊贵,大可安然享受荣华富贵,却反而要来到这炼狱般的地方冒生命危险,更能显出他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惜自我牺牲的大仁大义,义无反顾之心。

姬昌此刻浑身大汗淋漓,却仍要鼓足轻功在炎热无比的地上飞驰。

就是坚硬无比的地面,也抵受不住热力而呈现龟裂,而且越接近炼狱,龟裂的情况就越是严重。

而且越接近炼狱,姬昌就越感到酷热难当,而且开始需要运功来抵御热力。

也许他一直过于专心前往炼狱取赤炼石,而继后又要分神运功抵御酷热,因此一直未有察觉到一件事……

在距离他身后约二十丈,两条黑影亦正以极高速度朝炼狱而去。

这两条黑影,当然就是……

风魔!

童魔!

论轻功,当然是风魔胜童魔一筹,但为了避免跟得太贴而被姬昌发现,因而放缓了脚步,故此与童魔同步而进!

饶是如此,二魔仍未见落后半分,可见就算童魔本身轻功亦绝不逊于姬昌。

二魔一直跟在姬昌身后,心中在想:

“魔君果然料事如神,广成仙派每一步皆在他意料之中,他对这‘灭神计划’看来异常重视,这次必须完成任务,阻止这家伙赶回仙派!”

※ ※ ※

姬昌一面暗伏危机,但广成仙派方面形势亦未许乐观,只因为,更可怕的敌人已兵临城下。

在广成观后出的断崖铁索前,一条青影正傲立着。

这条青影当然便是--

灭神使!

他根据童魔的回报,得知天玄子在断崖的对岸,因此不惜绕道从广成观旁而来,那只因为他不知观内有多少高手,他生怕打草惊蛇。

如此看来,他对广成仙派还有几分忌惮。

区区一道断崖和铁链,当然难不到武艺高同超的灭神使,足一点,已如履平地般渡过对岸。

灭神使既已到此,修罗魔君是否亦在?却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灭神使甫抵对岸,一眼也不看便绕过清泉而往石阵而去。

站在这堆乱石之前,灭神使纵然对本身的武功充满自倍,却不敢大意,细心观察这石阵。

以灭神使的修为,当然能看出这并非一堆乱石如此简单,而是一个威力无边的石阵。

但假如要到玄关,就必须穿越此石阵,并无其它路可行。

究竟,他,可有破阵之法?

※ ※ ※

石阵的另一边,一条孤独冷傲的身影正闭目盘坐巨石之上。

他便是身负捍卫玄关重任的广成仙派大弟子--

一忧子!

一忧?好古怪的名字,他这一忧,忧的到底是甚么?

从他沧桑沉郁的脸上可知道,他必定经历了一些极之悲伤的过去。

一忧,也许就是他的过去,他的未来,他的--

一生!

倏地,一忧子虚目暴睁,似乎感到恶战即将爆发。

洞中的天玄子虽正专心行功,但以其惊世骇俗的修为亦能感应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心下不禁思忖着:

“昌儿去了已三个时辰,应该差不多抵达炼狱,但能否成功,就要看他是否抵受得了炼狱之火所煎熬。”

“反而我最担心的是一忧。看来,这次来犯的敌人非常厉害,单凭一忧个人之力,未必应付得了。”

“只望‘五行天罡阵’能把敌人阻挡一会,尽量拖延至昌儿赶回……”

“广成仙派的数百年基业,看来今天要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 ※ ※

面对着这个经历了三代掌门悉心布置的“五行天罡阵”,纵是聪慧过人兼且通晓五行变化的灭神使,一时间亦未能窥破此阵的奥秘,心下思索着:

“此石阵依五行八卦方位而定,共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据常理而言,应由生门人,开门出便能安全通过。”

“但细看之下八门之中却又像另有八门,如此一来则变成共有六十四种变化,稍一不慎堕进阵中,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魔君曾说必须于十二个时辰内攻破玄关取出那小子的心脏,帝释天的元神亦会因而灭亡。哼!我偏不信就凭这堆乱石可以阻得了我。”

灭神使自负以其绝世魔功修为,纵使解不开此阵的奥义,亦必能破阵,于是一纵身,便从生门杀入。

灭神便从生门闯入,果然没有遇上任何凶险,惟眼前又出现另一堆巨石,同样有着八个入口。

灭神使窥准生门,径又闯入阵中。穿过第二重阵,眼前竟又有第三重阵,灭神使于是再闯生门。

如是者,灭神使连续通过了八重石阵,虽然一直未触动石阵的威力,但他却感到有点奇怪,心中暗想:

“就算广成仙派那班家伙有通天之能,也没可能连布八重阵,而且这石阵似无穷无尽,这……”

“啊!莫非……莫非我在其中一重阵中误进休门,因此已被迷困阵中?”

“不妙,要尽快破阵而出,否则若闯进其它门,牵动此阵威力,到时要被阵便要大费功夫了。”

灭神使心念一起,不再在石阵中乱冲乱撞,双脚一蹬,打算从天上被阵而出。

一般的阵法,任是如何精奇奥秘,也必有其最弱一环,而且绝大多数是在阵的上方,因大多数阵法俱无法顾及其上方。

聪明绝顶的灭神便算准此点,于是便决意从石阵上方破阵。

然而,这“五行天罡阵”乃是广成仙派三代掌门倾尽心血所布,威力比一般的奇门五行阵法强上不知多少倍,而且其它阵法的弱点,反而是此阵威力最强之处,灭神使这次可谓反被其聪明所误了!

“五行天罡阵”依据阴阳五行所布,更且注满乾坤正气,遇上普通人闯阵,只能发挥出极轻微威力。但遇上邪魔外道,身具魔气之人闯阵,阵中乾坤正气被牵引,甚至能引动九天之气及大自然无穷威力,破坏力极之惊人。

灭神便不知就里,甫越过石顶便催动魔功护身,无匹魔气萦绕全身。

魔气一起,“五行天罡阵”随即有所感应,巨石纷纷移位,而且每块巨石均发出电流,互相传导,形成了一道电流网。

灭神使心知不妙,但身在半空,若无立足之地,身子已渐渐向下堕。

灭神使无计可施,猛然把功力提升,双掌鼓劲一推,一团青色雄浑罡气破空而出,直往石阵轰去。

讵料灭神使真气一升,其魔功所透发出来的魔气,又再引动石阵,其中两条石柱竟激射出一紫一红两道电光,直冲九霄云外。

九天之气被牵动,霎时间乌云盖天,日月无光,本是光华炽盛的晨曦顿时变得一片黑暗。

石阵外的一忧子见此情景,心知定然有人闯阵。而且能牵动“五行天罡阵”发挥出如此强大威力,显见来犯之人魔功必定非比寻常,当下不敢轻敌,暗自运功戒备,静观其变。

只见天上电光闪烁,更不时传出沉响,如饥饿的野兽在咆哮。

就在灭神使轰出的青色气触及巨石的一剎那,天上突然劈下一道旱天惊雷,结实地打在灭神使身上。

灭神使魔功委实了得,竟没被殛个灰飞烟灭,但亦感到剧痛难当。

“哼!别妄想以这区区一道雷就可把我殛毙,看我的--”

“灭绝魔身!”

“吼!”

灭神使狂吼一声,强忍雷电殛体之痛,把天雷威力转为己用,猛轰向石阵。

灭神使先前轰出的青色罡气再加上天雷的威力,竟把两块逾吨重的巨石轰爆,电网登时现出一个破口。

灭神使把握机会,从破口落回地上,但身上衣衫已被天雷极得焦黑冒烟。

虽然灭神使能安然着地,但“五行天罡阵”威力一经做动,不杀敌绝不停止,灭神使瞿地感到四周气流急速变化,身形被气流扯得站立不稳,呼吸也感窒碍不畅。

他向四周一看,赫见在乱石堆中突然刮起龙卷风,而且有五条之多,分从五方向核心中央的他围拢。

灭神使无计可施,只得催运‘灭绝魔身’护体,劲贯双脚,深深嵌进地里逾尺,以求稳住身形,免被龙卷风所卷走。

灭神使虽没被强风卷走,但由强风卷起的砂石如利刀般在其身上身下肆意砍割,弄得他遍体鳞伤。

“咤!”

灭神使怒咤之下,“灭绝魔身”无匹气动狂震而出,把所有砂石尽数震开,甚至连五道龙卷风亦同时遭震散。

只见灭神使招式一过,连忙运气调息,可见刚才一招耗力甚钜。

龙卷风遭震散,虽然能得到短暂安全,但别忘记魔功催运越高,越激发出此阵无俦威力。

灭神使倏地感到大地竟然在颤抖。

啊!大地也会颤抖?是因眼见邪魔当道而急怒得在颤抖?

那,它可会挺身而出,诛魔灭邪?

会!

大地,即将要把这个被困在“五行天罡阵”的魔头吞进肚中!

倏然间,大地的震动越来越猛烈,更猛然爆裂开,灭神使一时不慎,便往万丈深渊的裂缝掉去。

灭神使内力深厚,身手亦甚了得,下堕时借碎石之力一弹,又往地上冲天而起。

眼看即将返回地上,但石阵内的巨石亦随之掉进裂缝之中,朝灭神使迎头砸去。

奇大无比的巨石一压之下,灭神使又被迫掉回裂缝内。

与此同时,裂缝两边的岩壁竟于此时合拢,即使灭神使功力有多高,在大地的神威前,也亦被夹成肉酱。

生死悬于一线,灭神使已顾不了许多,把功力迫至顶峰,浑身被一团强烈无比的青色罡气包围,继而合掌狂轰,逾吨重的坚硬巨石竟被猛然轰碎,乱石如蝗向四周激射。

障碍一除,灭神使第一时间跃回地上,先逃离险地再作打算。

刚落回地上,裂缝已咙然合拢,灭神使死里逃生,不禁捏一把汗,心下暗惊:

“估不到此阵的威力如此强大,再这样下去必会葬身阵中,唯一希望是尽量拖延时间,待魔君赶到援手……”

一念未已,地上震动又起,而且比刚才更剧烈,灭神使不禁骇得惶然失措。

一声咙然巨响,大地再次裂开,而且这次的裂缝比适才多上数倍,就像天神挥剑怒把大地劈开。

灭神使这次学精了,不待地面裂开已向一旁跃开,左闪右避之下一时间也未再掉进地底之下。

灭神使虽暂保一时安全,但他多番催动“灭绝魔身”,所透发出来的强大魔气已激发“五行天罡阵”发挥出最高威力,更凌厉的杀着接踵而至。

瞿地,各大小石块倏然间发出万丈豪光,光芒刺目之时更纷纷射出五颜六色电光,尽往灭神使身上射去,势道凌厉已极。

电光绵密无尽,速度极高,而且灭神使正闪避地上不断爆裂的裂痕,身形尽失之下,再难避开电光袭击,惨被殛中。

电光蕴藏极强电力,灭神使感到全身皆麻酸刺痛,仅赖“灭绝魔身”强横真气苦苦支撑,但看来亦捱不了多久。

“唉!想不到单凭这区区石阵,竟能引动如斯强大的大自然力量,广成仙派确有其过人之处。”

“但,我未与对方交手便要毙命阵中,我不服……”

“我不服!”

灭神使心有不甘之下,竟猛然把“灭绝魔身”功力再突破两成,更把电光硬生生迫离体外半尺。

无匹电光与强横“灭绝魔身”内力斗得难分难解,不断发出吱吱声响。

与此同时,天上下地响起连串沉雷闷哮,看来正酝酿一道极强大的天雷。

轰!

来了!

一道比平常强大上十倍的天雷朝灭神使迎头劈下,灭神使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眼看即将被这道强劲天雷轰成飞灰。
 0   2005-07-10 05:41: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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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的可胜魔?

抑或,始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五行天罡阵”虽厉害,但在魔中之魔眼中,这点点雷电根本微不足道。

就在雷电交加,电光横空之际,远处忽然卷起一大团黑影,覆盖范围达一里之广,以超越光速的极速涌向“五行天罡阵”。

转瞬间,雷电被黑影完全遮蔽,而且威力更顷刻间荡然无存。

雷电的压力一去,灭神使顿时松一口气,而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更传来一股雄浑魔力在他身上游走,伤痛也逐渐减轻。

啵!啵!啵!啵!啵!

赫听黑暗之中传来连串震天巨爆,巨爆过后,黑影又闪电般向后撤去,跟来时一样,同样快胜光速。

黑影一去,四周又回复一片光明,而且天上的乌云亦已散去,曙光再露。

灭神使细看之下,惊觉“五行天罡阵”的巨大石块竟尽爆成碎石,铺满一地。

灭神使当然知道,干此一切的是谁。

他,非人非神。

他,是黑暗之王,魔中之魔。

修罗魔君!

修罗魔君竟能于弹指间把整个“五行天罡阵”破去,好惊世骇俗的修为。

这惊人惊天的破坏力,甚至可媲美嬴天当日在断崖时所激发出的无俦气劲的威力。

以他魔功之高,莫非真的是阿修罗再生?

魔中之魔阿修罗重临大地,人间又将掀起一场怎样的钜大浩劫?

※ ※ ※

“五行天罡阵”被破,正邪一战即将展开,一忧子所面对的敌人更是空前强大。

一忧子迎接这空前挑战的同时,姬昌也在不知不觉间陷入魔爪似的暗算中。

经过了数个时辰不歇不休的飞奔,姬昌终于到达距隐宝山百里外的炼狱。

炼狱其实是一条约十丈阔裂缝,但由于这裂缝深得直贯地底,于是逾万度高热的地心之火的热力,得以从这裂缝冒升上来,俨如是一个活火山口。

姬昌仅是站在炼狱之上也感热力迫人,需要运功抵御。

由热力引发的霞气不断向上冒升,使姬昌怎样也无法看清裂缝下的环境。

但是,为了不负其师所托,为了千万世人的安危,纵是刀山火海,他也照闯无误!

姬昌正欲往炼狱之下进发,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风魔及童魔却蠢蠢欲动。

然而,风魔正欲出手狙击,一旁的童魔却突然出手阻止,且道:

“慢着!现在出手实在浪费气力,不若等这厮下至中途,再施以突击,那怕他不葬身火海?”

风魔闻言,邪邪地干笑两声,赞道:

“嘿嘿!好主意!在炼狱之下,更是防不胜防,嘿嘿嘿嘿!”

大难临头仍懵然不知的姬昌,已开始往炼狱之下进发。

炼狱的内壁极为陡斜,姬昌下去之时要手脚并用,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岩壁长期被热气所熏,早已变得灼热无比,姬昌虽贯满内力于双掌,但亦感到灼痛难当。

越往下去,气温便越高,姬昌身上衣衫也尽被汗水湿透。

转眼间,姬昌已下至百多尺,呼吸也感到越益困难,心中暗自焦急:

“究竟还有多深才能找到赤炼石?若热力再提升,恐怕我也支持不了多久。”

正思忖间,姬昌忽觉上方传来咙咙巨响,惊魂未定,一团团黑压压的东西已如雷轰至。

细看之下,这些东西原来是一块块大石。

大石的重量加上下堕的冲力,势道绝不可少觑,姬昌处身峭壁之上,闪避得甚为狼狈。

干出此等好事的,当然是风魔及童魔。姬昌不知就里,只感到莫名奇妙。

风魔、童魔估计仍未奈何得了姬昌,于是劲贯石上,使大石下堕之势更劲更急,且更绵密。

忽闻炼狱传来一声惨叫,二人心想莫非姬昌已被乳石击中?

“哈哈哈!炼狱之下是万度高热的火海,这小子看来必死无疑了!”风魔意气风发的道。

童魔似乎比较小心,对风魔道:

“别高兴得太早,此人武功极高,就算掉下火海也未必会死,小心为上,我们最好往下走一趟,否则若有闪失,我可担当不起。”

风魔亦觉童魔言之有理,于是二魔各自运功抗热,齐往炼狱下去。

二魔越往下爬便越感酷热难当,但二魔武功均属阴邪一路,故热力再强也尚抵御得了。

“我们已走了个多时辰,与地面相距少说也有万尺,我看那小子也难活命了吧!”风魔不耐烦地道。

童魔却说道:

“我看快到了,给点耐性继续走吧!”

二魔再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炼狱的底部。

只见炼狱的底部宽阔无比,一望无尽皆是炽热沸腾的岩浆,而在岩浆之中偶有些大小不一的岩石可供落脚,二魔于是便往其中一块约十丈大小的石上跃下。

二魔虽已运足全力抗热,亦感奇热难受,呼吸困难。

这里,简直就是火海炼狱!

童魔回看刚才爬下来的裂缝,活像是一条通向地狱的信道。

风魔感到极之难受,道:

“环顾四周也不见那小子的踪影,看来他已掉进岩浆内尸骨无存,不若我们也就回去吧!”

童魔细心在其它岩石上找寻,果然找不到姬昌踪影,却见到石上铺满大大小小,晶莹闪烁的鲜红石块。这,莫不是天玄子要姬昌前来提取的--

赤炼石!

姬昌,他真的已葬身火海?

小心为上,风魔展开轻功,在各石上飞跃找寻,以求证实姬昌已真的死去。

然而由于地形关系,风魔无法尽展其惊世骇俗的轻功,速度比平常慢上逾倍。

童魔亦不躲懒,径往另一方搜寻,但亦遍寻不见。

二魔遍寻不获,心想姬昌可能已真个掉进火海之内,于是准备从裂缝返回地上。谁料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猝地发生。

风魔正欲转身会合童魔之际,赫听背后传来一声惊涛般的巨响,甫一转身,却见一重逾丈高的溶岩巨浪迎头拍来。

倒算风魔反应快,急扬起斗蓬,运动疾转,把拍来的岩浆卸开。

岩浆温度极高,风魔虽已把内劲贯注斗蓬之内,但亦沾上了岩浆,着火焚烧。

风魔连忙把斗蓬脱下,就在此时,双膝突然传来剧痛,两脚一软,不由自主跪倒地上。

正惊疑间,风魔赫见两丈外的一块岩石上竟站了一个全身白衣的威武青年。

他,竟然是--

姬昌!

他原来并没有葬身火海!

原来风魔与童魔投下石头之时,姬昌根本没被打中,只是假意惨叫来诱敌。

后来顺利在炼狱内找到赤炼石,正欲觅路离开之际,风魔与童魔刚巧追至。

姬昌心知绝非二魔联手之敌,于是悄悄躲在一角,伺机而动。

二魔分头搜索,正好给予姬昌良机,先出手狙击风魔。

风魔只感膝盖传来剧痛,一看之下,原来两脚膝盖已被姬昌射来的两颗赤炼石打碎,甚至连站起也感困难,更遑论想施展轻功逃走。

可惜童魔此刻距离甚远,纵是高声呼救他未必听到,但风靡岂会坐以待毙?双掌往石上一拍,欲借力逃往后面岩石。

眼前乃是除魔的大好良机,姬昌怎会白白错过?急展身追击。

风魔本欲尽快逃离险地,无奈身法与姬昌相差太远,眨眼间姬昌已杀至面前。

风魔虽然身法不灵,但功力却绝无影响,忿然挺掌与姬昌硬拼。

一并之下,二人功力相若,拼个旗鼓相当,双双震飞,但风魔却借势翻出丈外另一石上。

风魔甫一着石,又以掌击石后退,先找回童魔再联手杀敌。

“啊!这厮好狡滑,想找回另一魔头以二对一?没那么容易!”

姬昌看穿风魔心意,以掌轰往岩浆之上。

沸腾的岩浆被掌劲轰成两道火柱,朝着半空中的风魔射去。

风魔轻功身法极高,虽双脚受重创,仍能半空回气转身,避开两道火柱,安然落在石上。

风魔重施故技,又再退出三、四丈外,眼看与童魔已相距不远,即高声呼救。

“不好!若二魔联手,我未必能敌,必须尽快解决这厮,再对付另一魔头。”

姬昌看清眼前形势,掌劲一起,竟不再轰向岩浆,改而轰向风魔正要落下的石上。

巨石应声爆碎,半空中的风魔不虞姬昌竟有此一着,当场大惊失色。岩浆温度过万,掉下势必被焚成灰烬,风魔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劲贯双掌,往岩浆之上轰去。

风魔此举果然奏效,一轰之下身形又向上升。

此时童魔已闻声而至,风魔一瞄之下,心头狂喜不已。

可惜风魔高兴得太早了,还不知危机已迫近眉睫。

瞿地,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劲在风魔头顶之上压至,原来姬昌见童魔已赶至,故情急之下决意痛下杀手。

他这一招,正是其广成仙派的绝学,“乾坤七绝”中的第五绝--

雷动九天!

“雷动九天”乃至阳至刚招式,再辅以姬昌修炼十余载的“先天乾坤功”,威力更是刚猛无匹。

风魔避无可避之下,只得运劲挺掌硬拼。

一并之下,只觉对方掌劲凌厉无匹,惨被轰下岩浆之中。

岩浆灼热无匹,风魔只感全身如遭火焚,不禁厉声惨叫。

风魔被灼得全身肌肤焦黑,在岩浆中乱叫乱抓,但只挣扎了一会,便再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全身肌肤已惨遭岩浆溶蚀,气绝身亡。

风魔最后的结局,是被炽热岩浆溶蚀得剩下一副森森白骨,往火海之下沉去。

童魔眼见风魔死状如此惨烈,心头凉了半截,先谋定而后动。

姬昌与风魔硬拼一招,虽能把风魔歼灭,自己亦不好过,双臂被震得血气翻腾。

二魔只剩下童魔一人,姬昌虽无十足胜算,但也要奋力一战。

“哼!‘先天乾坤功’相传乃当年轩辕皇帝赖以征服蛮夷,统一天下的旷世绝学,就让我来领教你到底有当年轩辕皇帝多少成火喉!”

童魔边催运功力,面目变得越来越狰狞可怖,额角青筋暴现,双臂肌肉暴胀,指甲也变得尖长,显见童魔所习邪功歹毒无比。

眼看月来与自己一同上路的天真少年,此刻竟变得面目狰狞,活像恶魔鬼魅般。姬昌想到一直受着瞒骗,不由得怒火大盛。

昨晚在隐宝山一战二人虽未真正比拼过,但姬昌亦不敢小觑童魔武功,径运起“先天乾坤功”,双掌隐隐透出八卦之形。

姬昌身形一起,竟采取主动攻向童魔。但见姬昌身法忽然变得飘忽无定,童魔虽细心留意着他每一个动作,但亦无法捉摸到他的攻击方位。

童魔所站之石异常巨大,有足够空间让他闪避。他当下向旁轻闪,以灵巧身法先避其锋。

但姬昌似乎早已算准童魔会往那一方闪避,双掌一转,无数八卦罡气从不同方位轰向童魔。

原来此招正是乾坤第一绝--

乾坤无定!

八卦罡气射来的角度异常刁钻,童魔避得一招,右肩却被另一团气劲轰中。

右肩传来剧痛之余,童魔心知不能只守不攻,左爪震开其余罡气,直取姬昌面门。

魔爪攻至,姬昌双掌一拍,欲以双掌夹紧童魔魔爪。

然而童魔此爪乃是虚招,爪至中途突然一转,改攻向姬昌下阴要害。

姬昌反应极快,提膝挡着童魔爪招,二人震得双双分开。

姬昌退开之际,心中暗自盘算策略:

“这厮的武功看来属于阴邪一路,我应尽量迫他以内力硬拼。”

好个姬昌,短短数招已窥出童魔武功路数,更想出破敌之策,可见其临阵经验十分丰富。

岩石面积始终有限,姬昌步步进迫之下,童魔已退至岩石边沿,心道:

“哼!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我偏不信他内力强得过我!”

童魔退无可退,决意跟姬昌结结实实一拼,化爪为掌,悍然迎向姬昌双掌。

童魔实在不应低估“先天乾坤功”的威力与及姬昌的习武天赋。虽然姬昌习武的日子不及童魔,但真正一拼之下,竟然是姬昌内功稍胜半筹。

低估敌人的后果,是被震得吐血飞退。

这一拼童魔虽未至于受重伤,但最要命的,是被震得飞离岩石,直往岩浆掉去。

想起刚才风魔惨死于万度岩浆之下的恐怖情景,童魔登时吓得心胆俱裂。

生死一线之间,童魔极灵敏地脱下靴子,掉到岩浆之上以作借方,翻身落在另一块石上。

拾回性命,童魔也不禁捏一把汗。

反观姬昌,又已神元气足地傲立于石上,适才一拼似乎未能伤他分毫。

二人于两块石上无言对峙,俱各自盘算着取胜之法。

姬昌虽心知自己内力比对方略胜半筹,但也不敢大意。因为他深明胜负之数并非全系于功力高低之上,稍一不慎,也可能随时堕进万劫不复之地。

童魔知内力不及,更加要想出奇招方有取胜之机。

如是者,二人也不敢轻率抢攻,只在默默找寻对方破绽。

然而,姬昌的心中却另有隐忧:

“这炼狱不见天日,遭此二魔一阻,浪费了不少时间,看来十二时辰之限已所余无几,我必须速战速决,尽快赶回隐宝山!”

姬昌心念一动,双掌一起,往岩浆上轰去,两道火柱朝童魔激射而去。

出乎意料地,火柱竟轻易地射中童魔,但姬昌面上却毫无喜悦之色。

因为他知道,火柱击中的只是童魔残留下来的虚影,而他的真身,已乘此千钧一发之间,绕至姬昌头顶,双爪直取姬昌天灵盖。

姬昌回招不及,眼看快要中招之际,咀角竟泛现一丝邪笑。

童魔双爪距离姬昌天灵盖只有数尺,谁料就在此时,姬昌刚才轰出的火柱撞在岩石上后竟折射回来,而且目标更是姬昌上方的的童魔。

童魔只顾攻敌,不虞姬昌竟有此一着,左肩顿时被火柱轰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灼痛。

童魔大意中招,姬昌更是手下不容情,合掌朝天往童魔胸前插去。

好个姬昌,竟能准确计算出童魔攻击路线,怖下陷阱诱敌来攻,足见其心思如何慎密。

童魔中掌后如箭般射上半空,口中鲜血狂喷,显见伤势非轻。

童魔撞上顶部山石层,再反弹跌下,此时姬昌已储足功力,准备以一招杀败对方。

“呜!全身骨骼像被轰散了般,想不到这家伙如此难对付,看来我必须使出最后杀着方有一线取胜的机会,就算代价极大,也总比束手待毙好。”

童魔心意已决,猛然把毕生功力尽注于右臂之上,整条右臂登时胀大逾倍,青筋尽现,煞是惊人。

而姬昌杀敌心切,亦把先天乾坤功运至顶峰,无俦气劲扯起岩浆汹涌翻腾,化成一条巨大火龙,张牙舞爪直扑童魔。

居高临下的童魔已把全身功力一点一滴皆尽注右臂,赫见他左掌一起,竟然狂轰向右肩……

左掌一轰之下,整条右臂居然齐肩折断,以雷霆万钧之势激射而出,直射进火龙巨口之内。

童魔为求胜利,不惜自残其身,可惜依然未能轰碎火龙,转眼间已被火龙吞噬,落得与风魔一样尸骨无存的下场。

姬昌虽杀毙童魔,可是也要付出不菲代价,童魔垂死一击竟把他左肩骨轰碎,而且强横内劲更震得他内伤吐血,姬昌急盘坐运功疗伤。

炼狱之内温度奇高,行功倍为困难,姬昌虽修为不浅,但要平伏体内翻腾血气也极之吃力,而且更耗费了不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盘坐中的姬昌蓦地吁出一口浊气,弹地而起,心想:

“被这二魔一阻,延误了不少时间,而且我左肩受伤极重,要攀回地面,恐怕不是如此轻易……”

看着那望不见尽头的裂缝,姬昌不禁双眉深锁,而且想到当日千里迢迢带回的童天,如今竟要亲手杀毙,心下亦不禁唏嘘万分。

可是眼前形势已不容他再想太多,双脚运足功力往上一纵,决意拼尽最后一分力赶回去。

他,可会及时赶回广成仙派?

更何况,广成仙派之内,正面对一场空前劫难,即使他能及时赶回,又可有能力停止这场空前劫难?
 0   2005-07-10 05:42: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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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余波未了

广成仙派,饮誉武林数百载,遍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所面对的敌人不计其数,却仍能保持其泰山地位,屹立不倒。

然而,今天所面对的敌人,比以往所遇到的岂止强大百倍?

因为这敌人甚至不算是人,而是一头极度邪恶的魔中之魔。

修罗魔宫,十多年前崛起于江湖,由自称是地狱恶魔阿修罗转生的修罗魔君所建立。

修罗魔宫行事诡秘,而且于江湖上并不活跃,因此一般江湖人仕均对这神秘组织所知不多,只知魔宫徒众甚多,而且更各怀绝技。

为了消灭宿敌帝释天,修罗魔君此役更亲自出动,因为他今次的敌人,亦是异常强大,更何况“灭神计划”对魔君来说,是绝对不容有失。

这正邪一战已揭开帐幔,但可怜的嬴天,还不知这两帮人为了他而展开生死一战。

※ ※ ※

“五行天罡阵”被破,尘埃散落,一条青影从碎石堆中缓步而出。

这条青影不是别人,正是修罗魔宫的灭神使。

灭神使在修罗魔宫的地位颇高,甚得修罗魔君重用,更向来对本身武功及才智自负得紧。

讵料这次未与敌人交手,便险些命丧“五行天罡阵”之内,虽然被修罗魔君破阵所救,却已弄得狼狈不堪,大感面目无光。

他,只想将满腔怒火,尽情宣泄在敌人身上。

而敌人亦已在玄关前等候着他的到来。

只见一忧子伫立在玄关大门之前,一缕长发随风飘逸,俊秀的面庞带着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儿气概,坚毅的眼神中更透着无限沉郁,彷佛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份永远无法解开的忧虑。

灭神使见玄关前只得一人在傲立守卫,竟出言挑衅道:

“哼!我道广成仙派如何人材济济,高手如云?原来竟只得一人迎战!”

不错!昔日广成仙派最盛之时确是徒众过百,但近数代以来一心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故而所收的徒众亦大为减少,这一代的掌门天玄子更只收了七名入室弟子,其中以一忧子及姬昌最为出众。

灭神使虽出言轻侮,但一忧子却置若罔闻,仍是保持一贯冷傲。

灭神使见语言上占不到半点便宜,当下亦不再多言,径运起“灭绝魔身”,青色气芒萦绕全身,沙石四飞。

一忧子亦不敢怠慢,运聚独门绝学“先天乾坤功”,玄门真气瞬间走遍全身经脉。

一忧子身为广成仙派大弟于,而且其武功更得到天玄子的信任。究竟,他的修为有多高,是否足以抵敌灭神使的“灭绝魔身”,与及潜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出手的修罗魔君?

一忧子虽已凝聚起“乾坤劲”,但却没有雄浑气劲散发,只与未运功前无异,跟灭神使的磅礡气势全然迥异。

灭神使见此情景,心中竟萌生轻敌之念,道:

“哼!广成仙派的武功看来不外如是,待本使先杀你,再诛天玄子,江湖上从此再无广成仙派。”

灭神使身形一起,直朝一忧子攻去。

灭神使双掌挥舞,接连劈出十多掌,漫天青影压向玄关前的一忧子。

一忧子双目如鹰,瞪视着漫天掌影,竟全无闪避或挡格之意。

就在灭神使掌招劈至一忧子身前三尺,一忧子瞿地双目精光暴绽,左掌一轰,却是“乾坤七绝”中的--

“雷动九天”!

“雷动九天”刚猛无匹,而灭神使所使掌招并未使出全力,兼且掌劲散而不聚,因此两招一碰,灭神使掌招猛被轰散。

一招被破,灭神使身形亦被“雷动九天”雄猛掌劲震得身形一窒。

一忧子把握时机,左掌急攻,猛然重印在灭神使小腹之上。

小腹乃丹田储劲之位,丹田受创,灭神使真气一泄,顿时处于险地。

一忧子反应奇快,窥准时机,双掌一交,又再使出“乾坤七绝”另一绝--

震惊百里!

十多道雄浑掌劲狂轰而出,灭神使真气不继之下,惨被轰飞丈外。

一忧子收招伫立,并不追击,甚具高手之风。

灭神使轻敌之下,换来沉重代价,被一忧子猛招轰得狼狈飞退。

一忧子掌劲沉雄,灭神使中掌后牵动体内伤势,不由得真气大乱,咀角渗血。幸得“灭绝魔身”护体,才不致重伤。

轻敌之下换来惨痛教训,灭神使大怒之下运起“灭绝魔身”最高功力,誓要一雪前耻。

身形一起,灭神使化作一条青影,急射向一忧子。

一忧子未清楚灭神使会如何攻击,于是运起七成功力,左掌轻推,一团强大真气隔空射出,先阻遏灭神使来势。

但灭神使已储足功力,一忧子的真气一撞上青影即被荡开,并未能阻挡其急劲冲势。

灭神使此招来势汹汹,若一忧子闪避开,掌招便会轰在玄关之上,可能影响天玄子行功。

既不能避,一忧子只好运起九成功力,悍然挺掌跟灭神使硬拼。

“啵!”

一声沉响,二人双双震飞,一忧子更朝玄关大门撞去。

二人功力极高,“先天乾坤功”、“灭绝魔身”两股绝学硬拼所激发的反震力绝对非比寻常,因此一忧子的冲势大有撞破玄关大门之危。

习武之人最忌行功时受骚扰,重则会走火入魔,后果堪虞。

一忧子一念及此,猛然把全身真气沉聚双脚,便生生强插入地以阻遏冲势。

回看玄关大门,与背部相距不足一尺,一忧子不禁捏一把汗。

灭神使也不好过,被震飞十多丈外,体内血气翻涌不定。

一忧子功力之高,大出灭神使意料之外,不禁对其重新估计。

然而转眼之间,一忧子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到,原来他为免激战会对洞内的天玄子造成干扰,于是改变战略,采取主动。

眼见一忧子来势汹汹,灭神使急挺掌抵抗,边退边想:

“只可惜我的‘灭神四式’尚未练成,否则岂怕这甚么‘先天乾坤功’?”

二人功力相若,缠斗之下不觉已日尽暮始,月出东山。

灭神使带伤在身,久战之下,渐渐处于下风,亦渐呈真气不继之象。

一忧子越战越勇,灭神使被迫得节节败退,显然内力及招式均略逊一筹。

一忧子入门多年,早已把广成仙派的武功练得异常纯熟,如今使将起来,“乾坤七绝”使得淋漓尽致,全无破绽可言。

反而灭神使早在“五行天罡阵”中受了重创,功力只余八成,相形见绌之下,更频频中掌,若非有“灭绝魔身”护体,早已被一忧子雄浑掌力轰毙。

一忧子勇如天将,一记重掌,又把灭神使震退数步,同时心中暗想:

“这魔头体内有一股强横真气护身,中我多掌居然亦未受重伤,看来要彻底败他,只有使出‘乾坤金刚身’了……”

“乾坤金刚身”乃“先天乾坤功”的最高境界,威力无边。一忧子苦练多年,也仅练成双掌。

只见一忧子怒目环睁,大喝一声,浑身散发出一股刚猛气劲,震得沙石草木四飞,气势强劲。

灭神使见状不由心中一憟:

“啊!这家伙要出绝招了!”

只见一忧子不断催谷体内“乾坤劲”,慢慢凝聚于双掌之上,渐渐变化淡黄色,继而变成鲜黄、淡金,最后变成金色。

一忧子双掌变成金色,看上去就如镀了一层薄金,闪闪生光,且还隐隐然有一团金色气芒环绕双掌。

灭神使心忖一忧子此招定然非同小可,以本身负伤之身实难撄其锋,暗想:

“我的任务只是杀了那帝释天转生的小子,犯不着跟他正面硬碰……”

“看来那小子必在那玄关之内,我只要轰破那扇巨门,宰了那小子,便算完成任务,何况在必要时还有魔君援手,就算天玄子亲自出手也无需畏惧。”

灭神使立定主意,一纵身,使尽轻功朝玄关大门飞射而去。

一忧子势难料到灭神使居然会有此一着,一愣之下已见其青影射至两丈外。

情急之下,一忧子鼓尽功力急追,竟能后发先至,幌眼已追贴灭神使身后。

灭神使正欲举掌轰破玄关大门,忽觉脑后生风,唯有先回掌自保。

谁料一挡之下,方才惊觉一忧子劲道比刚才强上逾倍,被震得倒在地上。

还未及起身,眼前金光闪烁,一忧子双掌又至,灭神使只得催谷“灭绝魔身”内力抗衡。

可是一谷之下,体内真气受到鼓荡,一口鲜血夺腔而出,把围着头部的青巾染得鲜红一片。

一忧子得势不饶人,重掌轰中灭神使胸膛,继而双掌再起,把功力尽注于掌上,“金刚掌”登时豪光大盛,欲一招了结灭神使。

就在此时,天上的半轮皓月忽尔被一层极厚的乌云遮蔽,周遭遽地变成昏暗一片。

一忧子不理这许多,双掌已压至灭神使面前一尺,眼看他快要爆头惨死……

轰!

“金刚掌”结实地轰中了!

可惜中的仅是地面,灭神使竟忽然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一忧子正感奇怪之际,瞿地,一股异常强大的压力从远处以极高速度压至,一忧子心知更强大的敌人已到,急严阵以待。

四周仍是昏暗难见事物,一忧子仅能从感觉判断出敌人的攻击。

压力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强大,一忧子的“金刚掌”亦已聚足十成功力准备迎敌。

来了!

感觉告诉他,敌人已攻至身前了!

聚足十成功力的“乾坤金刚掌”,悍然打出了“乾坤七绝”中的--

“雷动九天”!

“雷动九天”以“金刚劲”使出,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谁料出掌之后,一忧子立感错愕万分。

因为,他竟碰不到任何实物。

这也不是最令人震惊的原因,最叫他震惊的是,他碰不到任何实物的情况下,竟然……

被震得整个人离地飞起!

直撞在玄关大门之上!

能拥有如斯强横力量的,就只有--

修!

罗!

魔!

君!

“轰”的一声巨响,一忧子已重撞在巨门之上,犹幸巨门异常坚固,虽受重击也未即破开。

但刚才一拼已使一忧子受了内伤,未及调息回气,那股强大压力又已迫至。

一忧子造梦也未想到,居然未见对方容貌便已惨败,但他既然身为广成仙派大弟子,捍卫玄关及其内的天玄子实是其天职,即使战死也要死守到最后一刻。

一忧子凭着坚毅无比的战意,再推出双掌抵抗那股压力。

这次他并没被一击轰退,却是背靠巨门,与那股压力角力。

压力奇重无比,一忧子双臂已被迫得屈曲胸前,看来他已支持不了多久。

咙!

破了!

黑暗中的修罗魔君一催劲,玄关巨门应声而破,一忧子直飞洞内。

玄关洞内点了数枝蜡烛,略有点光。

只见天玄子正盘膝而坐,昏迷中的嬴天平躺于其身前。

天玄子本来以双掌从嬴天心坎、百汇两处大穴贯进内力,遏止着他体内的三股阴邪内劲,以续其性命。眼看一忧子向其直飞过来,只得放弃按着百汇穴的右手,接着一忧子。

天玄子内力一带,一忧子急劲的冲势登时化得无影无踪,缓缓跌落地上。

一忧子抬首一望,只见年逾七旬的天玄子已变得鬓发俱白,脸上增添了数道皱纹,却仍能保存着一贯的祥和,而且正气洋溢,不怒而威,绝无半点龙钟老态。

一忧子一见其师,即泛起一阵歉咎之念,无限内咎地道:

“师……父!弟子……无……能,未能……稳……守……玄关……请……师……父……”

一忧子一语未毕,已重伤晕厥,天玄子大惊之下急输进内力以保其命。

天玄子要以内力为嬴天续命,本已感吃力,如今又要照顾一忧子,内力消耗顿时倍增。

幸好一忧子内功根基深厚,天玄子雄浑内力一到,气息已然转旺,天玄子才松一口气。

然而,强敌已迫近眉睫,他,到底有何方法能解此困局?

没有!

就是武功已臻化境,而且能窥通一切天地玄机的天玄子也感到一筹莫展。

他额上的一颗细小汗珠便是最好的证明。

也许修罗魔君也察觉到天玄子焦虑的心情,黑暗中传来了一把虚无冰冷的声音,邪邪地道:

“怎样?大名鼎鼎的广成仙派掌门人也感到不安了吧?以你现时的情况,看来未必能抵爱我一击吧!”

不错!

为救嬴天及一忧子,天玄子已虚耗了大量内力,非要休养一个月也不能回复,更遑论能击退眼前这魔功盖世的大魔头!

难道这正道第一大派,今天竟要惨遭灭门?

然而,天玄子又岂会坐以待毙?就算只余一分力,也必要与修罗魔君拼个同归于尽。

若姬昌能及时赶回,以“赤炼石”及“仙莲”救回嬴天性命,天下亦能得救,虽死也算无憾了!

好个天玄子,生死关头仍为天下人设想,这颗舍己为人之心确是世间难寻。天,可会为了他这颗至仁之心而替他解去此劫?

纵有一线希望,天玄子也不会放弃,手一挥,身旁的一枝蜡烛火头应声射出,欲先发制人,取得先机。

火头虽细,射出的势道却是急劲无伦,足可开山裂石!

可是火头射进黑暗之中,却无声无息地被黑暗吞噬,此招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天玄子右手再起,四道火头继续射出,可惜这次更严重,四道火头以加倍凌厉的来势反射回来,两道射向天玄子,另外两道直指昏迷中的一忧子及嬴天。

天玄子心知以单手绝对无法接下四道火头,情急之下撤去按在嬴天胸前的左掌,同时真气一转,运起另一种比“乾坤金刚身”更厉害的绝学--

“乾坤无极身”!

“先天乾坤功”果然是旷世绝学,绝招层出不穷,连绵无尽,永无止境,其中“乾坤第七绝”更具惊天动地的威力,难怪当年轩辕黄帝能赖它一统天下。

天玄子“无极身”一运起,双掌分别击出刚柔两股内力,刚者便把其中两道火头轰散,柔者则轻易把余下两道火头卸开一旁。

天玄子心知不能终止输送内力往嬴天体内太久,于是一展身,直冲进黑暗之中,意欲速战速决。

就在天玄子冲近洞口之际,赫听修罗魔君大喝一声:

“魔极归元,天崩地裂!”

瞿地,一股极度强横气动爆射向四周,玄关内余下的数根蜡烛悉数爆开,整个山洞也感到摇撼,洞顶的沙石纷纷碎落。

修罗魔君终于真正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已令天摇地动,石裂山崩!

气劲虽强,虽能令天地震动,却阻挡不了天玄子的冲势。

天玄子鼓尽功力,冲破气劲层,直往修罗魔君真身攻去!

一息间,天玄子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似的。

虽然没有人亲眼目睹此战过程,但当中惊心动魄的情境却可想象得到。

究竟是邪不能胜正?

或是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 ※ ※

答案,很快便揭盅了!

因为,就在天玄子没入黑暗之中不久,他,已带着满身血污,倒飞而出。

他败了!

若非为救嬴天而耗去大半内力,他或许不会如此快败阵,可是如今一切已无法挽回。

修罗魔君先破“五行天罡阵”,继而一招败一忧子,甚至连天玄子也一败涂地,难道天地间真的没有人神可制止他?

他,真的就此称霸三界?

天玄子倒在地上,暗想:

“估不到这魔头魔功竟能去到如斯境界,看来只有使出‘乾坤第七绝’才有机会拼个同归于尽。”

“但,若动用这招,则要牺牲千万无辜百姓的生命,我……我办不到!”

要牺牲他人来换取胜利,天玄子确难办到,最后,牺牲的就只要他、嬴天、与及一忧子了。

压力又再迫近,天玄子唯有将体内仅余的内力一点一滴凝聚,准备作出最后一击。

一旁的一忧子亦被刚才的强烈震动弄醒,眼见其师落败,亦暗中聚起最后功力,以求能作垂死一击。

就在天玄子两师徒正准备打出最后一招之际,远处倏地又涌起另一股魔气。

这股魔气之强之烈,虽及不上修罗魔君,却也弱不了多少。

魔气散发自一条黑影,而这条黑影正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冲向玄关。

黑影快至玄关之际,突然举臂朝天一轰,遮蔽着月亮的乌云赫然被轰得四散,明月的光华又再普照大地。

就在月光照射进玄关之内的一刻,天玄子及一忧子顿感修罗魔君散发出来的压力大大减弱。

黑影轰开乌云后,脚下不停,直取修罗魔君。

修罗魔君身伴仍有浓烈黑气萦绕,天玄子只能凭声知道黑影正与修罗魔君交手。

不一会,黑影被轰离黑气之外,显然力量仍是有所不及!

天玄子及一忧子终于能看到这条黑影的模样了!

他们一看之下,登时大为惊讶。

原因是,他们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人非人、兽非兽、魔非魔的“东西”。

它,有着一副麒麟的脸,一身黑色肌肤,一双锋利魔爪,一头赤红色的散发及一双像在淌血的眼睛。

它,竟然是麒麟魔将!

天!麒麟魔将怎会在此出现?

它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它为其么会攻击修罗魔君?

场中知道答案的,恐怕就只有麒麟魔将本身。

对于天玄子来说,这头非人非兽,却又拥有接近修罗魔君的强大力量的魔物,这已是最后的希望。

麒麟魔将比上次战姬昌时又增强了功力,它是否已回复了十成力量?

虽然它此刻的力量已是强横无比,与修罗魔君相比,仍是略逊半筹。

“呱!”

只听麒麟魔将怪叫一声,身上魔气暴炽,双爪黑气萦绕,竟又向修罗魔君攻击。

它不是向来对阿修罗忠心耿耿的吗?何以如今竟不顾一切,拼命向修罗魔君攻击?

“可恶!”

修罗魔君眼看可一举杀绝广成仙派及嬴天,最后关头竟被这头力量强横的麒麟魔将阻挠,不由得勃然大怒。

而且,他的力量正不断减弱,他必须速战速决。

“吼!魔极归元,摧天毁地!”

来了!修罗魔君使上全力,气劲如涛涌向麒麟魔将。

麒麟魔将双爪急转,卸开攻来的气劲。

此时,修罗魔君遽地轰出雷霆一击。

啊!麒麟魔将竟然不闪不避,以胸膛硬接魔君双掌,更第一时间还以一招。

麒麟魔将锋利无比的魔爪,猛然插进魔君身体,魔气更源源渗进伤口处,强如修罗魔君亦得受伤吐血,围绕着身伴的黑气亦大为减弱。

洞内的天玄子及一忧子,眼见此大好形势,心意一致,鼓尽最后点滴功力,作出最后一击。

轰!

两师徒,四只掌,重重轰在修罗魔君背门之上。

天玄子及一忧子的最后一击绝对非同小可,修罗魔君更是伤上加伤,勃然大怒,体内强横魔功疯狂爆发,把二人一魔重重震开。

“灭神计划”功亏一篑,修罗魔君亦身受重伤,虽心中不忿,亦只得先逃走。

只见黑气迅速卷起,以极高速度涌离玄关,而灭神使更早已不知去向。

麒麟魔将并无追赶之意,天玄子、一忧子重伤之下,亦无力追赶。

天玄子看着麒麟魔将,始终猜不透其有何意图,就算要对己不利,也是轻而易举。

无计可施之下,只得默然静观其变。

麒麟魔将歇息了一会,抹掉咀角蓝血,并没理会天玄子及一忧子,缓步朝玄关进去。

天玄子及一忧子本欲立即跟随进内看个究竟,奈何本身伤势委实太重,刚才又强聚真气发出致命一击,如今已是浑身软瘫乏力,虚弱无比。

此情此景,就算麒麟魔将要加害二人或是嬴天,他们也无计可施。

于是二人也不作多想,使尽最后一分力盘坐而起,连功调息,望能尽快恢复体力。

不知不觉间二人运功已有半个时辰,天玄子功力较高,率先回复了两成功力,便急不及待一跃而起,欲进玄关看看内里情况。

天玄子心想:

“我停止输送内力几已达个多时辰,就算那魔物不下毒手,那少年想必亦已心脉尽碎而亡。”

“唉!难道真是天意弄人,他,真的难逃一死?”

天玄子正欲步进玄关,却见麒麟魔将竟于此时缓步而出。

麒麟魔将步出玄关后,对天玄子二人不多看一眼,径自飞奔离去。

它,究竟为何而来?

天玄子正感大惑不解,提步踏进玄关……

甫进玄关,内里的情境顿使他震愕万分……

他,究竟看见了甚么?

麒麟魔将又对嬴天干了甚么?

这头不世魔物,此刻,又何去何从?

※ ※ ※

黎明,象征着一天的开始,充满无限生机及希望。

可是却有一人极不愿见到今天的黎明。

这人正是--

姬昌!

因为,黎明一到,其师所吩咐的十二时辰之限亦随之消逝。身受重伤的他,几经艰苦爬出炼狱之时,已见黎明崭露,曙光四射。

以他的轻功,赶回隐宝山至少需要三个时辰。千辛万苦才取得的“赤炼石”,如今已如一堆普通的石头,毫无用处,姬昌不由得感慨万分。

嬴天,始终胜不了他的宿命!

始终逃不出死亡的终结!
 0   2005-07-10 05:42: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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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生亦何喜

炼狱里,火海翻腾,温度逾千,就是距离炼狱方圆十里的地方也酷热如火,人畜难近,草木不生。

但是,今天竟有一人能进入炼狱而不死,而且更取得他要取的东西。

这个身负如此高强武艺的人,正是--

姬昌!

却说姬昌杀毙童魔,但亦身受重伤,左肩骨骼被击碎。

但为了完成师命,终于凭着无穷斗志及毅力,单以右手从万丈深渊的炼狱爬回地面。

唯一遗憾的,是他返回地面之时,已是曙光初露,亦即过了天玄子所言,必须要在十二时辰内带回“赤炼石”方能解去嬴天体内的三股阴邪内劲。时限一周,三股阴邪内劲便会侵入其心脉,心脉一破,到时便返魂无术。

无论结果如何,姬昌现在唯一可做的,只有尽快赶返隐宝山。

他只希望,奇迹,会再次出现。

※ ※ ※

姬昌带伤在身,甫入市集便即购了一匹上等好马,以最快速度赶回隐宝山。

但是,到达之时,已是正午时份,烈日当空。

姬昌也不再多想,即朝后山玄关而去。

渡过断崖,魏峨矗立了近百年的五行天罡石阵,此刻竟化成一堆碎石铺满一地。

姬昌心知不妙,加快脚步踏过碎石走向玄关。

玄关前的空地布满打斗痕迹,明显曾有敌人来犯。

幸而玄关大门仍紧闭着,而师兄一忧子仍在玄关前盘坐运功,姬昌心下略宽。

究竟麒麟魔将离去后发生甚么事情?

何以会变得如此平静?

嬴天的生死又如何?

姬昌步至一忧子跟前,恭敬地问:

“师兄,请问这里发生了甚么事?”

就在此时,玄关内传来天玄子的声音,道:

“是昌儿回来了吗?”

姬昌察觉到天玄子说话时声音虚弱,中气不足,明显是受了内伤,但他亦不敢多间,只应道:

“是!”

姬昌当下把在炼狱遭风魔、童魔狙击,苦战之下身受重伤,故此才赶不及于十二时辰内回来之事一一相告。

“弟子无能,请师父降罪。”

其实姬昌最关心的是嬴天的安危,天玄子却似窥知他所思所想般,蓦然道:

“昌儿,若你想知道这位小兄弟的情况,你这就进来吧!”

姬昌如言推开玄关大门,缓步而进。

玄关之内异常昏暗,只有顶部一个洞口射进一道光线。

光线所射之处,却是横躺着的嬴天,而天玄子则盘坐一旁。

姬昌忙问:

“师父,徒儿已取了赤炼石,不知对这位小兄弟的伤仍有否帮助?”

天玄子双目紧闭,道:

“赤炼石:已没有用了!”

姬昌大惊,急道:

“那……他的伤……”

天玄子缓缓张开双眼,幽幽地看着嬴天,从容不迫地道:

“他体内的三股阴邪内劲,已……”

“已被驱除净尽了!”

啊!姬昌造梦也未想过,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但听天玄子续道:

“昨晚深夜时份,修罗魔宫的人来犯,由于修罗魔君亲自出手,终以其绝世魔功,先后破了“五行天罡阵”及击败你大师兄。由于我虚耗了大量内力来镇压住这位小兄弟体内的阴邪内劲,故最后亦不敌落败而身受重伤。”

“本来我亦以为必会死在那魔头手下,但最后关头,一头眼、发俱红,浑身黑色,酷似麒麟的魔物突然出现,与我们合力击退那修罗魔君……”

“后来那酷似麒麟的魔物进入玄关,更不知它在这位小兄弟身上干了甚么。但当我再察看他时,却发现他身上的邪劲已完全消失。”

“我大喜之下,也不去想究竟为何会这样,立即以仙莲来替他续命重生。”

“但我相信,定是那头魔物替他驱走邪劲的。”

姬昌听罢,当下恍然大悟,但仍有一些疑惑,继续问道:

“听师父所描述,那头酷似麒麟的魔物应该就是我在北燕所遇到的那头。但当日它明明是要取这小兄弟性命的,如今为何反过来救他?”

天玄子答道:

“这点我也不知道。”

姬昌又再问:

“那么现在小兄弟的情况怎样?”

天玄子道:

“得仙莲之助,他的性命应无大碍,现在只有静心等他醒来。”

“这次他大难不死,更服下仙莲,他醒来之后相信必定脱胎换骨。看来修罗魔宫的人暂时也不敢再来犯,你与一忧子也受伤不轻,你们还是先回广成观服些丹药,先疗好伤势及休息一下,明早再来吧!”

姬昌得悉嬴天性命无碍,顿时放下心头之石,恭敬地道:

“徒儿这就先行告退了!”

姬昌步田玄关之时,已失去了一忧子的影踪,看来已先行返回广成观了。

姬昌心头不禁一阵唏嘘,暗想:

“唉!师兄始终放不下那件事,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这,又何苦呢?”

姬昌身上伤势殊不轻,当下亦不再多想,径回广成观。

※ ※ ※

在神州某一个充满邪气魔气的阴暗地方,藏着一群充满野心的魔鬼。

这地方,正是修罗魔宫的大本营--

魔域!

修罗魔宫,正是处于魔域的中央。

修罗魔君及灭神使败走之后,已然返回修罗魔宫。

“灭神计划”功败垂成,修罗魔君不禁狂怒不已,忿然道:

“岂有此理!想不到最后关头竟被那头麒麟魔破坏,更想不到它的魔功已去到此等程度,居然能迫近本魔君。”

“那小子乃帝释天转生,麒麟魔没理由会救他,究竟它有何居心?”

“哼!这次不慎被他们重伤,看来非要一年半载不能复原,我打算趁这段时间修练‘魔极归元’最后阶段,到时就算帝释天真身出现,我也不会害怕。”

“但我相信至少需要数年时间,灭神使,在我闭关期间你仍要派人监视着广成仙派内的一举一动。此外,你加紧替我打探‘紫阳珠’的下落……”

“只要有了‘紫阳珠’,到时我便不怕任何光线了!”

原来修罗魔君害怕光线的,怪不得当麒麟魔将轰开天上乌云,月亮光华照到他身上时,他的力量随即下降,原来就是这原因。

灭神使接过命令后,如斗败公鸡般低头而去。

这次的失败,确是叫他信心全失。

修罗魔君闭关,嬴天方面看来可得到数年的安全。然而,他又将在广成仙派中有何际遇?

数年之后,当修罗魔君出关之时,天下又将面临一场怎样的大浩劫?

到时又有谁可对抗他?

※ ※ ※

深夜时的隐宝山,特别宁静。

经过一场激烈大战之后,玄关附近一带几乎已没有半只鸟兽及昆虫。因此,广大的地方,只有丝丝轻微风声,静得可以。

只是一天之隔,环境竟是如此迥然不同。

洞内的天玄子,正在努力运功疗伤,更在默默地暗想:

“唤!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更是一丈。那个修罗魔君的功力,竟是如此匪夷所思,连我也有所不及。”

“我已一把年纪,这次所受的伤,看来终生也休想复原,降魔卫道之类,要落到下一代的身上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岁月,真的绝不饶人,纵是强如天玄子,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这是多么令人惋惜。

天玄子心感欷歔的同时,细心地观察仍昏迷的嬴天,心中想着:

“这少年眉宇之间透发出一股仁者之气,看来他定是能解救苍生劫数的人……”

“连我也不能窥破他的命,究竟他的真正身份藏着甚么惊天秘密?”

“这次他能大难不死,更有缘服下仙莲,他日必非凡品。”

“希望他日后长大之后,能为正道出一分力,对抗天下到处肆虐的邪魔外道吧!”

正思量间,嬴天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天玄子见此异状,心想:

“啊!莫非他要醒来了?”

一想之下,嬴天的眼皮又再跳动了几下,而且手指也也轻微颤动。

终于,他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名鬓发俱白,一脸慈祥,只是带点憔悴的老伯。

他再扫视四周,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异常宽阔的山洞。

山洞是密封着的,只有在二十多丈高的洞顶有一个约二尺大小的洞孔,透进些极微弱的月光,因此山洞异常黝暗。

眼前人、地均异常陌生,嬴天不禁问:

“这里,是甚么地方?”

也许嬴天长时间昏迷,太久没开声言语,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这里是位于西歧一座名为隐宝山的山洞。”

天玄子直截了当地答。

“我,为何会在这里?”

嬴天继续问。

“是我的徒儿在北燕遇到你时,你正身陷险境,重伤晕厥,于是便把你救回。”

长话短说,天玄子暂时省略了中间的许多情节,留待日后再详细解释。

“你,是甚么人?”

嬴天再发出第三条问题。

“老夫是广成仙派的掌门人,道号天玄子。”

“广成仙派?”

“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救你回来,是有特别原因的,这次因为老夫推算得出天下将有一劫,要解此劫必须全靠一个人,于是老夫便派徒弟找寻此人。”

“机缘巧合之下,我徒儿终于在北燕之地找到你。而你当时正被一头魔物袭击,于是他便出手救了你,可惜当时你伤得极重,一直昏迷不醒,他只好带你回来医治。”

“经过多番努力,如今你已无生命危险,伤势亦无大碍了。”

“原来是天玄子道长救了我,我真是感激不尽。但,刚才你说我是能解救天下之劫的人?”

天玄子悠悠地道:

“不错!若老夫推断没错,你就是那个能解救天下之劫的人。小兄弟,你可否告诉老夫你的名字及关于你的一切,看看能否从当中找到一点端倪?”

“我……我姓……我姓……”

嬴天忽然面露迷惘之色,久久说不出自己的姓名。

“我……我好象姓……嬴的……”

“还有,我的名字好象叫……叫……天。”

“对了,我叫嬴天。”

天玄子察觉到有点事不寻常,但却没有作声,只问道:

“嬴天兄弟,你可否说一点关于你的事?”

嬴天顿了一顿,断断续续地道:

“我……我……”

嬴天“我”了一会,仍未能再吐多一个字。

看他的表情,似在极力回想关于自己昏迷前的事,可惜却怎样也记不起。

他越想越是想不到,甚至开始有点惊惶失措,乱抓自己的头发。

天玄子见嬴天越来越激动,已猜知发生何事,忙安慰道:

“嬴兄弟,你冷静点,可能是你重伤初愈,一时间记不起而已!”

看嬴天此刻已是满头大汗,神情迷惘之极,喃喃自语地道:

“我……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甚么……甚么事也……记不起……”

天玄子温和地道:

“嬴兄弟,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定是头部受过严重撞击,导致你失忆。”

啊!失忆?

想不到嬴天大难不死,却失去了记忆。

他的过去,有着一段很快乐的记忆,却也有着最痛苦的回忆。

那么,失去记忆,对嬴天来说,

是好?

是坏?

对于他日后的命运,

又有甚么影响?

※ ※ ※

嬴天不断在喘气,久久方熊略为平复激动的心情,颤声着道:

“那么,我现在应该怎样做?”

天玄子说:

“嬴兄弟虽暂时失去记忆,却也并非无法挽救,只是医治的时间颇长。”

“老夫有一建议,不若老夫收你为入室弟子,你留在广成仙派之内,让老夫慢慢替你医治吧!”

天玄子的说话,把嬴天弄得更加迷惘了。

他颤危危地道:

“你……你要收我做……徒……弟?”

猝地,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从嬴天心底冒起,促使他说:

“虽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实是感激不尽,但……”

“但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告诉我,我并不属于这里。不!应该说,我并不属于这世间。”

“我虽然失去所有记忆,但我却觉得这世间已没有事物值得我留恋。若我再继续留下,结果只有……”

“痛苦!”

“因此,我想找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独自一人渡过余生。这,或许会好一点。”

天玄子听罢嬴天之言,也能感受到他必定曾经历了极痛苦的事,他心底深处才会隐藏着这种强烈感觉,不禁心下憾然。

可是,他却又道:

“嬴兄弟,虽然我不知你曾经历过其么痛苦事情,但生命的价值,有时并非对自己本身而言。”

“你当然有权选择你要走的路,亦没有任何人有权去干涉你、阻止你。”

“但既然天意安排你有能力解救苍生之劫,若你放弃自己,等于放弃千千万万的百姓苍生。”

“他们,将会因为你今日的决定而堕进无止境的痛苦深渊,再无任何人能救助他们。”

“我隐隐然觉得,你体内怀有一个绝不简单的身份与及一股绝不平凡的力量,也许这就是能解救那场劫数的原因。”

“我收你为徒的原因,是希望能找出当中的玄机,与及帮你发掘出那股力量而适当地运用。这,相信亦是唯一能救万民于水火的方法。”

“若嬴兄弟仍坚决离去,老夫也不再阻拦。但希望你能为了天下万民,详细考虑一下。”

听罢天玄子之言,嬴天再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内心矛盾之极。

到底,他会怎样决定?

※ ※ ※

丝丝清风,缕缕愁肠。

明月映照之下,嬴天独自抱膝坐在玄关之前的空地上。

他不知过去,亦难测将来。

对于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将来的人来说,生存,究竟有何意义?

何况在嬴天心底深处,更藏着一份厌世的感觉,若再生存下去,若加入广成仙派,他,必定会遇到更多更大的痛苦。

但假如天玄子说的没错,他就是唯一能解除劫数之人,那他先前的决定,岂不是会误尽千万苍生,成为一个千古罪人?

嬴天清楚知道,他今日的决定,将会对他今后的路有重大的影响。

因此,他必须考虑清楚。

去也不是!

留也不是!

生也不是!

死也不是!

他,想得心力交瘁,难以决定。

荒野之中,就只得他一人不言不语,不动不走,情景确是有点苍凉。

无奈是他的命运!

痛苦是他的生命!

悲哀是他的结局!

斗地,他双眉一紧,眼神望出坚定神色。

他,看来已下了决定!

一个影响他终生,甚至影响上千万百姓的决定。

嬴天霍地站起,抬头一看天上明月。

他,一是转身步进玄关;

一是步离此地。

放在眼前这条分叉路,

他,会走哪一条呢?

※ ※ ※

翌晨一到,姬昌已整理好仪表,包扎好碎了骨的左肩,便往玄关出发。

由于天玄子并没吩咐,因此凌真、傲雪和傲风两姐弟只好留在广成观内。

姬昌到达玄关之时,一忧子已在门外等候,姬昌连忙过去跟他请早。

玄关的巨门紧紧的关闭着。

嬴天,是否在里面?

抑或已离开?

天玄子知道姬昌已到,于是开口说道:

“我先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位小兄弟已无恙,而且亦已苏醒。”

姬昌闻言高兴不已,一忧子却仍是一脸木然。

天玄子没理会二人的反应,续道:

“唯一遗憾的是,他虽然伤势无碍,却失去了所有记忆,仅记得自己的名字。”

姬昌登时大为紧张,道:

“失去记忆?那……他的名字……”

天玄子道:

“他的名字,是--”

“嬴!”

“天!”

姬昌闻言不禁道:

“嬴……天?与“天”字有关,师父果然料事如神!那么他现在……”

天玄子略略一顿,又道:

“他现在……”

“就在我身旁!”

啊!原来嬴天最后也决定留下来!那么他是否已答应拜入广成仙派门下,成为天玄子的弟子?

天玄子又道: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俩:我,已决定纳天儿为徒。”

姬昌大喜,道:

“啊!那真的是太好了!恭喜师父又收多了一位小师弟!”

一忧子的反应与姬昌迥然不同,道:

“这少年身份、来历不明,师父这么快便决定收他为徒,没有问题吗?”

天玄子幽幽地道:

“唔!依为师所观察,他心中存有一股‘仁’者之气,绝非邪魔外道,荼毒苍生之辈。”

“何况他为了天下苍生,拋开自己的意愿,承受未来数之不尽的痛苦,这种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实是世间难求。”

“嬴天儿命中注定要肩负一项极大的使命,为了让他有足够能力应付日后数之不尽的困难,为师决定要他在此闭关三年,亲自传授他“先天乾坤功”及本派其它绝学。”

啊!想不到天玄子竟对嬴天如此重视,亲自传他武功。

姬昌亦喜道:

“能得师父亲自传授武功,真是小师弟天大的福气。”

天玄子又道:

“为师恐防在闭关期间,修罗魔宫的邪魔会乘机来犯,因此,你俩必须勤加练功,齐心合力。如必要时,便召回你们两名师弟回来帮手吧!”

天玄子平生共收了七名弟子,其中以一忧子及姬昌的资质最好;三弟子凌真资质最差,且生性善良,不爱习武;四、五两弟子都是带艺技师,在广成仙派习武数年,武艺有成,便四处流浪,行侠仗义。

至于傲雪、傲风两姐弟入门最浅,且亦未得天玄子亲自传授武功,只由一忧子传授,闲时姬昌亦会对二人指点一下。

听罢天玄子之言,一忧子、姬昌二人抱拳齐声道:

“弟子遵命!”

※ ※ ※

嬴天经过重重波折,终于加入广成仙派,得到了短暂的苟安。

但是,在他未来的日子里,他仍会遇到无穷无尽的风雨。

他,又将会怎样面对?

他在广成仙派之内,又将会发生甚么故事?

还有,他与生死未卜的佑德,又可有重逢的一天?到时他又能否记得起一切?

一切一切,自有岁月来印证。

嬴天一生不平凡的传奇故事,也许,现在才是正式揭幕……
 0   2005-07-10 05:42:53  回复
dreamer
31F
dreamer Lv0
后序

天子外传第五期终于出版了!

在创作的初期,难免有点战战兢兢,怕漫画读者未必喜欢看文字小说。

然而,经过了四期,证实了一点--

很多漫画读者同样爱看小说!

连续数期的良好销量、不断收到读者寄回的意见调查表,证明读者对〈天子外传〉的支持和爱戴,也鼓励我们更用心的去创作、去写。

看罢今期的故事,读者们大概会知道,随着嬴天加入广成仙派而要闭关三年;修罗魔君亦需闭关一段长时间以疗伤及修练更高强的魔功,〈天子外传〉的第一辑故事至此可算暂告一段落。

但,〈天子外传〉绝不会就此完结。

一至五期可算是一个“中篇”,是本书主角嬴天少年时期的一个中篇故事。

而且,〈天子外传〉往后的故事亦将会以“中篇”作为创作基础,而每个“中篇”之间均紧密连系着,这样不仅使每个故事有一个完整的结局,也不会令读者追得透不过气,希望各位读者会喜欢这种故事形式!

※ ※ ※

头一辑的中篇故事,以地狱恶魔阿修罗利用人性丑恶一面所散发出来的魔气,引动九阴星宿来逆乱乾坤,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强大天劫作开端。

最后,帝释天以自我牺牲来粉碎了阿修罗欲主宰神、魔、人三界的狂妄野心;如来、女蜗亦先后牺牲来停止天劫,天地才因而得救。

可是,无知的世人并不知道天劫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亦没有改善他们不应有的歪念私心,因此另一场浩劫亦正在酝酿,修为深湛之仕如姜伯、天玄子等纷纷想尽办法寻求解劫之法。

〈天子外传〉的重要角式,如嬴天、佑德、姬昌、一忧子等已陆续出场,而且当中更有着〈天子传奇〉的角式,相信〈天子传奇〉的读者对他们年青时的故事必定甚感兴趣。日后,将有更多更精彩的故事及更深入的描写奉献给大家,绝不会令大家失望。

这一辑比较着墨于嬴天及佑德!

他们二人,一个是身份尊贵已极的三皇子,而且更是帝位的继承人;一个则是平凡的草根百姓。

可是,由于他们同样具有不平凡的命运--天子的命运,使他们身心受尽痛苦。

佑德的人生观是坚强不屈,绝不向命运低首。他离开皇宫,只是不想跟两位皇兄争夺帝位,可是二人反而咄咄相迫,甚至不惜杀害其母后。佑德后悔极了,可惜却于事无补。

杀手营一战,佑德性情大变,大开杀戒,最后更被种下“魔种”,铺下了他日后步入魔道,成为一代暴君的不归路。他,其实是一个悲剧人物!

另一个悲剧人物--嬴天,在面对命运的迫害时,表现出的态度是软弱的,甚至想过以了结生命作为逃避的方法,这或多或少与他本身仁义善良的性格有关吧!在面对其中一个杀母仇人--红须汉子垂死时的哀求,他甚至出手相救,这种以“仁”为本的心,正好与佑德的“霸”心成一强烈对照。

两个同具皇者命运的人:两颗迥然不同的心,也为他们日后所面对的另一场更大的悲剧埋下伏笔!

这一辑的故事,激战场面极多,这是为了眷顾漫画读者喜爱官能刺激的缘故!

下一辑故事,将会着重心理描写!

下辑故事会以一忧子为重心人物。相信很多读者会很有兴趣知道他为何会改名“一忧”吧!

一忧子的“忧”、与及广成仙派即将面对的另一场挑战,构成下一辑中篇故事,激战之余亦有很多比较静态的故事,希望读者们会喜欢!

※ ※ ※

对于读者们的宝贵意见,我们衷心感谢之余,亦会尽能力顾及各读者的要求,〈天子外传〉绝对不会令读者失望!

我们保证!

【第六回预告】

一忧子:我的一生,本来无忧无愁,可是,一场梦,

令我尝透了何为“忧”……

无休止的梦……

无穷尽的梦……

我的“一忧”……
 0   2005-07-10 05:43:10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7-10 05:21: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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